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那晚過後,兩人的關系陷入了冷戰。
連著幾天他都沒回家,她才從方姨口中得知,原來他是去了香港。
一星期後,回台灣的紀一笙只回家拿了一些文件數據,接著又開始不回家了,她打過一次電話問他哪時回家,他只是淡淡地回答等他忙完再說。
那通電話之後,日子又回到了剛結婚時的平靜,丁貝雲每天上班,因為不想回到空蕩蕩的屋子里,加班的時間也拉長了,有時她回到紀家時都已經是半夜了。
這天,她依舊是加班後才回家,秋天的天氣有些微涼,她一個不小心竟然感冒了,早就習慣自己照顧自己,因為工作太忙,她連看醫生的時間都沒有,平時生病時只是去藥房買感冒藥吃,因為感冒頭痛,這晚她難得沒有加班,下班後又去藥房買了感冒藥。
當她回到紀家時,本以為除了方姨外沒人的家里出現了客人。
丁貝雲進到客廳時,不但見到忙著跟朋友外出游玩的紀母在家,還見到上回在宴會上讓她難堪的顏依依。
自從紀一笙在宴會上公開她是林國生的私生女之後,紀母見她時的態度更不友善,有時說話都帶著冷嘲熱諷,更直接的是視而不見,讓她叫人也不是,不叫也不是。
紀母見她進門,沒好氣的瞄了她一眼,看著打扮簡單隨意的她,目光又移向顏依依高雅時尚的穿著,心里對丁貝雲的不滿更多。
「怎麼了,不會叫人嗎?」紀母見丁貝雲站在玄關處,忍不住喝斥她。
丁貝雲忍著頭痛的不適,強顏歡笑地順著紀母的要求,「媽、顏小姐。」
她不知道顏依依為什麼會在家里,但看著她跟紀母兩人親密的模樣,心里的澀意一陣陣涌了上來。
喊完了人,丁貝雲轉身想上樓休息,卻听到紀母在身後又說︰「對了,你整理幾件一笙的衣物,我讓依依送去醫院給他,天氣都涼了,你這個當太太的只會每天忙工作,對自己老公一點都不關心。」
丁貝雲心想,就算她要關心,那也要紀一笙肯,他去香港連說一聲都沒有,她還是透過別人口中才知情,連回台灣了都不回家,拿工作忙當借口,這要她說什麼,他這麼躲著她,她要拿什麼臉去關心他?
「我不知道他想穿什麼衣服,不知道要怎麼整理行李。」丁貝雲冷淡地說完又繼續走上台階。
可她的話卻惹惱了紀母,只見她騰的一下站起來,「你說什麼!你身為人家老婆,連替老公整理行李都不肯,那娶你這種女人回家要干什麼?整天只知道工作工作,我們紀家是沒錢養活你是不是?」
紀母對丁貝雲的冷淡很火大,平日對她的不滿早就堆得老高,這回索性不吐不快地發飆了。
顏依依見紀母生氣了,假裝好心地上來安撫著,「阿姨,你不要生氣了。」
「什麼別生氣,我都不知道我們紀家怎麼會娶這種女人進門,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身分,當初要不是她爸爸拿自己在醫院的重要性當條件,她以為一笙會娶她媽?」
顏依依漂亮的臉上露出吃驚的表情,瞥了眼丁貝雲的背影,「啊?她跟一笙不是相愛結婚的嗎?」
「哪是,是因為她爸一直求一笙,一笙才勉強同意。」
「那一笙不是很可憐嗎?娶了個自己不喜歡的女人。」顏依依一知道丁貝雲跟紀一笙之間沒有愛情,結婚不過是互相利用罷了,她心頭松了一口氣。
「怎麼會不可憐,不過還好,一笙跟我說等時間到了,他就會離婚。」
「真的嗎?」
當紀母說到離婚時,丁貝雲難堪地快步上樓,不想再多听一個字,而本來在蔚房的方姨一听到動靜走出來時,正好也听到紀母的話,她一臉不贊同的看著紀母,擔憂地看著丁貝雲消失的身影,心想二少爺若是再不回來,這個家肯定要大亂了。
那晚丁貝雲沒下樓吃飯,她窩在房間里,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感冒,一個晚上跑浴室吐了好幾次,隔天她拖著倦累的身體梳洗時,看著鏡子里一臉憔悴,藏不住的黑眼圈跟哭得紅腫的眼楮,她忍不住用冷水潑臉,想要消一下眼楮的腫脹。
其實紀母沒有說錯,紀一笙確實是為了鞏固醫院的人事才會跟她結婚,她也早就知情了,但是听到紀母連離婚都跟顏依依說時,她只覺得難堪跟氣憤,可是這些委屈,她卻找不到一個人可以訴苦,唯一的好友單晶晶回美國找家人,她只能一個人躺在房間胡思亂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