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宅內竹園的典雅亭閣之中,一名身高將近一米九的高大男子長身而立,一頭油亮的烏發束著雪白絲帶,一身盈白綢緞,腰間束一條白綾長穗絛,上系一塊青藍色的稜型寶石,腳踏黑色特制鐵靴。
微風吹拂起他那不小心散落在臉頰兩側的黑絲,黑絲調皮的撫模著他白玉般的側臉,遠遠看著背影,便已經是蠱惑人心的俊挺,靜靜佇立的他仿佛與亭閣融為一體,成就了一副亭閣觀景圖!
你在亭閣看風景,有人在遠處看你!
男子不知道的是,就在他背後的回廊口,一道青綠的嬌小身影早已經痴然。
青綠的長裙嬌艷若山野中最青翠的綠,袖口上繡著淡藍色的牡丹,銀絲線勾出了幾片祥雲,下擺密麻麻一排藍色的海水雲圖,胸前是寬片淡黃色錦緞裹胸,縴細嬌弱的身子包裹其中,舉手投足如風拂揚柳般婀娜多姿,風髻露鬢;她淡掃娥眉,雙眼含春,那皮膚細潤如溫玉柔光若膩,小巧卻堅挺的小鼻子下,豐潤的小嘴不點而赤,嬌艷若玫瑰,腮邊兩縷發絲隨風輕柔拂面憑添幾分誘人的風情,若非那直白痴然的目光太過灼熱,讓人不得不從畫面感中清醒,恐怕又是一副動人的仕女圖~
「怡君哥哥……」恍惚中,女子張開唇瓣情不自禁的呢喃著,卻不想驚動了那亭閣中的俊偉身影,只見他穆然回首,細長蘊藏著銳利的黑眸直直的朝著女子所在的方向看過來,黑霧涌動,暗藏著被打擾的不悅和隱隱的不耐。
當他看到如花般嬌艷的少女之時先是一愣,但隨即便俊眉揪緊。眼底閃過一抹暗沉,下一秒,他已然抬步走近,朝著少女的方向。
「葛然表妹,已近午時,你怎麼還在宅內?」純粹若陳年老酒一般讓人迷醉的聲音低低的回響在少女的耳畔,讓她呆愣的同時也忘記了自己的初衷。「因為怡君哥哥你回來……啊……不是,是,是……是,我,我……」發現自己竟然不知不覺的吐出實情,少女頓時從對關怡君的迷戀中醒神,想要辯解,卻又不知該如何辯解起,最後只落得面紅耳赤。吃吃諾諾,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看著面前艷若桃李,眉目顧盼的少女,關怡君眼底並未有任何的憐惜和心動,相反,更多的是無奈。眉間的褶皺凝成了一股麻繩,這都不知道是娘親隔了多少代之外的妹妹的女兒了,這到底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啊……唔。這兩年里,這都是第幾波了?
「葛然表妹,若是無事便多看看書,學習女紅吧,不要在無意義的事情上浪費心神,那只是徒勞。」毫不憐香惜玉的丟下一句話,關怡君一點也未曾想過顧及佳人的心情,便大步離開,一秒也懶得多作停留,他沒有那麼多時間浪費在這些個柔弱的仿佛風兒一吹就能斷成幾節的少女身上。關氏一族的發展如今已經蒸蒸日上,事務繁多的他連吃口飯的時間都得擠著來,更不用說這些這些情情愛愛了。而且,在他看來,妻子,定是要跟娘親一般可以頂上半邊天的主兒,這些,還是算了吧!
被留下原地看著他絕情背影的小丫頭呆滯了一張明艷的小臉,傻傻的忘記了反應。
躲在暗處的某一對無良夫妻很是傷腦筋的對望一眼,暗暗地嘆了一口氣,人家孩子十五六就已經孩子四五個了,她家這個,都二十一了還從未牽過姑娘的小手,這讓他們夫妻很是無奈,不由自主的想到那可怕的‘男風’傳聞,所以,才有了這後面的‘相親大會’,可是,事實無情,他們的計劃從來都未曾成功過。
「老爺,你說怡君會不會……到底是喜歡什麼樣子的女子?」本來關夫人是想要說,是否是短袖的,可是在看到自家相公難看的臉色的時候硬生生的轉了個彎兒,眉宇間盛滿的全是擔憂和自責,是否是因為他們夫妻二人整日忙于打理家族事務,所以忽略了怡君呢?
「放心吧,怡君他,只是還未遇到上心之人罷了。」黝黑的大手覆蓋那白皙的手背,言語間有著一絲不自信,對于這個越來越看不透的兒子,他們是真的有些為難了。
「怡君對怡萱倒是挺關心的。」關夫人喏喏道。
「是他親妹妹!」關家主很是無奈。
原來,在兩年前,關夫人老蚌生珠,喜獲一個寶貝公主!
關怡萱的出生對于整個關家來說都是不可多得的喜訊,只因關家的女輩真的是少的可憐,好不容易來了個寶貝疙瘩,怎能不讓大家歡喜呢?
「老爺,今天由誰帶怡萱了?」
「唔,是父親吧,好像。」
「老爺,怡萱都快不認識我這個做娘的了。」
「恩恩,我也覺得怡萱都快不認得我這個親爹了,上次我去老六那里,我都听見那個笨丫頭喊老六爹爹了。」
「什麼?什麼時候的事情,我怎麼不知道?」
「額……這麼啊……」察覺自己說漏嘴,關家主聶聶的說不出話來了。
上官酒樓里,五名風采各異的俊美男子相對而坐,姿態各不一般,清俊,妖嬈,魅惑,冷酷,冰寒,分別在五人身上一一體現出來,他們依次是︰上官浦銀、風月言、上羽流軒、雲尚崇以及關怡君!
「怡君,這次那丫頭又送來了什麼好東西?她在哪里?最近都在干什麼?」上官浦銀最感興趣的永遠都是如何發財和如何從關怡君那里挖掘洛心的消息。
撇去前面一句話,後面的,都是大家想要知道的,所以,問題問完,眾男子均是悄悄豎起了耳朵,凝神細听。
對于那個很多年前就已經強大到讓他們只能仰望的少女,大家都是好奇以及期盼再見的,他們是真的發自內心的想要知道和了解,那個她,如今到底已經進入什麼樣的國度!她的修為,她的能力,又或者是,她背後所代表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