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那利落的黑色短,夏蓁覺得自己的心跳才剎那失控了。
其實知道不該這麼想,可在這個時候還會守在她身邊寸步不離的男人,老實說,除了他,她想不到第二個。
小心翼翼地掀開被單,她從床的另一邊落地,光果的腳底沾在地上冰涼冰涼的,像心跳的溫度。
她從床位繞過,一點一點的靠近他,距離越近,心思就越復雜。
期待混合著害怕繞城藤蔓扎在心底。
她想見他,又怕他醒的不是時候。如今面對她,該擺出什麼樣的表情,說些什麼樣的話,她通通不知道。
懷著這麼復雜的心情,她終于以輕而緩的步調走到了他的跟前,然後……
陷入死寂。
從天堂狠狠跌進地獄的感覺是不是就如這般撕心裂肺?
唇瓣被壓出一條痕跡,她不可置信的退後一步,而後轉身箱門,打算離開這個鬼地方。然而身後卻忽然傳出一聲嚶嚀,某人貌似恰巧好死不死的醒了……
「咦?你醒了?」胡訴揉著眼楮問,語氣里還帶著睡醒時的朦朧。♀
沒錯,只是胡訴,不是他。
如果此刻坐在這兒的是他,那麼至少可以證明他也許還是有一點點的在乎著她,但若是換成胡訴,是不是就此說明,他對她剩下的只是歉意?
為什麼還這麼糾結,明明都說清楚了不是……
她還在抱著什麼希望啊,真可笑。
「喂,干嘛笑得這麼恐怖?」小心思被某人煞風景的打斷了。
夏蓁瞥了他一眼,不想說話,徑直走出病房,等走到櫃台的時候竟然被攔住了。服務台的小姐跟她說,她需要留院觀察三天。
是誰干出來的事用腳丫想都知道,至于動機也已經不想猜了。
她乖乖的轉身,直奔應該還在病房里的那個倒霉鬼而去。
「我還要學習!」看到他,她立刻直奔主題。她可以沒有他,但不能沒有活下去的目標,曾經為了他放棄自己是她傻,然後嘗到了傻得代價。
胡訴看著她,默默的指向了角落的一堆書。
夏蓁順著他的方向看去……
角落的一張書桌上堆滿了各種書,仔細看後會現一個規律——都是她的。他把她在教室的所有書都搬過來了。
真不知道該夸他「細心」還是罵他趕盡殺絕。
托他洪福,她現在確實走不了了,畢竟她沒有辦法以一己之力搬離這些書。
接下來的時間,夏蓁變得極其安靜。安靜到胡訴常常會有種錯覺,這個房間是不是從來都只有他一個人……
因為大哥,他特地修了三天假,就為在這陪某個可能想不開的某人,現在看來想不開的那人好像快要變成他了。
不管怎麼搭話,那人都不理。到最後的相處模式就變成了︰她學她的,他玩他的。但不管怎麼的,除了晚上睡覺和上廁所他一直都沒有離開她,期間還會送上各種補品吃食。
第三天離開的時候,他還是忍不住道歉了。為大哥,為霽月,為那天的事,也……為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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