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塵陌 8.記憶斷層

作者 ︰ 心逝•夢

我先走了。

你淡淡的笑了笑,而後便轉身離開,我扭頭望向你,甚至連一聲哦都沒來得及說,你便已經拐下樓去了。

怎麼了,剛才又是跟誰了?阿影拍了拍我的肩膀,笑著問了一聲,小鳶卻是沉默的,這個時候,她對小雅又跟誰發生了沖突並不關心,她應該是在想剛才你沖我微笑的事兒吧。

我們三個是一起回去的,可是回到宿舍的時候,卻發現阿影不見了,而我和小鳶居然都沒有察覺到,真的好奇怪。

宿舍里只剩下我跟小鳶兩個人,這個時候,面對小鳶,我卻覺得心中怪怪的,因為,我和她都在想著同一個人。也不知道為什麼,想到小鳶喜歡你,而我又總是想著你,便覺得自己有一種負罪感,好像自己這樣很對不起小鳶。

我靠在椅子上,將那只馬克杯拿在手上,也沒有倒水,只是望著上面的那張側臉,那張小雅說像我一樣的側臉。

陌兒。

小鳶喚了我一聲,這時我才發現,她就站在我身邊,靜靜的望著我。

啊,什麼事兒。

你,你是不是認識他啊。

小鳶的聲音很低,她望著我的眼神,似是有一種期待,期待之中還閃爍著一絲擔憂。

嗯。我點了點頭,只是之前遇見過。

下課的時候,他跟你道別,還沖你微笑,所以,所以……

所以什麼,小鳶,你怎麼了?

陌兒,你,你可以替我向他表白嗎?

表白?

嗯。小鳶點了點頭,臉上浮起一絲微笑,你知道的,我喜歡他,可是,可是我又不敢跟他說,所以,希望陌兒你能幫我。

哦。我點了點頭,將馬克杯放回桌子上,可是,可是我不知道什麼時候可以再見到他,我沒有他的聯系方式的。

哦,那你下次見到他的時候,再替我說吧。小鳶臉上依舊帶著微笑,干淨甜美的微笑。

你知道嗎,我喜歡你,小鳶也喜歡你,小鳶說讓我替她向你表白,我答應了。因為我知道小鳶是一個很好的女生,她爛漫純真,清秀美麗,而你身上則是透著一股迷人的氣質,你是小鳶和我心中的王子,所以,如果可以,我願意看到你和小鳶在一起。

我悄悄的笑了,也不知道是為什麼發笑,可能是因為你們而開心,也可能是對自己的嘲笑。是啊,我可以替小鳶說我愛你,那我自己呢,我對你的愛意又有誰可以替我去說呢。

我伏在桌子上,側著頭在胳膊上靠著,望著那只沉默的馬克杯,漸漸的開始了幻想,不,應該是想象才對。

在某個沉靜的深夜,涼風習習,你與我在那個熟悉的薔薇花園相遇,你沒有說話,我也沒有說話,只是並肩在花園里靜默的走著,累了,便又回到那個長椅上坐下。你像之前那樣仰望著沉默的夜空,而我則是悄悄望著仰望星空的你,星光點點,夜空並不是沉默的,而我從你的眼神里看到的卻是沉靜的孤獨,那一刻,我仿佛看見了你心底的脆弱,那是一抹水中的月光,輕輕一踫,便會破碎。

我喜歡你。

我終于還是說了出來,那一刻,我也分不清自己是以何種身份,小鳶,還是自己。

啊,你轉頭望向我,眼神里盡是疑惑,什麼?

是這樣的,小鳶,我的好朋友,她喜歡你,自己又不敢跟你表白,所以,便讓我替她跟你說愛你。

哦,是嗎。

你沒有多問什麼,只是淡淡的點了點頭,又轉而望著夜空沉默。

我也沒再說話,只是靜默的望著你,而後,又像你一樣仰望,我卻不知道自己在仰望什麼,是燦爛的星空,還是心中的孤寂。

就那樣,想著想著我就睡著了,醒來的時候,我發現自己躺在床上,小雅的床上,陽光照進來,地上灑了一道刺眼的白光。我看了看時間,剛過十二點,怎麼會這樣,我明明是下午三點半回來之後在宿舍里睡著的,為什麼現在會是中午十二點;而且我分明是伏在桌子上的,為什麼又躺在了小雅的床上。是我的記憶又出錯了嗎,難道之前的一切都是在做夢,我還沒有去過教室,沒有去上美術概論課,更沒有在課上遇見你。

寫到這里,我再次停了下來,時間十一點十三分,小雅還在睡著,我沒有驚擾她,而是回去另一個房間,將窗簾拉開,陽光灑進來的時候,我條件反射的眯了一下眼楮,而後又再張開,望向窗外,我笑了,為了此刻的陽光,也為了當初的記憶。

我的思緒開始變得混亂,記憶漸漸變得模糊,不知道是回憶欺騙了自己,還是自己捉弄了回憶。可是,不管怎樣,我只能繼續寫下去,回憶也好,幻想也好,那都是我生命里最美麗的真實。

那天的情況應該是這樣的,下午我們並沒有早早的就去教室里等著,反而是因為小雅不肯起床,我們是上課鈴響了之後十分鐘才到的。那個時候,你已經在左面最後一排坐著了,那個紫發男生也在。我們幾個在右面後排坐下,小雅和阿影各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小鳶則是看言情小說,而我也沒有悄悄望向你,反而是盯著講台上的曾靜老師。

曾靜,我們的美術概論老師,三十一歲,神態高挑,鵝蛋臉,柔順的短發,一副白色窄框眼鏡,喜歡粉色的運動裝。每次上美術概論課,我都會忍不住盯著曾靜老師看,因為,曾靜老師不只長得美麗,她身上還有一種特別的氣質,也說不出是什麼,反正就是讓我這樣一個女生都忍不住為之痴迷。

我無意間望向你,發現你沒有低頭看書,而是目光停留在曾靜老師身上,那一刻,我淡淡的笑了,因為,我和你一樣。

至此,我的記憶再次出現了斷層,我不記得這堂課是怎麼結束的,結束之後我們又去了哪里。

晚上十點多,我正在床上半躺著看書,小鳶和阿影在吃著零食看電視劇,經典的tvb武俠劇《天龍八部》,片頭曲正在唱著的時候,小雅那個家伙跌跌撞撞的走了進來,嘴里還笑嘻嘻的說著,哼,這回知道姐的厲害了吧,還敢跟我斗。

很明顯,小雅那副模樣是又喝大了,她經常挑釁著說自己酒量有多麼厲害,雖然這是實話,但每次她出去喝酒,都是一臉醉態的回來,真的很好奇她這是怎麼弄的。

我們也都習慣了,所以,也不去理會她,只是看著她無奈地笑著搖頭,小雅眼神迷離的爬上了自己的床,衣服也不月兌,躺在上面就睡。十分多鐘後,她應該是已經睡著了,可又突然坐了起來,傻笑了一下,就又倒了下去。這樣一驚一乍的,真是招人煩啊,還好我們幾個脾氣都不算太差,不然的話,早就把她扔到門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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