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種機會叫趁虛而入 初識(十二)

作者 ︰ 花犯夫人

郁嘉平這一走,寧真的睡眠質量明顯的好了起來,人也恢復到平日的神采奕奕。失戀之苦,並不是她所扛不住的,她這個人本身就有些打不死的小強精神,何況,她已經由著自己痛了好幾天,也該是夠了。

人生的苦處,她嘗的不多,但是她看的多,也想得開。她對許斌,本就是一廂情願,得到了然後失去了,命中注定的缺憾。何況,在飛蛾撲火的瘋狂之下,她的心還有著堅不可摧的理智,這是他們最好的結局。人生在世,總要瘋狂一次吧,才不枉走這麼一遭吧。她在許斌身上傾注了所有的浪漫和幻想,所以許斌是什麼樣的人早已經不再重要。

當然,情之所苦,豈能那麼容易忘懷?她已不復前些日子的歇斯底里,卻有了更好的發泄途徑。她本身就擅長文字之道,大把大把的空閑時間除了忙碌之外便用各種文體抒發悲傷。散文、現代詩歌、絕句、七言律詩,甚至延展了一段佛理,許斌滲入她的文字里,仿佛就從未離開。

她一直覺得無情才是最苦的,有個寄托之人,起碼心便不空。而她的心,怎能沒有許斌?

董事長周六中午便過來了。周六下午,整個公司的員工都去了一家酒店開季度會議,這會議跟她這種跟單員是沒什麼關系的,都是銷售經理、財務和業務員報備一下季度工作狀況和業績事宜。董事長姓方,四十不到,看起來也是文質彬彬的,年輕時候是一個教師,後下海做了這行,然後就發家了。

主要是這方董事長以前還是個教語文的,文采斐然不說,偏偏還保留著這麼點愛好。辦了個企業內報,每周大家都要投稿上報,當然內容可不能無病呻|吟那種,都是宣揚企業文化什麼的。不過寧真倒是覺得還是有好處的,因為文章會排名,然後就有稿費。她不僅自己投稿,還幫助其他同事寫稿,這稿費嘛,自然都是歸她的。一周算下來,不多不少也足夠她樂呵一下了。

季度會議,就涉及會議總結,這種大型會議,文章起碼要鋪滿整整一頁報紙。所以,寧真是打了十二分的精神,筆記本也攤開了,就等著董事長開頭。這場會議無疑是沉重的,業績下滑,經濟蕭條,方董再是心平氣和,也給總經理和各銷售經理施壓。不過奇怪的是方董的情緒倒還是不錯的。

「做我們這行,就要時刻跟上科技發展,如今我們代理的產品已是遍地開花優勢每況愈下,所以當務之急,是拿到最先進產品的代理權,那樣,我們公司才能立于不敗之地!」方董振振有詞,寧真的筆頭也動的飛快。

好不容易一下午的會議總算結束了,她捧著筆記本和陳英慧有說有笑的下樓。這會議結束,晚上便是聚餐唱歌,這樣的紛紛亂亂的生活,反而讓她由衷舒服。

就在這時,一個聲音傳了過來︰「寧真——」

很陌生的聲音,她轉眼看過去,是一個很俊秀的看起來頗為斯文的男人。清瘦、臉很白淨,眉目清秀,穿著一身淺咖色的職業西裝,笑容也是頗為暖人的。當然,也很陌生。

她面不改色,禮貌的笑著說道︰「請問你是?」

他臉上的笑容立刻有了那麼些尷尬,隨即說道︰「你方便借一步說話嗎?」

她轉頭對陳英慧說︰「英慧,你先回公司吧,我隨後就到

他開門見山說明了來意︰「寧真,你的腳沒事了吧

寧真有些詫異,隨即說︰「沒事,早就好了

寧真一直保持得體的微笑,這是她的做人準則,而且她的笑容不但不僵硬還很熟絡的樣子,讓人真心感覺舒服。所以寧真身邊是不缺男性的,不過還真沒有人想過追她。連駱高恆同她共事了這麼久,才開始出手。寧真自己是不知道自己問題出在哪里的。

陳英慧說過,你這個人這麼倔強自立,做朋友是很開心的,但是你要不改改沒有哪個男的受得了的。就拿吃飯這事來說吧,她從來不會欠別人的飯,別人請過她她是一定要還回去的,她對每個人,都是禮貌有余熱心有余真誠有余,卻又有說不上來的距離感。作為一個女孩,她不會撒嬌不會依賴不會蠻不講理,這已是大問題。

他這才解釋道︰「沒事就好,我是鄭易雲,那日也是我太匆忙了才撞上你的推車,害得你腳被割傷,一直耿耿于懷。等出差回來的時候,便去你公司準備親自去道歉,然後便听到你住院的消息。今日踫到你太好了

其實這其中的故事說起來就曲折了。當日,她的腳被撞傷,已是痛得站不起來。卻依然抬頭勉力笑著說道︰「沒事,也是我自己沒注意她的臉很是倔強,眼眶里都是淚水,迷蒙蒙的一片,加上咬唇逞強的樣子,一下子就讓他記住了。她的推車上是有公司名稱的,而且貨物上還有貨運公司的簽收單,簽收人一欄上是清秀的兩個字︰寧真。

