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刀疤強出去之後,原本一臉怒容的王文龍臉上又立刻堆滿了笑容,客氣地招呼我們坐了下來。♀(百度搜素八|零|書|屋看好看的言情小說)
不過因為剛才見識過了他的狠辣,盡管他滿臉堆笑,我仍然會有一種如坐針氈的感覺,也不禁暗暗慶幸,幸好听了文青山的話沒把事情鬧大,要不然恐怕還真是難以收場。
文青山與王文龍又客氣地閑聊了一會兒,見時間已經不早了,文青山便領著我起身向王文龍告辭。
在開車送我返回學校的路上,我好奇地問文青山︰「文老板,剛才五爺說要把那個煉丹爐擺放在書房里面,你似乎覺得有些不妥,為什麼?」
文青山笑了笑,說︰「我本來是想勸他別這麼做,因為那個煉丹爐不太一般。老祖宗留下來的東西,未必都是好東西,弄得不好,會害人性命。」
听他這麼一說,我忽然想到了那本,神色黯然地說道︰「就像那本害死了牛叔叔那樣麼?」
文青山似乎沒料到我會聯想到這件事,愣了片刻,才嘆了口氣,說︰「唉,牛軍他爹的事現在還沒有消息,我也很想盡快把事情調查清楚,不然總覺得自己虧欠著他點什麼似的。」
一提到這件事,氣氛顯得有些傷感,我趕忙岔開了話題︰「對了,您為啥覺得那個煉丹爐不太一般呢?」
文青山說︰「你應該也看見了,那個煉丹爐上刻滿了符文,那些並不是一般的符文,而是一種十分神秘的道家密文,據說這種密文源于一個修煉邪門法術的道家派系,並不為外人所知,所以,我擔心那個煉丹爐會有什麼邪乎事。」
「那您當時怎麼不把實情告訴五爺?」
「呵呵,五爺當時正在興頭上,以他的脾性肯定听不進我的勸阻,反而會覺得我觸他霉頭而心生不悅。再說了,這事我也沒有十分的把握,所以,還是不說為好。」
「要是真有邪乎事,會怎麼樣?」我追問道。
文青山笑了笑,說︰「這種事,應該問你師傅,他才是行家。」
我師傅?我先是微微一愣,隨即反應過來,他所指的是黃一仙,趕忙糾正︰「您是指黃一仙麼?他不是我師傅,而是我師叔。」
文青山有些驚訝︰「黃一仙是你師叔?那你師傅又是誰?」
我低下頭,黯然答道︰「我師傅已經過世十多年了。」
「抱歉,那你……」
文青山話還沒說完,一陣悅耳的手機鈴聲響起,打斷了他,文青山一手掌著方向盤,一手接起了手機︰「喂!羅大隊!」
……
「什麼!?」也不知電話那頭跟文青山說了什麼,他忽然臉色一變,一個急剎車,我的額頭差一點便撞在了儀表盤上。
過了片刻,他放下電話,轉頭看向我,緩緩說道︰「牛少華死了。」
「什麼!?」我也大吃一驚,「他是怎麼死的!?」
「死因尚不明確,剛才是市刑偵隊的大隊長羅劍給我打的電話,現在尸體在殯儀館里,你有沒有興趣跟我一塊過去看看?」
我立刻點了點頭。
文青山在前面找了個路口將車掉頭,直奔市殯儀館方向而去。
我倆到達殯儀館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多鐘了,盡管里面仍亮著燈,但卻讓人感到背脊一陣發寒,畢竟是放置死人的地方,難免陰氣較重。
文青山把車停好,我倆下車之後,直奔殯儀館大樓,卻在門口被值夜班的保安給攔住了,保安不冷不熱地說︰「現在已經下班了!不接受死者家屬探望,明天再來吧。」
文青山剛要解釋,一名警察在里面大聲喊道︰「文師傅,快進來吧!」
那名保安扭頭看了一眼,立刻畢恭畢敬地站起身來,甚至都沒叫我倆登記,便讓我倆走了進去。
與文青山打招呼的警察迎了過來,這是一名四十來歲的中年警察,長著一張國字臉,眼角處有一道疤痕,一臉的正氣。
文青山沖著他拱手抱拳道︰「羅隊長!」
原來他就是市刑偵隊的大隊長羅劍,難怪剛才那名保安的態度忽然來了一個百八十度的大轉彎。
羅劍走近後,聞到了我倆身上散發出來的酒氣,微微皺了皺眉頭︰「文師傅你該不會是酒後駕駛吧?」
文青山並不否認︰「呵呵,放心吧!我沒事!」隨即又問︰「牛少華的尸體在哪兒?」
羅劍無奈地搖了搖頭︰「跟我來吧!」
我們跟著羅劍走到了走廊盡頭的一間房內。
