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醒醒啊!我靠,你不會大年夜的踫瓷吧,女騙子?」伍學長郁悶的很,堵新振沒找到,臨了還遇到赤身**的秦晉來踫瓷,真是冤家路窄。《》
望了望側翻在那里,有絲焦糊味的普桑汽車,伍學長除下外套,披在秦晉的身上。掏出手機,準備打電話報警。一低頭,看到有血從秦晉的腿間流了下來,旋即意識到不妙。拍拍她的臉,已經昏死過去。
「喂,120嘛?我這里有人生命垂危,在學府道。」伍學長電話打到一半,口瞪目呆的看著從普桑車窗里爬出來的兩個人,滿臉血污,分外猙獰。
兩個人晃了晃撞得發暈的腦袋,四下尋找著,目光落到伍學長身上。腳下生風,疾奔而來。
「干,不是醉駕啊?」伍學長掛掉電話,打橫抱起秦晉,轉身就跑。身後兩人緊追不舍,在大年夜空曠的街道上撒丫子狂奔。伍學長沖路邊正在玩的人們呼喊著,可是鞭炮禮花聲音太大,根本沒人听到他呼救。
身後兩個人越來越近,依稀能看到面部的輪廓,一個是藏獒,另一個,貌似見過,卻忘記了。伍學長不再回頭看,下意識的抱著秦晉奪路而逃,秦晉小臉煞白,熱血從伍學長的指間流到地上,瞬間冷凝成冰。
「媽的,伍學長,快跑啊!」伍學長心一橫,將秦晉背在背上,像個炮彈一樣朝堵新振家的方向彈射過去。他現在無路可去,也不知道路,只能往自己來時的方向去
學府道謝慶家里,剛剛下完餃子的謝慶總算摘掉了圍裙,一抖身子骨,關節 吧 吧響。林青從陽台走回來,將手機遞還給他。
「打完了?」謝慶接過滾燙的手機,有些心疼。自己充了兩百塊的話費,估計已經被老婆一晚上糟踐光了。
「打完了,謝叔叔說,咱們明天必須回家,商量著要準備結婚了。我家那邊也通知了,咱們趁著春節七天假,兩家人聚一塊,好好商量一下。」林青從謝慶手里接過圍裙,眼神閃爍,她剛才把劉齊等人加入黑名單,連帶著新來的短信一股腦都刪掉了。
「哦。」謝慶淡淡的回應著,換衣服換鞋準備出去。
「你是不是不高興,擺著一副死人臉給誰看呢?把話說清楚了,到底要不要明年結婚。你這樣拖延著,到底是什麼居心?大年夜的你換好衣服,去給你凌姐拜年麼!」林青背靠著門,一臉怨氣,沒事找事。謝慶陪著笑,忙說都是自己不對。
「老婆大人,咱們結婚,明年過五一就結。都一起這麼多年了,你還不知道我麼?我對你忠貞不二,天地可鑒啊。我換衣服是去接新振來吃飯,你知道的,不要鬧了,都八點了。」謝慶躬身作揖,哄了好一陣,總算把林青支開。急匆匆的下樓,發動摩托,頂風向著堵新振家的方向駛去
茶庵街紅星社,擺滿了一桌子菜,老二伸筷子要夾塊排骨,被劉齊一腳差點踹桌子底下了。眾人喝著茶,眼瞅著滿桌子的美食,直咽唾液。
「要不你們先吃吧,我給伍學長打個電話,估計他被謝慶留那邊了。」坐下首的小齊小聲說著,眾人望向主人位的齊哥。
「我覺得齊姐說的對,這菜要是再熱,就沒味道了。」老二從地上爬起來,拍拍身上的灰。
劉齊掏出手機,給伍學長撥了一個電話,一直響到提示無人接听。看看掛鐘,已經八點過十分了。瞅瞅滿桌子的人,除了老二不正經,其他人也眼巴巴的等著開席。
「開吃吧,單獨給學長留一份。」劉齊舉起酒杯,看著旁邊空空的位子,心里覺得有些不對勁。滿飲了一杯,亮出杯底,自嘲的笑笑,暗嘆自己想多了。大年夜的送幾本材料,能出啥事,沒準就在謝慶家吃餃子了呢。
小齊繼續撥著伍學長的電話,已經從無人接听變為關機了。咬咬唇,將旁邊正在吃東西的七喜招呼過來。
「喜子,去找找你哥,讓他回來吃飯。懂麼?」小齊指著手機上伍學長的照片給七喜看,七喜搖搖尾巴,含著一塊排骨就出了門
謝慶一路疾馳,將摩托車停在堵新振家的樓下,三步並作兩步,直接上了樓。才到堵新振家門口就察覺到不對勁,門半掩著,里面一切如常,但是堵新振已經不在了。輕手輕腳的走進屋,打量著陳設,最終目光落在書桌上。
一模水杯,冰冰涼,顯然人已經離去多時。窗外禮花齊放,綻放出朵朵炫彩,謝慶望向嬉鬧的人群,暗想這孩子不會也禁不住誘惑出去鬧騰了吧?可是轉念一想,出去鬧,應該關門啊。無法理清思路的謝慶坐下來,決定先等一會兒再說。