他匆忙之間鬼使神差的記住了,後來出差回來便去了她的公司。他是直接說要找寧真的,一個同事便過來說她在醫院。他眉頭一擰,這事隔幾天了,難道傷的太狠嗎?立刻便心生愧疚。他本打算問清楚哪家醫院的,誰知這時候電話來了,然後便急匆匆的回了公司。

他是做服裝外貿的,原廠是一個規模很大的品牌服裝商,因業務需要就在蘇州這邊開了一個分公司專門負責外貿出口,而他,便被調了過來做分公司的總經理。這邊公司也才穩定沒多久,所以事務也是數不勝數。而今日,剛好在這酒店里給新進的職工做職業培訓。這不趕巧了,踫到了寧真。

她微笑著︰「鄭先生,認識你很高興,其實腳傷本就沒事,我住院也不是因為這,你不必放在心上

他總算是吁了一口氣︰「沒事就好,我這幾日都在擔心,這要是真傷了腳可就是大苦頭了。寧真,咱們也算是不撞不相識,你就叫我鄭易雲好了。我們公司就在你們的樓上,有空可以過來坐坐。對了,這是我的名片

她雙手接過名片,一眼便注意到總經理的頭餃。然後遞過自己的名片,調侃道︰「寧真能夠認識像鄭總這麼年輕的總經理,這一撞倒撞的真值她隨意的恭維道,話語間的熱情和熟稔讓人舒服不已。鄭易雲不自覺的多看了她兩眼。

也算不上美女,整個人縴瘦縴瘦的,長發盤起,光潔的額頭加上含笑的眸子,尤其是這雙眸中仿佛被蒙上了初夏的露水,頗有些波光粼粼的感覺。原來她沒流淚也是這般啊。鼻梁很高挺,嘴唇很紅潤,臉也不是流行的瓜子臉,但是頗有種江南水鄉的古典味。

她看人是沒有羞怯感的,很大方很坦然,談吐絲毫不像一個才工作沒多久的姑娘。而且,她看起來,真的很年輕。

他笑著說道︰「我就一個小公司的小經理,哪擔得起鄭總的名頭,叫我鄭易雲好了

她勾起唇角︰「那我就卻之不恭嘍!」

她接過名片的時候,便注意到他們是服裝外貿公司,她如今在做sh,也算是自學成才,但是其中訣竅若是有高手指導,絕對是求之不得的好事。而眼前這個人,日後說不準就能給她添把助力。所以她樂得跟他套近乎。這已是她工作以來的處事之道,結交之前先評估這人的價值。

「寧真,有空我請你吃飯,也算是為當日一撞道個歉!你應該會給我這個面子吧!」

「你這話就見外了,咱們不撞不相識,以後便是朋友了,還是多走動走動的好,沒什麼請不請的,還是說鄭總不願跟我這個小跟單做朋友?」她這話說的是無可挑剔的。

兩人分別之後,寧真的生活重心都在會議總結上,而讓她明顯詫異的是,方董自會議後還一直留在蘇州。不過方董倒不在公司呆著,她也是從每天中午徐總去飯店接待才了解到的。

時間就這樣過了一周,她過的很平靜,而鄭易雲這段時間除了做些職工培訓外,便是撲在電腦上。他自己手上有好幾個大客戶,收發郵件,便也順便加了她的qq,偶爾也會閑聊一下。有時候下班遇到,他都執意開車送她一程。他每次出場的時候,都惹得陳英慧背後嘮叨她半天。

「寧真,不是我說你,你也老大不小了,這鄭易雲多好,青年才俊,溫文爾雅,又有能力,你再不把握可就說不過去了!」陳英慧是故意在公司里咋呼的,既然寧真對駱高恆真的沒那份心,這有了更好的對象再不把握可就真的可惜了!

她從來都是不置一詞的模樣,笑了一下就繼續做自己的事情。其實她自己也不願意去承認,她接觸鄭易雲,一方面是因為工作潛在需求,另一方面是他身上的氣質與許斌很像。不過許斌身上還有一種自然彰顯的貴氣,加上謙和和俊秀,還有鏡片下溫情脈脈,讓她想起,心就能酸上一次。

兩人很快就真的像朋友一樣熟稔起來。這不,周末到了,鄭易雲就電話給她。

窗簾還是拉的嚴嚴實實,她正窩在被子里補眠,昨晚興致一起,寫了兩首詩歌,想起許斌說過的佛經,便又研究了下《金剛經》,她就像一個夢行者,墜在自己做的夢中,醒不過來,也不願醒來。

手機響起,她迷迷糊糊的說道︰「易雲,現在幾點了,我還要睡覺呢她的聲音里面都是慵懶和嬌憨。你來我往中,她早已經把稱呼上的姓氏給去掉了。

「懶蟲——」電話里的鄭易雲輕輕的笑著,他的聲音原來像許斌一樣好听啊。她晃了晃神。

「這都要到中午了,我還沒吃中飯呢,你忍心我餓著——」

「都中午了嗎?中午你想去哪里吃飯?」

「這個天吃火鍋不錯,有家三鮮的底料還是很不錯的。吃完火鍋咱們去健身房——」

「你開玩笑吧,我可從不去健身房的——」

「那你是來,還是不來呢——」

「來,來——當然要來——」

「那好,你速度快些,我已經在你的樓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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