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欲 第9章 意氣風發

作者 ︰ 玄機莫測

再次回到書店葉玄發現自己師父師母兩人都在,臉上還有未去的擔憂之色。

「師父,師母,玄兒成功的破去了煞龍脈。」葉玄望著自己的師父師母心中一陣暖流涌過,他知道自己師父師母是剛剛回來,之前定然在暗中看著自己。

「很好。」玄大師眼中露出一抹欣慰之色,拍了拍葉玄的肩膀。

雖然他在笑,但是葉玄卻從其中感受到一股極其復雜的情感。

「玄大哥。」凌青也是對著玄大師抱了抱歉。

「凌青,你的事情我已知曉,你先回去,明日我去尋你再商量那件事情。」玄大師對著凌青點了點頭道。

「好。」凌青也不多說就此退去。

「好小子,沒想到這麼快你就破滅了煞龍脈,明日你便離去吧。」待凌青走後玄大師才望著葉玄笑道。

「明日,為什麼這麼快?」葉玄露出一抹詢問之色,他是打算早日踏足紅塵但沒想到自己剛剛破掉煞龍脈,師父就讓自己離去了。

「臭小子,你不是早就想跑了嗎?」玄大師瞪了葉玄一眼說道。

「嘿嘿,但是現在徒兒不是受了重傷嗎,還得修養修養啊。」葉玄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確實早就想離開這里,但是突然間被師父準許卻又有很多的舍不得。

「你那點傷算的了什麼?」玄大師笑罵道。

「師父你還真打算讓玄兒明日就出發啊?」葉玄望了望玄大師道。

「不錯,明日你便離去,不過在此之前你還有一件事要做。」玄大師靜靜的望著葉玄眼中突然露出一抹復雜之色。

「什麼事?」

「不,沒事,玄兒,你什麼都不必再做,明日直接離去便好。」一直靜靜看著這一切的玄月突然走過來說道。

「月兒。」玄大師望著玄月喝道。

「我不會讓玄兒這樣做的,我不希望他像我們一樣終生痛苦。」玄月也是對著玄大師大喝道。葉玄可以清楚的感應到自己師母的喝聲之中還有一種怨憤不甘。

「這是玄門數千年的規矩,即便玄兒不立下這個誓言但是依舊難以逃月兌規則的束縛,且我玄心門祖上代代傳下的誓言你也不顧了嗎?師父臨終前的遺願你也不管了嗎?」玄大師苦笑著說道。

「終生不能娶妻生子的誓言嗎?」葉玄神色一凝望著自己的師父師母問道。

「不錯,在你破掉一條煞龍脈之後便要在我玄心門歷代祖先靈位前立誓,此生若是不能五行大成或是尋到自身龍脈成就長生之路,那麼便終生不能娶妻生子,否則必被天威規則降下大難。」玄大師長嘆了一生說道。

「我不會讓玄兒立下這個誓言的,我玄心門無數代人追求了幾千年都沒能有一人尋到自己的龍脈踏上長生之路,反而個個遭遇天譴,有些更是因為受不了孤寂違背誓言落得極其淒慘的下場,我們自身真的有龍脈嗎?為什麼這麼多年來卻沒有一人尋找到?凡人真的可以長生嗎?可以嗎?為了這個狗屁夢想,我們付出了太多,我不想讓玄兒一生也都在孤苦之中度過。一輩子為了那個永遠不能實現的狗屁夢想生活在無盡的痛苦之中,你到底明不明白?」玄月胸口劇烈的起伏著,美麗的容顏寫滿了憤怒之色,甚至于葉玄清楚的看到自己師母眼中有著熱淚流出。

「師父,師母。」葉玄望著自己的師父師母輕嘆了一聲,沒有多說。關于自己師父師母的事情他也知道一些。

自己師父與師母都曾經立下了不尋到自身龍脈或是自身在未五行大成之前絕不結婚生子的誓言,否則必遭天譴。

可是為了這個遙不可及的夢想師父跟師母卻付出了一生的心血,他們彼此深深的相愛卻永遠不能在一起。因為在葉玄的師祖臨終之前他們也答應過他一定要五行大成或者找到自己的龍脈證玄門大道。

