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自覺咬了咬下唇,她伸手敲了敲浴室門,開口喚了聲祁流。
鴉雀無聲。
不死心的提高嗓門再喊了一遍。
依舊,無人應答。
于是夏蓁想,莫不是這門的隔音太好了?
所以,她小心翼翼的開了條縫隙,正打算對著門縫再吼一嗓子的時候,一只手抓著一團毛茸茸的東西猝不及防的伸了進來。
然後夏蓁「啊」的驚叫了一聲,條件反射的就朝門上撞去,幾乎同一時刻門外傳來仿佛附和的尖叫,在這個寂靜的夜晚促成了古怪的交響樂……
祁流遞進來的是浴袍,即便是相對保守的款式,在孤男寡女的套房里,在沒有替換內衣的情況下,只穿浴袍怎麼說也是件分外危險且不靠譜的事,可是……
她沒有選擇,或者該說,在選擇跟隨他回家的剎那便做了選擇。
並非自我放逐,而是相信,雖然听起來很瘋狂,但是她信他,莫名卻篤定。
這是個兩房一廳的小公寓,自然只有一個廁所,由于她是剛進門就被推進廁所的原因,祁流只能第二個洗。所以當浴室再次響起嘩嘩水聲的時候,夏蓁正在客廳吹頭發。
一頭黑亮的青絲在暖風的吹拂下逐漸變熱,然後小幅度的飛舞。隨著飛舞的發絲,她恍惚的想起,就在剛進門的時候,她開過一個玩笑。
她說,她以為想他這樣的人,這輩子都不會接觸這樣的房子。
他卻答,房子太大,容易寂寞。
他當時的表情,讓她覺得好熟悉,不可遏制的想,在低頭數著自己腳步回家時的自己,在每次抬頭看著窗簾上孤獨倒影的自己,在夕陽下空蕩教室里的自己是不是……就是這樣的表情?
這樣的祁流是她所不了解的。
可是,她又了解他多少呢?從家室身份年齡喜好乃至其他所有,她似乎通通不了解,像個徹頭徹尾的……陌生人。
陌生人啊……
就在夏蓁思緒越飄越遠的時候,門鈴猝然響起。簡單收拾了一下情緒,夏蓁快步走去,然而在打開門的時候兩方都愣住了。
夏蓁怔的原因是感覺似曾相識,但卻想不起是誰。
而胡訴呆住的原因是他真的驚呆了!條件反射的看了下樓層再看看門頂上的標碼之後更是驚得下巴都差點掉了。
天啊!這是他大哥的公寓吧!他大哥的公寓有女人!他大哥的公寓里有穿著睡袍的女人!!他大哥公寓里穿著睡袍的女人是夏蓁!!!
在胡訴驚得靈魂出竅的時候,夏蓁率先回魂,原因是她似乎大概也許……想起他是誰了。
「你是祁流的……」因想不到適合的形容詞卡住了。
這在胡訴听來卻是另一番風味。靠,這口氣怎麼這麼像是大哥的女人啊!
胡訴深吸了口氣後,胡訴捧著脆弱的小心髒不甘心的問︰「你是……夏、蓁?」極度懷疑的口氣。
絲毫沒有意識到穿著等問題的夏蓁點點頭。
就在此時,浴室門「 」的一聲,開了。穿戴整齊的祁流擦著頭發走了出來,當看到夏蓁站在門口的時候就意識到胡訴來了,因此走了過去。
然後胡訴的驚嚇更嚴重了。浴袍,洗澡……
!大哥你你你你你……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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