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讓我不禁覺得有些奇怪,因為今天是周末,車上幾乎沒什麼人,到處都是空位,這三個家伙為什麼非要坐在我旁邊呢?
我瞟了一眼坐在我旁邊的家伙,臉上有一道刀疤,顴骨突出,太陽穴上青筋暴起,一看就知道練過。(百度搜索八?零?書?屋)他一言不發地端坐著,因為戴著顏色很深的墨鏡,看不到他的眼神。
我心里不禁犯起了嘀咕,難道是踫到搶劫的了?因為最近有新聞說,市區發生了幾起公車搶劫事件,都是團伙犯案,而且專門選擇那些乘客不多的公共汽車,先是偷,若是被發現了,就直接明搶。
為防萬一,我多了個心眼,悄悄將手伸進衣服內袋,牢牢握住年前才新買的手機,這是我身上唯一的「貴重物品」,其他也沒什麼好偷的。
不過,三個家伙很快聊起了足球來,而且聊得很起勁,坐在我旁邊的家伙不時扭過頭去,似乎完全沒把注意力放在我的身上。
看來是我多心了,三個家伙應該只是在裝酷而已,我心里這才暗暗地松了一口氣。
車子很快到達了省博物館,我下車之後,便直奔古淵閣而去。
古淵閣位于省博物館後面的一條小巷里面,小巷內並沒什麼路人,稍顯冷清,我一路往前走,卻忽然覺得,似乎有什麼人在後面跟著我。
我回頭一瞧,竟然是公車上的那三個家伙。
不會這麼巧吧,難道剛好順路?或者,他們就是沖著我來的呢?
為了弄清楚,我停下腳步,側身站在了一旁,將路讓出來,想讓他們先走。
誰知三個家伙也停了下來,見此情形,我心里明白了七八分,這三個家伙只怕還真是沖著我來的!我開口問道︰「你們跟著我干嘛呢?」
「你叫莫石宇?」那個刀疤臉反問道。♀
我微微一愣,這家伙怎麼知道我的名字?也未多想,點了點頭。
刀疤臉二話不說,忽然從腰間抽出一根鋼管,迎面沖我打了過來,我趕忙身子往旁邊一側,躲開了這一下,並抬腿便是一腳踢了過去。
這一腳踢在刀疤臉的肚子上,他身體往後退了幾步,卻似乎並沒什麼大礙。
另外兩個西裝男也各從腰間抽出一根鋼管,三人一齊朝著我沖了過來。
正所謂雙拳難敵四手,更何況他們還是三個人,每人手里還拿著家伙,而我卻是赤手空拳,我只能徒手擋住迎面擊來的鋼管,盡量護住頭部。
好在冬天衣服穿得比較厚,鋼管擊打在手臂上和身上,雖然有些痛,但還不至于造成嚴重創傷。
三個家伙圍著我好一頓拳打腳踢,我一時還不了手,只能一邊抵擋,一邊後退,瞅準一個機會,轉身就跑。三個家伙立刻緊追了上來。
就在這時,忽然傳來了一聲大喝︰「住手!」
我抬頭一看,居然是文青山。
我顧不得跟他打招呼,直接從他身邊跑了過去,埋頭繼續狂奔。
過了片刻,身後傳來了刀疤臉的怒吼聲︰「老家伙,別多管閑事!快讓開!」
我微微一怔,扭頭一瞧,原來是文青山將三個家伙給攔下來了。
文青山冷冷說道︰「你們在這里惹事,我就得管!」
「老家伙!找死!」刀疤臉拿起鋼管就朝文青山劈了過去。
見此情形,我不由心頭一緊,若是我跑掉,文青山卻被三個家伙給打傷了,那我怎麼過意得去呢!我顧不得那麼多,從地上揀起一塊磚頭,大吼一聲,返身沖了回去。
然而還未等我沖到跟前,文青山動手了,只是三五兩下,便將三個手持鋼管的家伙放倒在地,我甚至都沒來得及看清楚他是如何避開刀疤臉劈下的鋼管,又是如何將三個家伙放倒的,我一時之間驚得目瞪口呆,手中的磚頭掉在了地上也渾然不覺。
在愣了片刻之後,我才反應過來,立刻沖上前去,一把揪住刀疤臉的衣領,將他從地上拽了起來,厲聲問道︰「是誰指使你這麼干的!?」
刀疤臉卻並不回答,反而張嘴朝我了吐一口唾沫,我頓時便火了,一耳光甩了過去,他的臉上立刻多了一個紅手印,我正準備再甩他耳光,文青山卻一把將我的手給抓住。
「小兄弟先別動手,我有辦法讓他說實話。」說完,他忽然一抬手,在刀疤臉的腰上迅速點了一下。神奇的一幕發生了,刀疤臉居然立刻倒在地上狂笑了起來。
我一下子愣住了,轉頭問道︰「文老板,你對這家伙做啥了?」
文青山微微一笑,說︰「我點了他的志室穴,志室穴又名笑穴,被點之後,身體極癢難耐,因為無法忍受,他才會如此發笑。」
