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七七是想到什麼就說什麼,渾然不管她旁邊的雲帝是怎樣一副內外俱焦的表情。
雲帝咳嗽了兩聲,終于把話題拉到正常的軌道來︰「……你在風家,他們就教你這些?」
風七七猛然就想起了風凰的傳說,正色道︰「當然……」當然教的是以音律書畫為主。
只是她這句話還沒說出口,雲帝就已經模了模她的小腦袋瓜,溫和的笑了笑,繼續看奏章去了。
雲帝不說話,風七七也只好悻悻的把自己的話全都咽回到肚子里去。碟子里的點心早被她吃完了,不過她顯然還沒有飽,雲帝換奏折的間隙,正好看見風七七低著頭在嗅那個碟子上殘余的香甜氣味。
她的那個動作在昏黃的燈光里顯得格外孩子氣,雲帝看見了,不知不覺便放下了手中的東西,感慨道︰「朕若是和……有一個女兒的話,約莫現如今,她也有你這般大了
電光火石的瞬間!
風七七猛地抬起頭!
過去斷路的一切思維瞬間接上,雲帝剛才說「朕若是和……有一個女兒的話」——和誰有一個女兒?
想也不用想,肯定是和風凰!
這個風輕雲淡的人是不是真的如表面上看起來的那般,對風凰的生死毫不在意?風凰失蹤,所有人都不知道她是生是死。雲帝似乎很愛風凰,卻又封閉了關于她的一切消息……
為什麼?
當年是不是他逼走風凰的?風凰一個人離宮而走,只帶走了自己最愛的瑤琴,她是不是對自己的未來早有預料?
風七七的小腦袋瓜還來不及把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規整完畢,就听見雲帝似乎隨口問了她一句話︰「听人說,你是南海那邊的人?」
「你在南海,住了多久?」
風七七模不準雲帝的意思,只能憑借著自己對南海的印象回答道︰「大約……也許……差不多,住了十年左右吧。南海的淺灘附近多礁石,漁民以打魚模珠為生,南海的鮫人不多的,所以南海的珍珠大多都是由珠女們墜著石塊,下到海底去打撈珍珠蚌,一點一點采集出來。另外那里盛產的一種黃魚很好吃,還有一種渾身長著刺的海膽,生著吃是有毒的,但是放在火上烤一烤去了毒素,味道就會異常鮮美……」
風七七說著說著,話題就不由自主的向著詭異的方向拐了過去。
雲帝也不打斷她的話,就那麼靜靜的听著風七七的敘述。風七七偶爾抬眼去看,發現這個男人的臉上是一派的溫柔和認真。
他在很認真的听著關于南海的事情。
「你一直生活在南海?」
風七七想了想,貌似除開她自己在各個鮫人販子手里輾轉的時間,她基本上平時的活動地點確實是圍繞著南海打轉的,就算被賣掉,也賣得不遠,豪門商戶把她買回去,還沒帶出南海的地界就暴斃身亡了,唯一一個活著把她帶出來的人……
是風含章。
風凰的親佷子。
風七七點了點頭,說道︰「十年以來,南海的鮫人出產數量達到了百年以來的最低,我听他們說,那幾年活著的鮫人,似乎就剩下了我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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