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壓著我了,沒事!」伍學長被薛亮幾個人壓在身下,劇烈的咳嗽著,差點背過氣去。《》面前定時裝置已經零分零秒,餐廳里一切如舊。
紅衫沮喪的站立在那里,看著伍學長從地上爬起來。周圍抱頭蹲躺的學生也回過神來,只剩趙五嚇尿了褲子,趴在那里喃喃自語。
「認輸麼?」伍學長看向重新被制服的紅衫。
「你怎麼知道是假的?」紅衫沒回答,下意識問了句。
「很簡單,一開始你就說是你們只要錢,這個‘們’字不可能只是藏獒吧?還有,剛才趙五抓你的時候,你很厭惡,彈了彈自己衣衫上的灰。一個這麼愛惜自己衣服的人,不會把生命看得如此之輕吧。」伍學長平靜的分析道,他能看到紅衫臉上頹色更甚。
「藏獒應該不會來了,你現在的小命在我的手里,想活命,就配合一下我。告訴我,小齊在哪里?」伍學長安排何錚等人先把學生疏散了,回身扯起紅衫的衣領,問出自己憋了好久的話。
「你敢殺我?」紅衫鄙夷的瞅了他一眼。
「把問號去掉好麼?在我的字典里,還沒有我不敢做的事。」伍學長掏出手機,打給莊譽,鈴響三聲,掛掉。對著薛亮使個眼色,幾個人推搡著紅衫開始往外走。
眾人出了校門,回身一望,學校保衛處的十幾名保安正在保安隊長和莊譽的帶領下往三食堂跑去。林天跑了過來,手里拿著一張便簽。
「學長,劉校長給你的。」林天遞給伍學長,眼楮望向被反手擰著的紅衫。
伍學長抖開便簽,上面是一行正楷小字,笑了笑,將便簽撕成碎片,丟進垃圾筒。紅衫面如死灰,顯然已經不報什麼希望了。
「告訴我,小齊在哪里?」伍學長再度問道。
「害怕了,緊張了?哈哈,小齊被羈押的地方只有我和獒哥知道,還有半個小時,你的時間不多了!」紅衫眼前一亮,他現在似乎還沒到山窮水盡的地步。兩人眼楮對視著,仿佛想把對方看穿一樣。
伍學長前趨一步,手里多了一把匕首,左手扯起衣衫,右手匕割開一道口子,順勢撕下一大塊。不理會紅衫仇視的目光,將這塊碎布丟到七喜面前。
「小伙子,齊姐交給你了,我可以相信你麼?」伍學長蹲,撫模著七喜的頭。七喜仔細的嗅了嗅,搖搖尾巴,舌忝了舌忝他的手。
「亮哥,你帶上幾個人跟著七喜去救小齊,我去齊哥那里看看,左眼老是跳,總覺得有什麼不對勁。」伍學長吩咐完,薛亮應了,帶著七喜循著氣味向北街的西頭小跑過去。
「林天,把紅衫交給莊老師,給我帶句話,就說謝謝他了。」伍學長說完,轉身朝警燈閃爍的方向走去。
紅衫目送伍學長離開,直到身影漸漸消失在夜色中,嘴角弧起,突然間陰惻惻的笑了。林天等人扭頭看著他,心里惴惴的,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
茶庵街北街,警察根據情報,按圖索驥。在鼠標、劉齊等人的引導下將天涯旅社、順義飯莊、以及販賣黃小說店一一拔掉。門口貼上封條,大批的北街混子和工作人員被押進警車里,呼嘯而去。
伍學長趕到的時候,現場一片緊張有序的狀態。在路邊找到正抽煙的劉齊,將他拉到邊角,詢問詳細情況。
「沒啥情況啊,你沒看到麼?一切順利,而且警局通知了媒體和報社,警戒線外圍的那些長槍短炮可都是為這個來的。♀」齊哥手一抬,指向警戒線外圍。伍學長順著他指引的方向,看到一大幫子記者正在采訪,鎂光燈閃爍,整個行動搞的有點像作秀。
徐局和鐵文革站在那里接受采訪,笑容可掬,官話一大堆,總起來就是這次行動能這麼順利,與廣大干警的辛勤工作和領導的統籌協調是分不開的。
「那兩個大叔真能說,敢情好處都是警察的,真像你說的,我們連打醬油的戲份都沒有呢。」伍學長揶揄了一句,撇撇嘴。
「知足吧,風光是別人的,實惠是自己的。不管怎麼說,北街能順利的拿下來,到頭來還不是我們的?」劉齊拍了一下他腦袋,眼瞅著行動就要進入尾聲。藏獒離心離德,整個北街散落的不成樣子,對他們來說,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齊哥,是不是有點太順利了?」伍學長問了句,心里直犯嘀咕。
「倒霉孩子,你是不是覺得不過癮,每次都要打打殺殺的,死傷十幾口子才過癮呢?說說你學校那邊,處理的怎麼樣了?」劉齊賞了伍學長一個腦瓜崩,嘿嘿樂著,心情很好。
「我那邊沒事,我就想藏獒親眼看到藏獒被抓,這樣我的心才能放到肚子里。我總覺得藏獒的反應似乎太平靜了,心里沒底。」伍學長望向天涯旅社被帶出來的小姐和客人,沒有發現一剪梅的身影。
正想換身治安聯防的衣服跟劉齊一起進入天涯旅社看看呢,身後一陣吵嚷聲,轉頭一看,是一個記者,一個攝像師被堵在那里。幾個聯防隊員組成人牆,正在禮貌的勸誡他們退出警戒線外。
劉齊打眼一瞧,心頭一亮,指著那個女記者說熟人。伍學長揉揉眼楮,確實有似曾相識的感覺,不過忘記在哪里見過了。
「凌落,《幸福來敲門》的那個美女主播,是吧?」劉齊一拍腦袋瓜子,低聲對伍學長說道。伍學長點點頭,表示記起來了。可是她一生活頻道的主持人,跑到這里來采訪哪門子新聞啊?
