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濃白霧之中,江鯊一臉鄭色的盤膝在听雨,趙無常和江寒雪三人身後。懷囑咐的時間已到,只見他一出掌,接連輕拍在三人背後。頓時,昏迷中的三人噴出一口黑血,眼楮也是驀然的睜開,充滿的恐懼和驚異,因為他們發現自己竟然沒有死,活過來了。
片刻後,白霧之中掠出四道殘影,齊齊的向不遠處的湖泊竄去。
湖泊不大,一眼便可盡收眼底。望去,在湖心漂浮著一個人影,一動也不動。他其全身發黑,不斷的從體內流出黑色的東西在流到湖中,而這一切都是非常的顯眼。而這人,不是懷又能是誰呢?
踏。
听雨剛踏進湖中一步,便被江鯊拉住,解釋道,「懷說過,不可接近他湖心。他正在排出體內十三香的毒,周圍滿是毒素,很容易再次感染,所以讓我們不可接近。」
「原來如此,」趙無常臉色凝重,向來小心的他都被坑了,這讓他心里很是不爽。不過仍然擔心的問道,「他有沒有說什麼時候能醒過來?」
「需要半天時間,最長兩天時間。」江鯊深呼了一口氣,對著湖心的懷充滿了擔心,要知道身中此毒,時間越長越不好。
「既然這樣,那麼接下來就由我等三人繼續完成任務。」江寒雪首次開口,不得不承認此次很是真誠,「听雨,你就留下來吧。」
「嗯,」听雨點了點頭,哪怕江寒雪不說,她也要提出來的,無論如何她都要留下來守在懷身邊,就像當初懷守著她一樣。
「听雨姐姐,懷哥哥說不用任何人守著他,他一個人不會有事的。」一個女乃聲女乃氣的聲音響起,湖中射出一個黑影,來到了听雨的肩上。
「小玉。是他說的嗎?」听雨見到小玉,一喜。
「嗯嗯,懷哥哥說,你們留在他身邊太麻煩了,所以還是走吧。」小玉原封不動的將懷的話說了出來,真不知道懷知道了會是什麼樣的表情。
江鯊一苦笑,很顯然他也是知道的。
「哼,好心當成驢肝肺了。」听雨臉上也沉,很是不高興的樣子。
「嘿嘿,懷什麼時候有了一只癩蛤蟆。我怎麼不知道?」趙無常指著小玉一笑道。打量著很是好奇。不光是趙無常。江寒雪和江鯊也很是好奇,懷的召喚獸怎麼會是只癩蛤蟆,而且還是一只全身布滿鱗片的家伙?
「我倒是覺得很可愛。」江寒雪看著金玉龍蟾不經露出了一絲微笑,竟是主動的伸手去模。
小玉一跳,竟是直接來到江寒雪的肩上浮了下去,樣子很是享受,好像江寒雪身上有什麼地方吸引著它一樣,笑著開口道,「我叫小玉,懷哥哥給起的名字。」
「懷的意思是讓我們四人繼續前進。等他排出所有的毒後,會跟我們匯合。」江鯊看著三人,說出了懷的注意。
「哼,你說得好听。萬一出事了怎麼辦?」听雨對著江鯊不滿道,她可是不是水門的嫡系子弟。可不會傻乎乎的去賣命。
「老鯊呀,你直接把話說完行不行?一會兒要是惹惱了這位姑女乃女乃,我可是擋不住的。」趙無常肯定懷不會讓他們這樣直接離開,或者會讓這小蛤蟆留下,或者懷就是還隱藏著其他手段。
江鯊手掌一攤,一道符印遞向听雨道,「她說你會使用。」
接著,江鯊又是屈指連彈,三人跟前又是各出現一道符印。而其臉上也出現了極不敢相信的神色道,「這是四道中級的隱符,懷說下面的行動都要暗中進行,這樣才能避免被圍殲的危險。」
四道中級隱符?江鯊說完,听雨三人個個是吸了一口涼氣,特別是江寒雪簡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可是中級的隱符啊,而且一出手便是四道,而估計對于江鯊最開始拿出的那道符印更是非常不凡的。江寒雪想到煉獄之中懷的封印,想到起收羅傀儡,此刻在江寒雪心中懷已經是一個名副其實的封印師,而他的背後或許更是站著一個存在。水門也一直在暗中調差楚月的來歷,江寒雪突然間一愣神,或許他們來自一個地方,還有听雨和趙無常。
接著,江寒雪似乎想到了一個更可怕的問題,那就是他們四人,並不是以楚月真正為首,懷好像並不買楚月的帳,而楚月似乎拿懷也毫無辦法。江寒雪沒有想太多,只是默默的盯著湖心多看了一眼,算上煉獄那一次,或許這應該是懷第二次救她了。
緊接著,听雨便是將懷留給她的符印解開,當即整個湖泊像徹底消失了一樣,完全的沒了蹤影,甚至和周圍的事物融為了一體,分明一副自然原野的樣子。
做完這些後,有了懷的留言和幾人一番商量,還是決定一起離開。要是十三陵的人殺一個回馬槍,那他們可真是劃不來了。
完罷,四人各自手中的隱符往身上一貼,按照懷留下的方式解開,轉眼間四人連同金玉龍蟾便消失了蹤跡,竟然覺察不到一絲氣息。
听雨三人離開近半日之後,此地一片自然原野忽的扭曲開來,顯出湖泊本來的面目。接著,湖心一波蕩漾而起,嗖的竄起一道雪線,掠進叢林不見了蹤影。
不一會兒,便有四位中將匆匆路過湖泊,赫然都是十三陵離去的修氣者。不久,他們便是來到未散去的白霧面前。
「我說有必要沒,都是死人了,還讓我們來干什麼!」一個中將像是很不滿上面的決定,嘟囔道。
「別廢話了,還是先看看他們的尸體再說。」為首的一個中將面色鄭重,走上前一步,對著白霧便是張嘴吹出一股風來,看樣子便是要將白霧徹底的吹散。
只見其一張嘴,嗖的從白霧之中飛出一把冰刃,中將離白霧太近,而冰刃又是速度太快,冰刃直接插進直接的咽喉。中將有些難以置信,他已經夠小心了,先前已經感知過了沒有任何真氣波動,這才放心大膽的走了過來。中將雙手一捂喉嚨,蹬蹬退了兩步,便是轟然倒地。
而其身旁三人見此,無一不是大駭。不過更讓其驚恐萬分的是,自己的身體竟然是在絲毫不知情的狀況下被一股雪死死的束縛住,分毫都不能動,更被說使用逃遁之術了。
一股雪在三人的身後慢慢凸起,懷的身影終于浮現。三人只感到一股寒意冰徹骨髓,便是成了三個冰人。懷的右手輕輕向後一揮,冰塊的破碎的聲音驟然間響起。只見三人目瞪口呆,面部布滿血痕,全身更是道道血跡。不過,細細一看,三人儼然已經斷絕了生機。
「實力很重要,但掉以輕心也是修氣者的一條死路。」
懷可以輕而易舉的秒殺掉四人,實力不可為之不強,最主要的還是他晉級了中將。不過,四人要是再小心一些,離得遠一點,或者先飛出幾個火遁和水遁,那麼懷殺他們恐怕就要費上一點時間。
一步錯,便是身死。現在就像是戰爭一樣,你不殺他,他就會殺你,甚至會連帶你的親人朋友。既然已經加入到水門,這些覺悟懷早都明白。
懷望著不遠處的格外湛藍的天空,手中的冰刃再次緩緩的伸長,露出一股寒意來。沉聲而道,「閣下藏了這麼久,是不是也該出來露個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