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的時候,黃一仙從鄉下回來了。翟伯一見到黃一仙,便在他耳畔嘀咕了半天,黃一仙的臉se越來越難看。我大老遠瞧見,心里止不住的一陣狂跳,也不知翟伯究竟跟他說了啥,要是讓他知道我和賤賤昨晚是十點多才回到家的,非得狠揍我一頓不可。
不過,翟伯嘀咕完之後,黃一仙卻並未叫我過去,而是徑直上樓走進了賤賤的房間,這時候賤賤已經沒什麼大礙了,或許是昨晚沒睡好,再加上早上那麼一番折騰的緣故,他身子仍有些虛弱,所以正躺在床上睡覺,黃一仙走過去,二話沒說,便掀開賤賤的衣服查看他的胸口,接著又替他把了一陣脈,在確定了他的確已經無大礙之後,這才松了口氣。
我站在賤賤門外,不敢入內,黃一仙從賤賤屋里出來,看了我一眼,說道︰「你跟我來,我有話問你!」他的語氣倒還算平靜,這讓我一顆緊揪著的心稍稍放松了些許。
我跟著黃一仙走進了書房,這下子我心里完全放松了下來,因為這書房里擺放著的都是黃一仙的寶貝疙瘩,他怕不小心踫壞了,所以從來不會在書房里打我。
「你們昨天去縣城南郊了?」一進門,黃一仙便開門見山地問道。
我猜想著翟伯一定都已經跟他說了,也不敢隱瞞,只得硬著頭皮點了點頭。
「那路上有沒有看到一座土地廟?」
我又點了點頭,不過馬上就後悔了,那座城南土地廟廢棄多年,如今早已成了一個垃圾場,一般很難看得出來是一座土地廟。而我現在卻跟黃一仙說看到過土地廟,豈不是露陷了麼!
我腦子里一轉,趕緊解釋說︰「那座土地廟已經變成垃圾場了,還是我同學告訴我們那兒曾經是一座土地廟
「變成垃圾場了?」黃一仙顯得有些驚訝,不過隨即便恢復了神se,又問︰「那麼,在那座土地廟的旁邊,是不是有一棵毛桃樹?」
我怎麼也沒想到黃一仙居然會問起那棵毛桃樹,腦袋「嗡」的一下就大了,只覺臉頰一陣發燙,一時竟緊張得不知該如何回答。
黃一仙察覺出我神se不對勁,兩眼一瞪,喝道︰「你這臭小子,是不是有啥事瞞著我?快說,不然我打斷你的腿!」
我斷然不敢說出我和賤賤在偷偷制作桃木劍的事,但事到如今若是不交代些什麼,似乎也過不了黃一仙這關,情急之下,我只得扯道︰「我們有個玩得好的同學住在南郊,他家里比較貧困,所以想摘些毛桃賣桃核,昨天我們就是去幫他摘毛桃了!我們看那座土地廟旁的毛桃樹結了很多毛桃,就在那兒摘,但由于樹太高了,上面的夠不著,所以……所以我們就……就把整棵樹鋸倒了……」
「什麼!」听我說完,黃一仙臉se大變,他掄起書桌上的一件把玩,高高舉過頭頂,做出yu砸我狀,不過他瞟了一眼那件把玩,又輕輕放下了,那是一件白玉把玩,想必價值不菲,他可舍不得下手。而且,其實我也知道他只是嚇嚇我而已,且不說這是在書房里,就算他真要打我,也不會這樣張手就打,其實還是有一套規矩的,每次都是先讓我跪在本門祖師爺畫像面前磕頭認錯,而且,必定是用那柄條尺打我,用他的話說,他畢竟不是我的師父,所以不能隨便打我,而那柄條尺卻是師父送給他的,用它來打我,便等于是在替師父教訓徒弟。
盡管知道他只是在嚇唬我,可我還是緊張得要命,垂低著頭,大氣都不敢出。
黃一仙氣急敗壞的在屋子里來回踱了幾圈之後,忽然停下來沖我嚷道︰「知不知道你們幾個臭小子闖下了多大的禍!?」
我把頭埋得更低了,不敢抬頭看他,更不敢答話。
不過,雖說他十分氣惱,但似乎並沒有揍我的打算,因為他始終都沒有讓我去祖師爺面前磕頭認錯。
好一陣過後,黃一仙長嘆了口氣,道︰「唉,也怪不得你們幾個,你們也不懂這些事,罷了,你先出去吧,另外幫我把翟伯叫來
我心里如釋重負,趕緊從書房里溜了出來,誰知剛一出門,卻迎面撞上了翟伯,由于我只顧著埋頭快走,壓根沒注意,與翟伯幾乎撞了個滿懷。
別看翟伯身形瘦小,而且還瘸了一條腿,被我這麼有慣xing的一撞,卻啥事都沒有,反倒是我被撞得打了個趔趄,腳下正好絆著了門檻,差點摔倒,幸好翟伯眼疾手快,一把揪住了我的衣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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