「就只有靈植?」洛心將堆成小山堆的靈植收進空間後,斜著眼睨著修那俊美如畫的面龐,一臉的不信任。♀
這只死蛇難不成以為她是傻的?那些獸獸那麼怕他,還敢藏私?
「額,是。」修面色淡定如初,一點撒謊的之後的心虛都不存在,然而,即使他面部表情隱藏的再好,也只是枉然,因為他自己都沒有注意到,只要他心里打著小算盤的時候,他的右手大拇指和小拇指就會輕輕的互相摩擦,看起來就像是‘數錢’的動作。
「聖女果分量減半。」
「不要!」本是淡然自若的修在听到自己的糧食要遭到無良主人減半的時候,再也淡定不下去,如觸電一般尖聲反抗,那白皙的面容脹的通紅,更增添了幾縷魅惑。
「恩?」一坐上牟寬闊的背脊,洛心哼一聲之後,便示意牟往眾弟子離開的方向追去。
「主人!」
「滾!」
火山底部,彭吉涵一身道袍已經成了條狀,曾經整齊的發冠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四散開來,披散于身後,一雙睿智的黑瞳里不見了沉穩,布滿了驚恐,腳下步伐踉踉蹌蹌,頭也不回的蒙頭奔走于廣闊的大草原上,仿佛身後有萬鬼追殺一般。
日漸行銷的他此時此刻,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跑,離開這個鬼域,離開這個殺人地獄,他死也不要待在這里。
若是此時有人看到他的模樣,定會以為這人瘋了,那綠油油一片的草地上除了他以外根本就看不到第二個活物,他干什麼那麼拼命的逃跑?
以著彭吉涵的心性尚且如此,更何況是其他人呢?胡蘭此時正躺在一根矮小扭曲的怪樹之下,半闔著眼瞳,神志不清的半夢半醒。她的眼楮上方懸掛著萬千扭曲的猙獰臉孔,他們蠕動著,爭奪著想要往前竄。想要被胡蘭看見,想要第一時間讓胡蘭恐懼。可是總是會在得手不到一秒鐘的時間里又被其他的臉孔取代,他們在呼喚,在詛咒,在瘋狂的吶喊著讓她將他們的性命歸還,可是,這又怎麼可能呢?殺了他們,那可是她這一輩子做到的最偉大的事情。為了殺他們,她所付出的代價,絕對可以堪稱慘絕,又怎麼可能願意歸還他們的性命呢?竟然他們連死都不消停。那麼,她不介意自己再送他們一程。
她已經不記得自己到底殺了多少個人,也不記得自己手中的匕首刺出去多少次,又收回來多少次,她只知道。這座無邊的煉獄根本就沒有出口,那些人根本就殺不完,不,不應該說是人,而是鬼。是了,她就是拼死也逃不出,逃不出,罷了,罷了,就這樣吧,她不爭了,不逃了,也逃不開了,父親,母親,女兒不孝,女兒先行一步,來生……
胡蘭所在的林子都是一些矮小扭曲的怪樹聚集之地,那如牙齒一般尖利的葉邊是將之肌膚劃裂開去的罪魁禍首,那黑色樹枝之間紅得發黑的三瓣葉的花朵便是將之神識混淆直至產生幻覺的重要存在,若是洛心在這里,定是能夠認出這一片林子,竟然便是那已經在人界銷聲匿跡百余年的鬼臉樹,曾經一棵難尋,這里,卻是成雙成對,還成片。
鬼臉樹的由來,第一,便是由于其每個枝椏的枝節處都有一團揉在一起,扭曲成一張類似于人類五官的怪圖案,仔細看去,像是人臉,可又不是人臉,卻又顯得猙獰可怖,尤其是在夜晚的時候,一不小心看到圖案的人,輕則嚇出病來,重的直接心髒病發的都比比皆是,久而久之便被人稱呼為——鬼臉樹。
第二,便是鬼臉樹之花,那紅的發黑,只有三瓣花瓣的血蕊花骨朵,之所以稱為花骨朵,是因為鬼臉樹的花一直都是花骨朵狀態,長存不敗,卻從未展開來過,傳說那鬼臉之花只有在夜半三更之時才會開花,而見過其開花的人,無一例外全部死絕,這是第二個原因;
第三,鬼臉樹之花里含有強烈的堪稱世界之最的強勁迷幻藥,只要是將其詭異的香味吸進體內,若無人救贖,便會永生永世陷入鬼臉樹之花創造出來的恐懼幻覺之中,直至死亡。
鬼臉樹對于丹藥師之外的存在是毀天滅地的災難,可是在丹藥師或是藥劑師的眼里,卻是救命的良藥,這藥性就儲藏在生出鬼臉的那一處處糾結之地,那鼓起的一坨坨里暗藏的便是可以用來煉制生肌藥的最重要的藥引子,是真的可以用來肉白骨的寶貝。
鬼臉樹最擅長的就是制造幻境,將人之心靈里最害怕的東西無限制的擴大,直到那人崩潰死亡。