門外響起凌亂的腳步聲,氣喘如牛,越來越近。謝慶站起身,提神戒備,走動間,將掛在牆上的臂力棒摘下,拎在手里。
半掩的門被 的一聲撞開,伍學長腳下一滑,趴在地上,雙手撐著想起身,試了試,累月兌了力,急切間根本起不來。
秦晉從背上滾落下來,哼了一哼。伍學長听到屋內聲響,抬起頭一看,大喜過望。
「謝哥,你怎麼來了?」伍學長伸出手,謝慶將他拉起來,放在椅子上。低頭一看光光的秦晉,一轉頭,將桌布扯過來,蓋在她身上。
「怎麼回事?堵新振去了哪里?快說!」謝慶疑惑的問道,相對于秦晉,他更想知道堵新振的下落。他已經失去一個兄弟,絕對不能再失去第二個,伍學長能背著秦晉跑到這里,說明他來過。
「我。」伍學長剛要張口說話,走廊里一陣聲響,不消片刻,兩個惡人出現在門口,滿臉凶煞,看向躺在地上的秦晉。
「伍學長,把人交給我,咱們以前的舊賬一筆勾銷,我藏獒說到做到。」藏獒頭上留下來的血已經結成血痂,掛在臉上,很人。
伍學長玩味了看了他一眼,目光越過他,直視他後面的那個男生,走廊里燈光很足,可以真切的看到男生的全臉。
「非主流,你怎麼還出現在這里,忘了我跟你說的話麼?」伍學長認清來人,心里一咯 。非主流雖然只是個傳聲筒,但是他知道的事,恰恰是伍學長最不希望謝慶知道的事。伍學長有些後悔,後悔當初心一軟,給他留了個活路。
非主流望著站起身的伍學長,向後退了退,那一晚上的事情猶如夢魘,每次做噩夢的時候都會夢到。
「他媽的,老子問你話呢!」藏獒上前一步,手一伸,帶血的水果刀指向伍學長的胸口,戾氣昭彰。
伍學長還未答話,謝慶就動了。雖然不明白藏獒索要女生的原因,但是他認得這個血蟲的手下,被稱為北街第一紅棍的藏獒。
手中臂力棒掄圓了,自上而下,斜掃過去。藏獒身子一擰,借助前驅的力道,水果刀直刺伍學長。伍學長情急之間身子一仰,椅子後歪,滾到兩米之外。
藏獒招式用老,待要回旋時,早被謝慶一腳踹到,左肋受到猛擊,整個人半空翻轉180度,跌落在秦晉身邊。右手揚起,水果刀向著秦晉的胸口刺落。
伍學長虎吼一聲,腳蹬身後的桌子彈射過去,將藏獒撞的七葷八素。手中水果刀失去準星,一下居然刺到了地面上,火星四濺,刀尖都彎了。
藏獒一腳踹開伍學長,待要再刺時,謝慶蹂身而上,手中50kg級別的臂力棒一彎一彈,打在藏獒的側臉,讓他瞬間眼前一黑。左手一抓一掰, 吧一聲,藏獒右手腕月兌臼,吃痛之下,水果刀掉在地上,被謝慶一腳踢向牆角。
「非主流,草泥馬的,你看個**,老子死了,你也別想活著走,並肩子上啊!」藏獒左手一抹臉,全是血,左耳已經失聰了。一個懶驢打滾,掙扎起身,對著呆愣的非主流喊道。
非主流抄起手邊凳子揮舞過來,被謝慶一個高鞭腿,直接砸趴在地上。手撐地,剛一抬頭,下巴吃了一腳,整個人由趴變躺,向後飛了出去。
伍學長從秦晉身邊爬起來,抓起牆角的水果刀就朝門口藏獒的位置刺過去。藏獒後背頂牆,退無可退,一伸手,將飛過來的非主流丟過去。
噗地一聲,水果刀入胸,鮮血淋了伍學長一臉。非主流一手抓著伍學長的臉,印上五指血痕。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來闖,既然不想走,那麼就留這里吧。」伍學長按照劉齊教他的,水果刀在非主流的胸膛里攪了攪,轉個圈,將他五髒六腑都劃拉碎了。一松手,非主流撲通一聲倒在地上,氣息全無。
抬頭看時,藏獒已經奪路而逃,謝慶追了出去,不一會,就消失在走廊盡頭。伍學長坐在非主流的尸體上,試了試秦晉的鼻息,還有氣。
定定心神,找塊布,把水果刀柄上原有的指痕擦拭干淨,然後拔出,將刀子放進秦晉的手里,做成一副正當防衛的情景。收拾完這一切,找出非主流的電話,撥打120。然後將手機揣在口袋里,急急離去。
時至八點半,學府道上的居民除了在家看春晚的,其他人都跑去市中心廣場看焰火表演了。大街上人跡罕至,只有轟鳴的鞭炮聲蓋過一切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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