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章……大哥?」那個風七七原以為的侍衛抬起臉來,竟然是許久不見的風含章!
按理,風七七是風家嫁出去的丫頭,得尊現任家長一聲「大哥」,不過很顯然這個情況不是他們敘舊情的時候,雲帝皺著眉在一旁看著那小太監僵死的尸體,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風七七搖搖頭︰「七七只是剛從御花園晨練歸來,並不知道內情……陛下怎麼今早也有這樣的好興致,不必上朝嗎?」
「就算是皇帝也要有正常的休沐吧?」雲帝說著,輕輕翻開那小太監抱著的陶罐,看了看,說道︰「七七,你說你並不知道內情,可是現如今看起來,竟是麻煩主動找到你頭上來了
風七七不明就里,卻听見身邊的風含章一聲驚呼,道︰「是厭勝?」
厭勝?風七七走上前幾步,仔細打量了一下碎在地上的罐子。
那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陶罐而已,如果非要說的話,就是樣式有些別致,做成了一個人形,風七七走近,看見陶罐的底部是一只布偶女圭女圭,已經髒得面目全非,上面也沒有任何的標記姓名,更別提生辰八字,不知道雲帝是靠什麼推斷出這是和風七七有關的?
「你這孩子,」雲帝無可奈何的嘆了一口氣︰「你看看這布偶穿的衣服,這種藍緞子的衣料在九州雖然也算常見,但是能在緙絲的綢緞上點翠,卻分明是河絡的手法……七七,你自己都忘了前幾天出席春狩的時候穿的那件馬步裙了嗎?」
雲帝這一提醒風七七才想起來,她確實有一件河絡手筆的衣裙,還是屠龍(那個混蛋)說是為了補償她而送的,只不過在從皇陵回來的那一天,那件裙子就已經歷盡滄桑成了一件破布,連補都沒辦法再補了。
女官早已妥善的將這件名家衣物收拾進樟木箱子里,是誰又從哪里弄來了這片衣料?
這本是風七七的衣物,現在卻被人裁下一截穿在布偶女圭女圭的身上,怨不得雲帝說這件事必然與風七七有關了。
況且這布偶女圭女圭又被裝進了滿是毒蟲的人形陶罐里,身上沾滿了各種毒液……怎麼看都是明顯的針對風七七的惡意。
風含章看著滿地燒焦的毒蟲尸體,臉色陰晴不定。
倒是雲帝不避嫌般的用兩根手指將那個女圭女圭提了起來,丟給風含章︰「拿著,回去好好查一查
風含章一慌,這才想起自己剛才只顧著想巫蠱之事,竟然讓雲帝親自動手收拾這一地狼藉,頓時臉漲得通紅。
「叫人來收拾這太監的尸體,剩下的你們都別往外聲張雲帝如此囑咐道。
「這後宮里安靜了十多年,終于又要開始不安分了!」雲帝站起身來,這樣說著,唇邊笑意不改,順手揉了揉風七七的頭發,叮嚀道︰「你以後自己也要多小心一些,如果不是什麼要緊的事,還是別輕易踏出听風塘為好
風七七雖然不明白何為厭勝,但從各人的表情中均讀出了這件事的不一般,于是點了點頭,算是應下來了,反正上次屠龍拉她入夢時已經告訴她,她的基本功已經練得七七八八,從今天晚上開始就要教她正式的劍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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