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歐陽義下定了決心要過去看個究竟,文青山也不好再堅持反對,只得說︰「既然要過去,那就一塊過去看看吧。不過大家最好小心一點,無論那塊石頭是不是我們要找的邪石,我們都得盡快離開這里。」
歐陽義點了點頭︰「好!不管是不是邪石,查看完之後,我們即刻離開!」
在歐陽義的帶領下,一行人直奔那塊反光的石頭,因為擔心藏在頭頂上那些洞穴里的山魈隨時都有可能殺回來,大家為了趕時間,都加快了腳步。沒一會工夫,便來到了那塊反光的石頭旁。
站在湖畔旁,我發現溫度似乎更低了,而且,我發現空氣中彌漫著的那股子香臭結合的怪味似乎也變得更為濃烈了一點,不過我也沒有多想,趕忙低頭瞧了一眼那塊能夠反射光線的石頭。
靠近了才得以看清楚,這是一塊約模一尺來高,通體黃褐色,呈橢圓狀的石頭,石頭的表面十分光滑,而這也正是其能夠反射光亮的原因。
見到這塊石頭,歐陽義的臉上立刻流露出了失望的神情,他嘆了口氣,並沒有多說什麼。但即使不說也知道是怎麼回事,這塊石頭並非是我們要找的邪石。
歐陽義將手一揮,說︰「看來今天我們是找不到這塊邪石了,走吧!」
他剛轉過身去,文青山卻開口說道︰「先等等!」
歐陽義立刻轉過頭來︰「文先生怎麼了?」
「我覺得這塊石頭有些古怪。」文青山兩眼緊盯著那塊石頭,歪著腦袋看了一會,忽然似乎發現了什麼,竟立刻蹲子,一把便將那塊石頭抱了起來。
那塊石頭差不多有一尺多高,體積並不小,若真是石材的話,怕是得有上百斤重,可讓我感到驚訝的是,文青山將其抱起來的時候卻顯得十分輕松,不但面不改色氣不喘,甚至抱起來之後竟然還用手掂了掂它的重量。
雖說文青山練過,但也不至于抱起一塊百余斤的石塊如此輕松,我不禁有些納悶,問道︰「文老板,你啥時候成大力士了呢!?」
文青山微微一笑,說︰「這並非是一塊石頭!」
「不是石頭?」我微微一怔,盯著文青山手里的「石頭」說︰「這玩意兒左看右看都跟石頭無異,不是石頭又是什麼?」
文青山二話沒說,將「石塊」遞了過來,說︰「你拿著試試就知道了。」
我覺得這玩意即使不是石頭也肯定有些份量,深吸了一口氣,擺好架勢,從文青山手里接過了這塊石頭,讓我沒有想到的是,這玩意真不是一般的輕,別看這麼大塊,頂多也就幾斤重,甚至比同體積的木料還要輕。
我不由得吃了一驚︰「我靠!怎麼這麼輕,究竟是什麼玩意?」
文青山反問道︰「你難道沒有發現,這玩意兒散發著一股子香臭結合的怪味?」
听他這麼一說,我趕忙將鼻子湊近石頭聞了聞,立刻聞到了一股十分濃郁的香味,而這股香味當中,還依稀夾雜著一股子淡淡的臭味。
我頓時明白了過來,我們所聞到的那股子香臭結合的怪味真是這塊「石頭」散發出來的,也難怪越靠近這股子味道也就變得越濃。
我有些驚訝地說︰「原來這股子怪物是這玩意散發出來的,這究竟是什麼東西?」
文青山說︰「這應該也是某種動物的分泌物,和龍誕香一樣,咱把這玩意帶回去,好好研究研究!」他說完,將那東西硬塞進了背包之中。
一行人正欲離開,忽然只听「嘩啦」一聲水響,湖面再次掀起了一道大浪。
文青山趕忙喊道︰「快離開這里!」
大家顧不得那麼多,趕忙朝著拱形廊道奔去,一直奔到了廊道口,我才敢扭頭瞧了瞧,然而湖面卻又已經恢復了平靜,並沒有什麼東西從湖水里冒出來。
盡管我很想搞清楚,冰冷的湖水下面究竟隱藏著什麼東西,但這地方畢竟不是久留之地,我們順著原路又返回到了陵墓內。
或許是擔心那個奇怪的洞穴中的怪物跑出來,歐陽義又招呼大家,一塊將石蓋子重新蓋好,封住了通往那兒的秘道。
不知不覺,我們已經在這里面折騰了六七個小時,雖然沒能找到邪石,但那個怪異洞穴的發現,還是讓歐陽義等人興奮不已,歐陽義當即表示,他會盡快組織人手,對那個洞穴進行一次全方位的探測。一方面得弄清楚邪石究竟是不是藏在那個洞穴之中,另一方面,那個地下陰湖顯然不是一潭死水,因此很有必要弄清楚,湖水來自于哪里,又流向何處。
不過在我看來,歐陽義所謂的全方位探測只是一時頭腦發熱說說而已,實際上幾乎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務,畢竟那個洞穴內的凶險程度遠遠超乎常人的想象,甚至就連探險經驗豐富的文青山都不敢繼續深入探索,想要對里面進行全方位的探測,恐怕非得開一只軍隊來不可。
當然,想歸想,我並沒有對歐陽義的話提出異議,這會兒我只有一個念頭,就是趕快離開這個鬼地方,因為我們所帶的氧氣瓶似乎已經撐不了太長時間了。
我們順著原路往回走,誰知剛走出這間墓室,進入到上一間墓室內,便發現在這間墓室的正中央處,竟然矗立著一個人!