可是他們之間的感情真的很深很深,一次偶然玄言與玄月還是發生了關系,讓他們沒有想到的是這一次玄月便是懷上了自己師兄的孩子。

可是他們的孩子並沒有真正成長起來,三歲之際那個孩子遭遇了數次大劫,任憑自己師父師母如何努力都沒能救回他的性命。所以師父與師母一生之中其實都是在質疑著的都是在憤怒中的。

他們也在懷疑這所謂的長生是不是根本就不可能實現,是不是從來都是一個謊言?可是他們沒有膽量去質疑自己的師父,沒有膽量去懷疑玄心門數千年來的祖訓,更沒有膽量去與整個玄門對抗。

他們雖然疲倦雖然心痛,可還是得為了自己的誓言努力著,如果一輩子不能實現這個誓言,那就只能一輩子孤獨下去。

葉玄是他們唯一的弟子理當為玄心門的大道付出一切,可是他們真的不忍心不願意了,他們真的不想看到自己唯一的弟子也像他們一樣孤苦終生,但是他們又有什麼辦法呢?

「玄兒,對不起。」玄大師沉默了很久才帶著一絲痛苦之色說道,他不能違背自己師父臨終之前的遺願。是師父養育了他跟玄月,他不能忘。

「師父,你並沒有絲毫對不起玄兒,是你教會玄兒如何做人,玄兒終生都不會忘,我會用我的一生來完成這個願望,我發誓,我一定可以做到。」葉玄笑看著自己的師父師母說道。

「玄兒你不能立下這個誓言,這就是一個束縛我們終生的毒咒。」玄月眼中的熱淚滾滾而下,深深的擁抱住葉玄。

「師母別說了,我們這就連夜回返秦嶺。」葉玄對著玄月露出一個微笑,讓她不要為自己擔心,自己就算不能尋到自身龍脈也一定可以五行大成探尋到長生的秘密。

秦嶺玄心門離此並不是很遠,以葉玄三人的速度根本花不了多少時間。

世人所見秦嶺只是一座龍脈山川卻不知其中另有乾坤。玄門之中的許多門派都是建立于秦嶺之中,但卻被玄門無數代高手布下陣法凡人不可得見真實場景。

深入秦嶺玄葉玄三人經過諸多幻象場景來到了一處懸崖之前,隨後便見玄大師雙手劃動以玄力開啟秦嶺世界的結界。

這看似是一處懸崖實則不然,乃是進入秦嶺世界的通道,一步踏去里面另有乾坤。

鳥語花香,靈氣氤氳,這實在就是一個不可多得的夢中仙境。玄心門便是建立在這秦嶺世界之中。

來到這秦嶺世界葉玄三人的玄力都會深厚很多,速度比在凡塵之中更加快速的多,不久便是趕到了玄心門。

玄心門建立在一處靈氣充裕風水極佳之地,不過偌大的道館之中也就只有寥寥幾人,看上去卻是有那麼幾分的淒涼之意。

這里雖然有不少玄門門派建立,但是發展到今天每個門派之中都是沒有多少人。很多人根本受不了這等孤苦的生活。這與凡人而言的仙境對他們來說卻如同一個噩夢,他們受夠了,多想去那紅塵之中過真正自由的生活。

這道館雖顯恢弘壯觀,但葉玄看到的卻是悠遠古樸,還有一股滄桑悲涼的氣息。

「掌門師伯,葉師兄,你們都回來了?」一個極其清秀年齡在十三四歲之間正在打掃道觀的少年看到葉玄三人一臉的幸福之色。

這少年名叫林恆,乃是幼年喪父喪母被葉玄的師叔玄安歷練發現帶回了玄心門。當然能被帶回玄心門修煉那必須都是有慧根的,不然根本不可能修成玄門術法。這林恆也確實不錯,資質不低數年的時間便將玄心訣修煉小成。

