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手電朝著鼠群來的方向照了照,什麼也沒瞧見,我有些納悶地︰「這群巨鼠是在干嘛呢?」
賤賤不以為然地︰「你管它們干嘛,也許是搬家唄,老鼠搬家就是成群結隊!最好都跑光了才好,不然咱倆再往前走,要是不心闖入這麼一大群巨鼠的窩里,非得死無全尸不可!」
他話剛到這,忽然似乎想到了什麼,猛地抬起頭來看著我,緩緩道︰「哥,文老板他們該不會已經被巨鼠給……」
未等他把話完,我立刻打斷了他︰「你別瞎猜測!文老板福大命大,沒那麼容易出事。」
「那咱還繼續往里面走麼?」
「那當然了!咱既然進來了,就得找到他們,活要見人,死要見尸!」到這,我瞥了賤賤一眼︰「你該不會是怕了吧!」
賤賤最受不了別人他膽,立刻便跟我急了︰「哥!你啥呢!找就找,誰怕誰啊!我今舍命陪君子,你去哪兒我去哪兒!」
我要的就是這效果,笑了笑,沒再多什麼。
因為剛才我倆為了避開鼠群,在河里面站了一會,雖河水不算太涼,但現在褲子和鞋子全都濕透了,褲子還好點,關鍵是鞋子,里面都是水,走起路來可不好受,于是我倆找了一塊稍微平坦一點的石頭坐下,月兌下鞋子,將里面的水都倒了出來。然後再從背包內取出一條毛巾放進鞋子里吸了吸水,並換了雙襪子重新將鞋穿上之後,便繼續往前行進。
因為擔心還會遭遇巨鼠,我倆顯得格外心,不敢走得太快,走了約模百十來米的距離,從我腰間的對講機里忽然傳來了一個聲音,盡管聲音听起來很,而且或許是因為信號比較差的緣故,雜音比較大,不過我還是立刻便听了出來,是文青山!
他正用極低的聲音在呼叫︰「海兄弟!海兄弟!你在哪兒?」
沒想到文青山還活著,我和賤賤是又驚又喜,我忙對著對講機大聲喊道︰「文老板!是我!你們現在在哪兒呢?」
文青山愣了片刻才反應過來我是誰,有些吃驚地︰「你是石宇?」
我激動地回應道︰「沒錯,是我!可總算听到你的聲音了,一直聯系不上,還以為你們出啥事呢。」
文青山解釋道︰「我現在在一個洞子里,信號不太好。」他話到這,忽然想到了什麼︰問道︰「等等!你怎麼能夠收到我的信號?你現在在哪兒?」
我解釋︰「你們一直沒出來,又響了兩聲槍響,我擔心你們出什麼狀況,就和賤賤就進谷里來了,現在正在一個洞子里轉悠呢,應該就是你們……」
未等我把話完,對講機那頭文青山驚喊道︰「什麼!你倆也進洞里來了!?」
「是啊,我們現在正沿著一條地下河往前走,剛看到了海大哥騎的那匹馬的尸體,你們現在大概在什麼位置?」
文青山用十分嚴肅地語氣道︰「別管我!你倆趕緊原路返回去!」
「究竟發生啥事了?」我追問道。
「別問那麼多了,這洞里有……」他話剛到一半,卻忽然停頓了下來,對講機那頭頓時陷入一片沉寂。
等了一會兒,文青山還是沒有話,我不禁有些納悶,輕聲問道︰「文老板,你還在麼?」
連問了好幾句,他也沒有再回應我,似乎是信號再次中斷了。我嘗試著擺弄了一會對講機,也依然無法與他取得聯系。
賤賤在一旁問道︰「哥!文老板剛才這洞里邊有啥?」
我搖了搖頭,︰「好像是信號斷掉了,我沒听到。」
「他讓我們原路回去呢!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我沉吟了片刻,道︰「剛才文老板話的聲音很,要麼是身陷險境,不敢大聲話,要麼就是受了傷,聲音微弱。我想他們一定是踫到了什麼危險,所以才不讓咱去找他們,但咱可不能丟下他們不管。」
賤賤立刻︰「沒錯!臨陣退縮可不是我倆的風格!」到這,他隨即又問︰「不過這個洞子這麼大,我們該上哪去找他們呢?」
剛才文青山並未透露他們在哪兒,這個洞穴十分錯綜復雜,想要找到他們的確有些不太容易,我扭頭看了一眼身後那匹馬的尸體,道︰「他們曾經從這里經過,而且似乎還與什麼東西發生過搏斗,我想他們應該跑不了太遠,我們再往前找找看吧,你把眼楮瞪大點兒,看看他們會不會在地上留下什麼線索。」