這人身上穿著清代官服,面色蒼白,帽檐微微下拉,並看不到它的眼楮。我盯著他看了一會,忽然認出了眼前這人是誰,正是我們最不想遇到的那個家伙,旱魃——陳忠浩!
我立刻驚喊道︰「大家小心!是陳忠浩!」
眾人一听,立刻都操起家伙,並擺開了架勢,陳彪將水銀槍對準了陳忠浩,隨時都有可能扣動扳機。
這時,陳忠浩開口說話了︰「爾等竟然闖入此地,究竟意欲何為?」
歐陽義似乎沒想到陳忠浩竟然還能說話,微微一愣,看了看我和文青山,壓低聲音問道︰「這家伙怎麼會說話,你們確定它真是一只僵尸?」
文青山立刻糾正道︰「不!不僅僅是僵尸,而是近乎成魔的旱魃!」
說完,他朝前跨出了一步,朝著陳忠浩一拱手,道︰「陳大人,咱們這算是第二次見面了,我也不拐彎抹角,我們來這里,並無意冒犯,只是為了乾隆爺留下的那塊邪石!」
陳忠浩听了,輕哼道︰「哼!果然也是為了那塊冥石而來!」
一听他說出「也是」二字,我立刻明白了過來,之前闖入這里的幾個邪教徒,也曾經遭遇過陳忠浩,而且極有可能便是死于陳忠浩之手。
文青山自然也听出了陳忠浩話里的意思,他趕忙說︰「我們與那幫邪教徒並非同路中人,我們正是為了防止邪石落入邪教徒之手,才會來此……」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陳忠浩打斷了他︰「休要辯駁!冥石乃是皇上鐘愛之物,皇上命吾將之置于其生父寢陵,為得便是讓其生父的靈魂得以安息。爾等擅闖此地,分明是大逆不道!」
听了陳忠浩的一番話,所有人都愣住了,听他的語氣,似乎還不知道邪石的真正用途。
文青山定了定神,開口問道︰「莫非陳大人尚不知道這塊邪石的來歷?」
陳忠浩輕哼了一聲,答道︰「哼!我如何不知!冥石乃是冥神精魂所聚之寶,能保逝者靈魂安息!生人不敢滋擾。正因為如此,無量真人才會建議將冥石置于皇上生父的寢陵之中。」
听他這麼一說,我頓時明白了是怎麼回事︰陳忠浩確實不知道邪石的真正來歷,更不知道邪石對于邪教中人來說意味著什麼,當初乾陵給陳忠浩所下的密旨,其實與邪石並無關系,而是為其漢人生父陳世倌秘密建造寢陵,至于那塊邪石,只是被當做了陳世倌的陪葬品而已。
但無論如何,陳忠浩的話側面印證了一點,就是那塊邪石確實在這座陵墓之中。
歐陽義迫不及待地問道︰「那塊邪石究竟在哪兒?」
他話音剛落,陳忠浩仰頭大笑了起來。
正當我們都認為他不可能說出邪石下落的時候,他卻忽然停止了發笑,一雙完全不見眼白,黑漆漆的眼楮緊盯著我們,冷冷說道︰「爾等想知道冥石的下落,告訴你們也無妨,冥石便伴隨著皇上生父的遺骨,靜靜地躺在玄冥湖底!」
「玄冥湖?莫非就是那個地下陰湖?」歐陽義追問道。
陳忠浩大笑道︰「哈哈哈哈,怎麼,莫非爾等還想潛入九丈深的玄冥湖底,將冥石打撈上來不成?別說你們沒這個本事,就算有,恐怕也做不到了,因為明年今日,便是爾等的忌日!」
他話音一落,忽然身形一閃,竟就在我們眼皮子底下,消失地無影無蹤。
龍一驚道︰「我靠!這魔頭怎麼忽然不見了?」
我趕忙說︰「大家小心一點,旱魃的速度極快,能夠瞬間移動很遠的距離。」
我話音剛落,忽然便听到了「噠噠噠」一陣槍響,不用說,肯定是巍子扣動了扳機,因為也只有他手里那把自動步槍才能射出連發子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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