「別犯愁了,上去問問不就知道了。」劉齊話未說完,人已經走上前去。伍學長搖搖頭,知道劉齊的本性又顯露無疑了。
凌落剛才帶著攝影師從一處暗角走進去,還沒接近天涯旅社門口就被打下手的聯防隊員發現,半推半勸,不消半刻就重新回到警戒線外。任憑她怎樣乞求,幾個聯防隊員依舊面如表情的擺手拒絕。
凌落看向跟自己搭檔的攝影師,攝影師沖她搖搖頭,心里一陣黯然,咬咬唇,掉頭想走,卻听到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聲音是從警戒線里面傳出來的。
「你是?」凌落攏了攏額前的亂發,打量著面前高大威猛的漢子,記不起來自己是否見過他。
「大主持人不記得我很正常,但是你肯定記得他,我弟弟,伍學長。」劉齊許久沒這麼近距離的看美女了,居然有種驚艷的感覺。盯了一會,直到凌落干咳一聲,這才緩過神來,把身後的伍學長拉到前面。
「你是伍學長?我想想,我好像年前在哪個小區見過你對吧?」凌落搔搔頭,未言先笑,三分成熟,七分嫵媚。
「在秀水居小區,給朋友送禮物的那個少年,您還有印象吧?」伍學長接過話茬,臉上居然紅了下,得虧是暗夜,看不真切。
「哦,記起來了,給我撿工牌的那個少年,哈哈,真是有緣。你們能幫我一個忙麼?我下班路過這里,想進去暗訪一下,不曝光的,純粹是自己玩。」凌落目光在劉齊和伍學長身上游擺,劉齊穿著聯防隊服,而且剛才看到聯防隊員給他們兩人畢恭畢敬的讓開一條道。直覺告訴她,兩個人不簡單。
「你想看,當然可以,不過不能帶攝像機。」劉齊眼楮直勾勾的盯著她,打著包票,連平時張口就來的假話都省了。伍學長想制止時,已經晚了。
「真的麼?我和男朋友可以一起進去?」凌落指指自己,再指指身後的攝影師,很是驚喜。
劉齊愣住了,轉頭看向伍學長,臉上的表情看不真切,不過伍學長能猜出來,估計跟被老鼠咬了的隻果差不多。
劉齊心里想哭,悔的腸子都青了。自己滿腔的熱情瞬間掉進了冰窟窿,冰火兩重天的滋味,真真的受不了。可是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覆水難收,只能硬著頭皮走下去。
「可以,不過你們兩個得換下衣服,換上我們聯防隊員的衣服,這樣才能進去。進去一切听我的,只能看,不要亂跑亂動亂說話。」劉齊說著話,眼楮望向凌落身後的小男友。那男生白白淨淨的,黑框眼鏡,一臉斯文,整個一清秀小蘿卜。
「不過待會兒有危險,你們可得自保,另外寫一個保證書,出了事跟我半毛錢的關系都沒,是你們自願的,衣服也是你們自帶的。」劉齊嚇唬了一句,以緩解他心中的不平衡。除了坐以待斃的藏獒,北街勢力都已經被清干淨了,進去就是走馬觀花,能出啥事兒。
經他這麼一說,正在換外套的小男生停下了手,拉著凌落走到一邊,嘰嘰喳喳的小聲嘀咕著。伍學長輕輕的肘擊一下劉齊,豎起了大拇指。
「商量好沒?再不走,黃花菜都涼了。」劉齊對著不遠處的兩人說了句,一個聯防隊員從天涯旅社跑出來,站在伍學長側後,耳語幾句。
「齊哥,一剪梅不見了。還有,里面一個小隔間里發現一個半死的小女孩,已經被折磨的不成人形了。」伍學長說完,穿上一件治安聯防的上衣,帽檐一遮,向著天涯旅社走了進去。
不出劉齊所料,凌落和小男生爭吵了幾句,獨自一人跑了過來。兩人緊隨伍學長身後,一並從偏門進到天涯旅社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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