「小恆,師兄不在的這段時間,你有沒有背著我去偷看你風師姐洗澡?」葉玄走過去拍了林恆一把問道。

「啊,葉師兄,你就別逗我了,我哪敢呀?」林恆撓了撓頭不好意思的說道。

「葉玄哥哥,你回來了?」就在這時從道觀之中沖出一個十五六歲的絕子,臉上帶著掩飾不住的興奮之色。

這女子身穿青色長裙,但依然不能遮掩其凹凸有致的玲瓏身姿,秀發散披著,鳳眉柔順,明眸流盼生輝,一張精致的瓜子臉白皙透紅,還帶著一絲嗔色。當真極具誘惑。

她也是玄安的弟子名叫風芯,從小與葉玄一起長大,感情極其深厚,但因為未能將玄心訣修到精深的地步,故此一直沒能提前下山。

「芯兒,師兄不在的這段時間,有沒有想我啊?」葉玄輕撫著那少女的秀發笑著說道。面對她便像是自己的親妹妹一般,葉玄心中卻是沒有絲毫別樣情懷的。

「想。」風芯高興的點了點頭抱著葉玄不撒手。

「好了,芯兒,你師兄這次回來是有要事要辦的,有什麼話等會再說吧。」玄大師笑著搖了搖頭說道。

「哦。」風芯這才松開葉玄然後跟隨他們一起進了道觀。

玄安正在閉關,但是知道自己師兄回來也是提前出關了,看了葉玄一眼他便知曉了他的來意輕輕一嘆也不再多說什麼。

在葉玄的印象中自己師叔玄安一直是個喜歡沉默的人,他的臉上從來看不到什麼波瀾,但是今日葉玄卻看到自己師叔已經嘆息了幾次。

「師兄,你真的決定讓玄兒立下這誓言嗎?」玄安也是有過悲慘過去的人,他不想再讓後輩弟子受這等誓言的束縛。

「我不會逼玄兒的,一切全憑他自願。」玄大師嘆了口氣說道。

「玄兒,你考慮清楚,無論你要怎麼做,你師父師叔都一定會支持你的。」玄安望著葉玄鄭重的提醒道。

「玄兒,听師母的話,不要立這誓言了。」玄月緊握著葉玄的手勸說道。

「不立誓言也可,但若不立誓言是斷然不能擔任我玄心門掌門的呀。」玄大師搖了搖頭苦笑。他與玄月這次來也是打算把掌門之位順便傳給葉玄的,但是其他人可以破例不立這誓言,如果要擔任掌門之位那就必須得立。

「什麼破掌門,我們玄兒不當這掌門也罷。」玄月怒瞪了玄大師一眼說道。

玄大師與玄安同時苦笑,這葉玄若是不擔任玄心門掌門之位,難道讓林恆跟風芯來當?

「既然要當掌門必須立下誓言,那我就不讓玄兒當這掌門,至于以後有沒有掌門也無所謂了,反正如今我玄心門也已不復當年的威勢,有沒有掌門重要嗎?」玄月大聲說道。

「師母,我知道你是為了玄兒好,可是追求長生也是玄兒畢生的願望,這個誓言我一定要立,但是掌門之位以後再說。」葉玄望著自己的師母笑道。

「玄兒,你就听師母的吧,這誓言其實就是一個毒咒,會束縛你一輩子的。至于那狗屁的長生夢想,幾千年來從來沒人可以實現,我算是看明白了,這就是一個謊言,根本不可能實現的謊言。」玄月激動的抓住葉玄說道。

「不,自身龍脈到底能不能找到我不清楚,但是冥冥之中我感應到自身五行大成並非不可能,凡事上天都會留有一線生機,我一定會抓住這一線生機將自身五行修至大成。」葉玄笑著說道。

「玄兒,你真的能感應到,可是這幾千年來從未有人真正做到五行大成啊。」玄月與玄大師幾人都是不敢相信的看著葉玄,她知道有些事情上天會降下一絲征兆感應,葉玄能夠感應到這絲天機,也許就是上天留下的機會。

「不錯,相信我,我一定可以走到這條大道的巔峰,然後去尋找屬于神的秘密。」葉玄望著玄月幾人露出自信的神色。

此刻的葉玄當真是意氣風發風采無盡,他眉宇之間透出的無盡自信深深感染了每一個人,包括此時正在屋外偷听的林恆與風芯兩人。

看著此時的葉玄,他們似乎看到了一顆耀眼的星辰瞬間劃過沉寂了數千年的玄門點亮了一條失色萬古的大道。這一刻他們有理由相信葉玄會完成這個所有人都未實現過的夢想。實際上以後的以後他們也在一直堅信著葉玄可以探尋到長生的秘密。

然而多少年以後的葉玄確實尋到了長生的秘密,只是已經漸漸長大的風芯與林恆卻再也看不到曾經屬于自己師兄的那一份奮發意氣,也許是被時間給磨掉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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