不得不說,胡蘭的倒霉,不是一般的倒霉~
「啊啊啊……」一片怪石堆里,一道渾身如乞丐一般髒爛不堪的身影像是受了刺激一般的四處奔走著,那修長健碩的身軀可以分析出他的性別是男子,從他嘶吼的聲音可以听得出來,他似乎遭到了什麼令他徹底崩潰的打擊,他的嘶吼聲里充滿著滿滿的無奈,無能為力,痛恨甚至是懊悔,髒污的不明混合物將他的真實面目掩蓋只能勉強從那混亂的發絲的縫隙里看到一雙沉痛的黑眸。
火山口底部,有著不為人知的危險,能夠輕而易舉的斃人性命,而危險從來都是在不知不覺中降臨。
當洛心被牟帶到火山口邊緣地帶的時候,看到的就是早已經暈死在外圍的四人,簡重,謀天生,徐良,葉凌。
怎麼回事?看到四人無意識的躺在離火山口較遠且不會被岩漿所波及的地帶,洛心心里一緊,一雙黑瞳迅速掃過周圍的情況,那依舊還在冒著黑煙的火山口印入眼簾,而之前被用來將大家送入火山口的繩索早已經被火焰吞噬的干淨而徹底。
一躍而進,洛心傾身把脈,確定只是因為缺水而徹底虛月兌後才松了一口氣,將四枚丹藥分別喂入四人口中,爾後讓修給他們灌入清水。
水和修復體內的丹藥下肚,四人不到半盞茶的時間便幽幽的醒了過來。
「小師叔!」謀天生最先驚呼出來,像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盼了許久的小師叔竟然真的出現了,抬起髒兮兮的手使勁的揉了揉眼珠子,頻繁的睜開闔上幾次才敢真的確定自己的眼楮沒有出差錯。
竟然真的是小師叔!
「小師叔!」
「小師叔!」
「小師叔!」
此時此刻,看到自己最崇敬的人如救世菩薩一般降臨,四個二十多歲的俊秀男子竟然激動的眼眶通紅,晶瑩在其中纏繞,若不是怕人笑話,那晶瑩水珠恐怕已經掉落出來。
「小師叔,老大他們已經進去十天了,一直都不曾見他們出來,我們本來約定是一個時辰結束之前就要出來的,如今,如今……恐怕,已經……」說到這里,簡重聲音已經哽咽起來,說出的話破碎不成聲。
另外三人在听到簡重的話之後也是留下了男兒淚,他們想過要下去找大家,可是在再三思量後還是未曾下去,只因他們依舊存著僥幸心理,那就是如果有人他們也下去了,那兄弟們上來的時候該如何?沒有靈力輔助的他們,根本就不可能從那深幽的洞口出來。
「胡鬧!」听完簡重的敘述,洛心只覺胸口一陣氣血翻涌,很久不曾有過的怒氣奔涌而來,一雙黑瞳圓睜,散發出濃濃的黑氣。
被洛心的一聲輕叱嚇得脖子一縮,四人連哽咽之聲都壓在了喉嚨里,坐在地上,大氣也不敢出,在他們心里,小師叔就是主子,主子發怒,他們又豈會不害怕呢?
「牟!」站直身體,洛心冷聲喊道。
「主人。」牟有些膽顫心驚的走近,金紅瞳眸不敢直視洛心的方向,低垂著頭顱的它像個做錯事正在等待大人懲罰的孩子(在契約的時候,牟的眼楮被摻入了一些不屬于它的東西,變成了金紅色)。
牟?怎麼這麼熟悉?主人?
有些奇怪的四人疑惑的稍稍側首,用眼角的余光悄悄打探那道聲音的主人,卻在那一身金黃與白色相間的斑斕毛發印入眼簾的時候錯愕的瞪圓了四雙眼瞳,這,這,它,它,它不是那個豹王嗎?那個害得他們如此之慘的豹王!它竟然喊小師叔主人?天~世界玄幻了嗎?怎麼可能?
修站在一旁,將四人的眼神收進眼底,血瞳里閃過淡淡的笑意,這些人類的眼神和表情倒是比獸獸們好玩多了。
「這座火山底部到底有什麼東西?」洛心冷冷的瞪著牟頭頂的那簇紅色毛發,似乎想要將之拔出。
「唔,很多,恩,很多靈植,魔獸,恩,唔,還有聖獸,甚至是,是,恩,聖獸以上的存在。」一句話慢慢吞吞,說了幾次才說完,卻也成功的讓洛心爆炸開來!
‘咚’‘嗷……’‘咚咚’
「嘶……」後面的這道聲音是從修的嘴里發出來的,僅僅只是從主人那爆發的怒氣就可以猜到,定是很疼的,所以,即使承受的人不是他,卻依舊覺得很疼。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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