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塵陌 1 結束•開始

作者 ︰ 心逝•夢

我是冷依寒,一個處于無業狀態的失落者,畢業之後,不,應該說大學四年結束之後,我選擇了環游世界,而需要的費用多是小刀的薪水和賣畫的收入,其實,我也想過環游其間打些零工,不過,因為沒有打工許可,所以,還是得靠小刀了。

不對,我真的是去環游世界了嗎,為什麼關于那段記憶卻是那樣的模糊,三年了,我仿佛一直在睡覺,持續著一個綿長幽怨的夢,夢里面,我一直在奔跑,在斜陽西沉的黃昏里奔跑,在無涯的荒野里奔跑,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不停的跑,是在尋覓、在追趕,還是在逃避。

收到陌兒的email是上個星期,昨天晚上我們見過面,她說在寫一個關于我們的故事,她的那部分已經寫完了,下一部分由我來接手。陌兒說希望我寫的時候不要看前面她寫的部分,我沒有答應,她也沒有反對,所以,我看了,看了那一段陌兒筆下的屬于我們一起的故事。

陌兒說她不知道自己是在寫小說,還是在寫我們的回憶,那我呢,我是在看一部未完成的小說,還是一段屬于自己而又錯亂迷離的過往。而我此刻所寫下的又是什麼呢,是回憶,過往,還是時光里的夢境,回憶里的遺忘。

開篇的時候陌兒提到了效果圖,索性,我就從那張設計效果圖開始吧。

畢業之後,陌兒選擇了讀研,小刀和小雅年初便開始了工作,而我彷徨了一學期後,便開始了世界漫步。那張圖說好了是在照畢業照的時候親手交給你的,可是,我和小刀因為不去上過課,沒能拿到畢業證,所以,那天我們沒有去學校,好像小雅也沒去。

那一天我沒有去學校,那我究竟去了什麼地方,我想不起來了,那段記憶不是空白,卻好像千萬縷灰色的絲線在腦海里糾纏錯結,無法解開,亦無法看到絲網背後的東西。

算了,還是不要想了,就當之前我去環游世界了,就當那段記憶在我心底隱藏了,反正,我應該寫的是那段校園里的爛漫時光,那個學生時代里的美麗回憶。

校園時光,該從哪里寫起呢,嗯,就從那次相遇吧,陌兒和我的一次相遇。在陌兒的記憶里,那是大一入學軍訓後的第七個晚上,看到這里的時候,我笑了,眼眶竟有些濕潤了,不知是欣喜還是感動,陌兒居然會把這件事記得那麼清楚。

陌兒說那是一個沉靜、迷離的夜晚,她是第一次一個人在深夜的校園里游蕩,而我則是習慣了在黑夜里穿行,所以,當我們撞到一起的時候,很正常的她嚇了一跳,胡亂揮舞著雙手,喊著什麼不要過來。

如果說陌兒是受到了驚嚇,那于我來說則是意外,我沒想到會在那個時候,那個地方,除了我自己,居然還會有其他人出沒。

心情平復之後,陌兒說是來等小雅的,對了,那個時候我還不知道小雅是誰,只是听陌兒說她總是習慣晚上翻牆頭回學校,心底便對這個人涌起了一絲興趣,甚至,有些期待想要見見她,雖然,當時我並沒有說出來。

我和陌兒一起坐在長椅上等,閑話了幾句,陌兒問我是不是每天夜里都會出來,問我為什麼晚上會失眠。是不是每天深夜都會出來,我倒還可以回答,不過,至于為什麼每天晚上都會失眠嘛,我也不清楚,就像是一個不失眠的人永遠都無法體會失眠的痛苦一樣。

陌兒同我一樣靜默的望著夜空,後來,她睡著了,靠在了我的肩膀上,我很是小心的扭頭看她,看她那美麗純真的睡顏。也不知道為什麼,望著她的時候,我的臉上浮起一絲微笑,是因為她的美麗嗎,不,不是的,我還不至于那麼花痴吧。

就那樣靜靜的呆到了天亮,小雅那個家伙卻還是沒有出現,所以,我們便離起身離開,各自回了宿舍。

陌兒說她回去後睡到了中午,還做了個夢,在夢里她又回到了那個薔薇花園兒里。而我則是昏昏沉沉的睡到了下午三點多,應該是沒有做夢,反正醒來的時候我是不記得了,而是看到小刀那個家伙扣著耳機在房間里「踩電門」,所以,我是被他給吵醒的。

小刀是個朋克迷,跟阿影一樣,啊,不對,好像說早了,那個時候我應該還是不認識阿影呢。算了,反正都寫了,就這樣吧。

阿影,不對,我們是和小雅她們一樣,叫她阿影嗎。

當然不是了,我們是管她叫詩詩嘛,因為她性格偏向男生,不喜歡女生氣的名字,而她的名字又是陳詩影,所以,我們就故意叫她詩詩來氣她。

陌兒說那天深夜她又一個人去了薔薇花園,但我卻沒有出現。

那天的話,應該是被小刀拉著去酒吧了,我不喝酒,但小刀卻喝得很嗨,當然也喝高了,還跑到酒吧駐唱樂隊那里吼了一首《灰色軌跡》。不得不承認,小刀這個家伙唱歌的確是挺好听的,即便是喝高了,也沒跌了水準。

凌晨兩點,我拖著已經醉的不省人事了的小刀離開了酒吧,他那一副德行,就像是剛從酒缸里撈出來的尸體一樣,我攔了兩輛出租車,結果司機看到小刀這樣就又開走了。我當時真的想投訴他們拒載,不過,又想起小刀這副德行,最終還是放棄了,拖著他艱難的一步一步走回了學校。

回到宿舍的時候,都快要三點了,我是被累的氣都喘不過來了,而小刀那個家伙居然還一個人傻笑。看到他那副樣子,我真想把他丟在地上痛扁一頓,不過,想到他酒醒之後可能會找我算賬,我最終還是沒有下手。又用了將近三分鐘,小刀那個家伙才爬上了自己的床,他倒還挺舒服,趴在上面就睡著了。

不管怎麼說,小刀總算是消停了,我也終于可以休息一會兒了,我在椅子上靠了一會兒,大概是三點半吧,我走出了宿舍,去了那個薔薇花園。

那天夜里,我們都去了那個花園兒,不過我們沒有相遇,因為,時間剛好錯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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