還沒走進去,我便立刻聞到了一股濃郁的福爾馬林氣味,感覺有些受不了。
我忍不住揉了揉鼻子,探頭往房間內一瞧,只見在房間的正中央,擺放著一張鐵床,鐵床上面,平躺著一具著上半身,下半身則用一條白色床單遮蓋住的尸體。
羅劍抬手朝尸體一指,轉頭對我和文青山說︰「文師傅,你過去認認,是不是牛少華。」
我跟在文青山後面走了過去,瞧了一眼那張慘白的臉龐,還真是牛少華!而讓我感到驚訝的是,在牛少華的胸前,竟赫然印著一個黑紅色的血手印。
文青山看了一眼那個血手印,皺了皺眉頭,轉頭問羅劍︰「這個血手印是怎麼回事?」
羅劍回答說︰「發現他尸體的時候就有了。」
文青山伸手按了按那個血手印周圍的皮膚,神情凝重。
羅劍介紹說︰「尸體是今天下午在郊區的一個垃圾場發現的,經過法醫初步鑒定,死亡時間應該是在三天以上。」
文青山微微一愣︰「三天以上?這怎麼可能!他的皮膚分明還有彈性。依我看,他死亡頂多也就幾個小時而已。」
羅劍說︰「這一點法醫也很納悶,一開始,也以為他只是死了幾個小時,但通過對他的皮下組織進行分析,推斷他的死亡時間應該在三天以上。總之,他的死因十分蹊蹺,除了胸口上的這個血手印之外,並沒有發現其它傷口,但法醫經過檢查,發現這個血手印只是由于皮下組織充血所致,並不足以致命,所以,關于他的具體死因,恐怕還得等明天經過尸體解剖之後才能知道。」
文青山皺著眉頭說︰「我听說有一種失傳已久的邪門武功,名為摧心掌,被摧心掌擊中之人,除了會在身體表面留下一個血手印之外,似乎並無大恙,但實際上,體內五髒六腑都已被強勁的內氣震碎。」
「什麼!?」羅劍吃了一驚,「你是說,他是被人用摧心掌打死的?」
文青山點了點頭︰「不排除這種可能!」
「可是,我們發現他尸體的時候,他的身上還穿著很厚的棉衣,要想一掌震碎他的心髒,那得需要多大勁呢!」羅劍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文青山說︰「摧心掌是以強勁的內氣傷人于無形,別說是棉衣,即使是隔著厚厚的石板,也照樣能震碎他的內髒。」
「沒想到世上竟然還有如此厲害的功夫!」羅劍嘆了一句,忽然又想到了什麼,轉頭問文青山︰「對了,文師傅,你之前為什麼要讓我們幫你找這個人呢?」
文青山長嘆了一口氣,將事情的前因後果告訴了羅劍,羅劍听完,緊鎖眉頭,沉吟了許久,才若有所思地分析道︰「照這麼說,殺死牛少華嫌疑最大的人,應該就是要買的那個老頭?」
「那個老頭的確有很大嫌疑,當時他跟我說,找只是為了收藏,但現在仔細想想,他說只要書里面的內容是真實的,無論哪個朝代,他都願意付大價錢。這也就說明,他其實並不在乎這本書的文物價值,所在乎的只是書中的內容。」
「書中的內容?可你不是說是一本記載風水玄術的奇書麼?還有那個詛咒。他怎麼敢看呢?」羅劍不解地問道。
文青山說︰「這才是問題所在!若是普通人,無論如何恐怕也不敢窺看這本奇書。」
听了文青山所說,羅劍不禁陷入了深思︰「這個老頭究竟會是什麼人呢!?」
我站在一旁靜靜地听著文青山和羅劍的對話,眼楮則一直緊盯著牛少華的尸體,心里暗暗想道︰「牛胖子一直說要找牛少華報仇,如果讓他知道牛少華已經死了,又會是怎樣的心情呢?是釋然?還是失落?畢竟這樣一來,他爹的真正死因或許也就成了一個永遠的謎。」
我正想著,忽然感覺牛少華的手指似乎微微動了一下,我心頭一驚,什麼情況!難道是我酒喝得太多,以至于眼花了麼?我趕忙揉了揉眼楮,再仔細瞧了一陣,卻並未再發現任何動靜,我心里松了一口氣,看來,還真是我眼花了。
房間里彌漫著的福爾馬林的氣味實在讓我有些難受,見文青山也查看得差不多了,我小聲說道︰「文老板,我們該回去了吧。」
文青山抬起手腕看了看表,說︰「是該回去了。」他轉頭對羅劍說︰「羅大隊,明天等尸檢結果出來之後給我電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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