听他這麼一說,我這才注意到,刀疤臉雖然是在發笑,但面部肌肉完全扭曲了,表情極其痛苦,眼角甚至淌出了淚水。
文青山俯子,冷冷問道︰「現在願意說了麼?」
刀疤臉笑得根本說不出話來,只能拼命地點了點頭。
文青山又抬手在他腰間點了一下,刀疤臉這才停止了發笑,他已經完全沒有力氣了,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說吧,你們為何要對這位小兄弟動手?」
刀疤臉有氣無力地答道︰「我……我們看他不順眼,所……所以……」
他話還沒說完,我在一旁狠狠踹了他一腳,罵道︰「你他媽的還敢瞎扯!」
文青山冷冷一笑,說︰「看來你還沒樂夠呢!」他伸手在刀疤臉的腰上輕輕模了一下,刀疤臉嚇得身體猛地一顫,急忙擺手道︰「別……別點,我說!我說!是……是海少爺讓我們這麼干的!」
「誰是海少爺!?」我厲聲問道。
「是我……我們老……老大的兒子,王……王海。」
我一听是王海,一下子愣住了,雖說這家伙放出狠話說要找人廢了我,但畢竟是同學一場,我怎麼也沒有想到,他居然真的會找人來對付我。
就在我發愣的工夫,刀疤臉和另外兩個家伙忽然爬起來,快速往巷子外奔逃而去。
我正欲去追,卻被文青山一把拉住︰「不必追了!」
「為啥不追!?我得把他們交給警察,王海那家伙這麼整我,我絕不放過他!」我忿然說道。
文青山笑了笑,說︰「這幫家伙不好惹,他們是三湘會的人,你報警也沒用,在警察面前他們是不會承認的。」
「三湘會是干啥的?」
「是省城一個有名的社團組織,說白了就是黑社會,不過現在已經公司化了,成立了一家三湘集團,主要經營房地產。」文青山說。
「你怎麼知道他們是三湘會的人呢?」
「三湘會成員的手上都有特別的紋身,剛才我無意中看到了,對了,你怎麼會招惹上這幫家伙了呢?」文青山反問我。
「我靠,我吃飽沒事干了,去招惹他們!」我氣憤地將我與王海之間的「恩怨」說了一番。
文青山听完,哈哈一笑,說︰「原來是這麼一點小事,放心吧,這件事我幫你處理。你是來找牛軍的吧,他在鋪子里。」
我罵罵咧咧地跟著文青山走進了古淵閣,店里的伙計似乎正在教牛胖子怎麼識別玉石,見我來了,牛胖子立刻站起身來,憨笑著說︰「老大,你來了呢。」從他的表情看得出來,他的心情已經好了許多。
牛胖子很快發現了我身上的腳印,而且衣服也被撕破一道口子了,趕忙問道︰「老大,你這是怎麼了?」
正好賤賤這時候也來了,我便將事情的經過跟他倆說了一番,賤賤听完之後,很是氣憤,立刻便說要去找王海算賬。
文青山走了過來,說︰「你們若是打算找王海報私仇,這件事恐怕越鬧越大,收不了場,所以,還是由我出面幫你們擺平吧。」
「你能怎麼擺平呢?」賤賤問道。
文青山笑著說︰「呵呵,我與三湘集團的老板王文龍有些交情,如果我沒估計錯的話,他應該就是王海的父親。我把他約出來,一塊吃個飯,把事情解釋清楚,消除誤會,不就得了。你和王海畢竟同學一場,抬頭不見低頭見,何必為了這點小事反目成仇呢?」
我想了想,文青山說得不無道理,這種事沒必要鬧大,還是和解為好。于是說︰「那就有勞文老板了。」
文青山當即便給王文龍打了電話,與他約好了當晚在三湘大酒店見。
晚上,文青山便領著我前往三湘大酒店。
三湘大酒店是省城有名的五星級大酒店,也是三湘集團的產業,在去的路上,文青山叮囑我,王文龍不但是三湘集團的老總,而且也是三湘會的老大,人稱五爺。他這個人雖然講義氣,但脾氣暴躁,容易被激怒,所以待會見了他,讓我盡量不要開口說話,特別不要提及我和王海之間的恩怨,以免不小心惹怒了他。
我倆到達酒店之後,剛一走進酒店大堂,一位身穿黑色西裝的光頭男便迎了過來,光頭男朝著文青山畢恭畢敬地鞠了一躬,很是客氣地說道︰「文三哥,五爺正在等您,請隨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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