賤賤點了點頭,我倆正欲繼續往前走,身後忽然傳來「叮咚」一聲響,听上去就像是有人往河里扔了一塊石頭。
我不敢大意,趕忙轉身,拿手電筒往後照了照,然後瞅了好一會,卻什麼也沒發現。
我正覺得納悶,賤賤在一旁道︰「哥你看這洞頂,好像不是很牢固,想必是有石頭松動掉落到了河里吧。」
我抬起頭來看了看,還真像他的那樣,洞頂有一些裂縫,而且一些石塊看起來的確像是隨時都有可能掉落下來似的。我心里一尋思,這一帶前不久發生的那場地震,想必對這個洞穴的結構造成了一定程度的破壞。
這樣一想,我心里稍微松了口氣。
為免被掉落下來的石頭砸到腦袋,我和賤賤從各自的背包里翻出了防風帽戴在了頭上。防風帽是特意為了這趟高原之行準備的,其實要真有石頭從洞頂砸落下來,估計這防風帽也起不了啥作用,純粹只是為了求點心理安慰而已。
我倆繼續沿著地下河往前走,身後仍時不時地傳來石頭落入水中發出的「叮咚」聲響,有一次我回頭看的時候,仿佛看到一道白影一閃而過。但當我拿手電照過去仔細查看的時候,卻又什麼也沒有發現。我尋思著也許只是我眼花了而已,並未太在意。
我倆一邊往前走一邊留意觀察,但卻並未再發現文青山他們留下什麼蹤跡,而且由于洞內都是堅硬的岩石,連個腳印也沒留下,線索仿佛就此斷掉了。我正尋思著是不是我倆找錯了方向,忽然聞到了一股淡淡的臭味,而且隨著我倆繼續往前走,這股臭味也變得越來越濃郁。
我轉頭問賤賤︰「你聞到臭味了沒?」
賤賤抬手揉了揉鼻子,︰「這麼臭,我能聞不到嘛!媽的,怎麼這洞子里還會有股牛糞味兒呢!」
听他這麼一,我忽然腦子一激靈,牛糞和馬糞的氣味有些相似,而文青山他們是騎馬進來的,不定這股子臭味就是馬糞散發出來的味道!
我立刻對賤賤︰「應該是馬糞味,這明文老板他們肯定曾經從這里經過!」
「可這馬糞在哪兒呢?」賤賤問道。
我四下瞧了瞧,除了前方有一塊約模半米來高的黑石頭之外,確實沒瞧見到哪兒有馬糞,也不知臭味究竟是從哪散發出來的。
「到前面看看吧!」
我倆繼續往前走,而當我倆走到那塊大黑石頭附近時,臭味已經濃烈的不行,我被燻得腦袋一陣眩暈,趕忙用手捂著了鼻子,並拿手電朝著黑石頭照了照,原本是想看看馬糞在哪兒,誰知馬糞沒瞧見,卻發現眼前這一大塊黑石頭似乎有些異樣,居然在往外冒著熱氣。
我盯著黑石頭看了一會,忽然反應過來,這哪是什麼石頭,分明就是一大堆糞便!
賤賤也看了出來,驚道︰「我靠!這該不會是一堆屎吧!?啥玩意兒拉的!?」
很顯然,這不可能是馬糞,沒有哪匹馬能一下子拉出這麼一大堆糞便。我皺著眉頭︰「看來這洞里真有一頭體型碩大的巨獸,而且文老板他們十有**就是遭到了這頭巨獸的攻擊。」
「能一下子拉這麼一大坨屎,那這巨獸的體型豈不是跟大象有得一拼!?」
「想必是一種未知的巨獸,而且性情凶猛,咱們最好心一點。」我一邊著,一邊抬起頭來朝四周瞧了瞧,不過並未發現巨獸的蹤影。
但確定這洞里藏著一頭巨獸之後,我感覺心里緊張了不少,生怕巨獸會忽然從哪兒沖出來。
我倆繞過了糞堆,又往前走了百余米,賤賤忽然停下腳步,並拽了我一下,將手往河對岸一指︰「哥,你看那兒!」
順著他所指的方向望去,河對岸有一道半米來寬的石縫,而就在離石縫不遠處的地面上,有一個藍色的背包。我一眼便認出,那是海胡子的背包。
為避免再次濕了褲子鞋襪,我倆趕忙月兌下鞋襪,並挽起褲腿,心翼翼地淌過河床到達了對岸。
走近一瞧,背包已經被劃開了,里面的東西散落了一地,其中包括衣物、食物、gps定位儀和一些探險用的工具等等,除此之外,我倆還在兩米開外發現了一台已經摔碎了的對講機以及一個手電筒,手電筒的電池後蓋不知哪去了,而且整個手電筒都泡在了水里,已經無法再使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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