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畏無懼,恣意地揮灑著輕狂不羈的汗水。
混亂的場面中,穿梭馳騁在兵荒馬亂。
已被松綁了手腳的我,繞開混亂,卻不料……
深知我是少年軟肋的他們,背後一記重棍砸下。
少年眼疾手快地一手將我攬過,有驚無險地躲過。
逐漸,少年動作不再那麼敏捷,汗水浸濕了他背後的純白色的襯衣。
呼吸逐漸便得沉濁,以一抵群本就吃力,加上一邊要為我分心,
一邊又要躲開群人的攻擊,再好的體力也終會耗盡。
突然,一記重棍砸下,以少年矯健的身姿本可躲過,卻因身後的我,硬生生地抗下。♀
少年悶哼一聲,以環抱的姿態將我擁進那僅有的安心。
顫抖的指尖輕撫過少年的臉頰,卻不料,一片濕熱,竟是刺眼的鮮紅色血液。
猶如妖嬈的彼岸花般,液體順著少年精致的臉龐滑下,
綻放開一朵朵危險魅人的絕望之花。
那一瞬間,心跳仿佛停滯不動,無助慌亂卷席著冰涼拍打著心房。
少年臉色逐漸蒼白,張揚的酒紅色碎發暈染著血色越發的刺眼。
「錫葉,你,你沒事吧。♀」語氣不住地顫抖,滿是慌亂與不安。
「沒,沒事啊。」血液依舊順著臉頰,不斷地流淌著,暈開一抹抹妖嬈。
「對不起錫葉,對不起,都怪我,笨手笨腳的,成為你的累贅,你,你真的不要有事好不好。
淚堤毫無預警地坍塌,氤氳模糊的視線中面色蒼白的少年,
他用僅剩的力量緊緊地抱著無助哭泣的我,搭築著烽煙慌亂中的安心城池。
不善少年們見狀,自知闖了大禍,撇下手中的棍具後,全部逃逸。
天空也似乎感受到了年少的的憂傷,
本晴空萬里竟毫無預兆地烏雲密布下起了傾盆大雨。
「沫涼,不,不哭。」精致的指尖輕拭過我眼角的淚,
無奈,晶瑩的淚源源不斷,線斷了線的珠簾,濺開一朵朵涼薄。
救護車內,少年氣息逐漸漂浮不定,面色早已蒼白得恍如一張空白的薄紙,
一點一滴,鮮血恣意地流淌著,醫護人員們止血包扎,卻依舊不見少年紅潤的塵顏。
此時的他,恍如飄渺不定的塵煙,似乎一陣風,便足以灰飛煙滅。
緊緊攥住他微涼的手,他努力瀲灩開一抹笑意,無奈,蒼白的唇色勾不出瑰麗色的妖嬈。
曾桀驁不馴,狂妄不羈的他,如今卻像失去了靈魂的布偶,空靈,飄渺。
「沫涼,我的頭好暈好痛,有些困了,
希望睡醒後第一個見到的會是你,不要走好不好。」
少年眸光迷離黯淡,指尖越發的泛涼。
眼淚不住地滑落,眼角的溫熱,嘴角的苦澀,滴落著年少的悲悵。
「沫涼不哭,等我醒來後,我要對你說一句好久好久之前就一直想要說的話語,
就這樣,我,我先睡了。」少年如斷了翼的美蝶,凋零,枯竭。
空中劃過枯葉盤旋的弧度,他輕闔上了那雙深邃迷人的眸,似淺睡卻又似深眠。
暗灰的天色,刺眼的蒼白與妖嬈血色勾勒著青蔥的黯然失色。
豆大般的雨滴恣意地敲打著窗,一聲一聲恍如錘在心尖那般疼痛,演奏著年少的痛悵。
滂沱大雨中還有著那麼一個少年,絕望地淋濕在久久不見她的雨勢間。
彼年微涼,豆蔻年華誰許誰的地老天荒,淋濕在了哀傷絕望盤旋的涼薄盛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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