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清雨鎮
對于這一段已經塵封的往事,慕澤欽一絲一毫的記憶也沒有。
「般箬!」思忖已久的他最終還是將般箬叫了出來,三年前的事情他選擇了遺忘,尤其是關于容凝的事。
失去帝位與容兮的打擊讓他一度很排斥容凝,所以今時今日再去回想只怕還是怨恨。
般箬聞言後,倏然出現在他的眼前,單膝跪伏在他的跟前,「王爺有何事要吩咐般箬?」
「你听過雪之劍嗎?」三年前清雨鎮的故事他是不記得了,但雪之劍要是找起來的話應該不是難事。
般箬想了想說,「听過,不過是一把普通的劍,不單入不了兵器譜,就是江湖人士也不見得會多喜愛。」
「是嗎?」還以為是什麼世間名劍,原來什麼都不是,「那雪之劍又是由何人打造的?」
「鑄劍師倒是挺有名的,是南宮家的三夫人,十五年中鑄劍十柄就有四柄劍入了兵器譜。」般箬如實說到。
「南宮……」慕澤欽喃喃道,南宮世家鼎鼎有名,歷代都以賣綢緞而文明,可偏偏這位南宮三夫人卻因鑄劍令南宮家的名聲更加響亮。
如此,那麼就在找這南宮三夫人討要一柄就是了。
「王爺若是想求三夫人鑄劍的話只怕是……」
「只怕什麼?」慕澤欽登時變了臉色。
「王爺有所不知那三夫人雖為鑄劍師,可在一年前因與劍客柳青喬偷情而被南宮飛廢了右手,所以這世上再無人能打造出那獨一無二的十柄劍來。」如此一來,哪怕是有千金萬銀也有得不來的東西。
這希望一下子就落了空,慕澤欽嘆了一聲,「那原先的那把雪之劍又在何人的手里?」
「王爺忘了?」般箬的身體稍稍一顫,再看去時,已經不難猜出他可能真的忘了之前的事情。
「你知道?」慕澤欽反問。
「知悉一二。」般箬點頭,繼續道,「雪之劍是南宮三夫人送給王爺的定情之物。」如若不是般箬臉上戴著面具,估計現下的神情定然不會好看到哪里去。
慕澤欽聞言不禁嗆了一口茶水,定情之物……這又是什麼根據,何時的事情?
「我怎麼不記得了?」怎麼有些事越是往深處挖掘越能知道的更多令自己難以相信的事情呢。
般箬躊躇片刻,只好將事情娓娓道來。
只是一時半會兒的也不知從何處說起,于是又想了想,方道,「王爺乃人中龍鳳,自入江湖以來便贏得無數女子的歡喜。而那三夫人本就與南宮飛沒有多少情誼,江湖人道三夫人容姿艷麗且喜交才貌雙全的俠士。而那時的機緣之下您便認識了三夫人,而雪之劍也就是在那時候得來的。」
這麼說來的話也就將慕澤欽與南宮三夫人的關系稍稍拉開了些。
「那跟容凝又有什麼關系?」沒想到一把微不足道的雪之劍居然還扯出這麼個事來,說不定以前跟他又牽扯的女人還不止這一個南宮三夫人的。
般箬又頓了頓,「這事想來只有王妃與您清楚,屬下所知之事僅此而已,若是王爺執著于雪之劍的話那屬下立刻派人去找!」
「好了,你退下吧。」慕澤欽晃了晃手,示意他離開。
般箬應言立刻消失不見,只留下原地一個氣旋。
趕巧般箬離開之際,容兮敲了敲門要進來,「夫君,該用午膳了。」沒得到慕澤欽的允許,容兮便領著三四個端著午飯的丫鬟進了門。
自從般箬從天山帶回解藥後容兮的身體恢復的很快,盡管偶爾會出現不適的現象,但臉上的氣色要好很多。只要不想起小產的事情,一切在正常不過。
「兮兒!」慕澤欽見她手里端著湯立刻蹙緊了眉頭,上前接過她手上的湯碗,立刻扶著她坐了下來。「身體還沒好,怎麼親自cao勞了?」
「不礙事呀,比前幾日不知要好到哪里呢,想著到了午膳時分就決定來陪你一起吃。」一手挽住了慕澤欽的胳膊,一手拿著筷子夾了一塊鮮美多汁的肉送到了慕澤欽的口中。
「真的?」有些懷疑她的話,將容兮上下打量了個遍才稍稍安下心來。
「夫君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不爽快了,我說了我沒事,今兒這幾道菜都是我親手做的,你快嘗嘗呀!」忙不迭又夾了另一道菜送到了慕澤欽的口中,滿心期待著他能給個滿意的回答。
慕澤欽細嚼慢咽之下也沒體味個什麼所以然來,不過面上給足了容兮面子,連聲的稱贊連他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失而復得的人對他來說才是最珍貴的,管她懂不懂廚藝呢。
「你的身體還沒好多少,這些進補的東西也要多服用,回頭我讓歸晏給你送些燕窩人參的過去。」
「夫君有心了。」容兮細聲說,轉而低下了頭,似乎有意要回避什麼。
「怎麼了?」慕澤欽立刻擔憂起來。
「沒、沒什麼。」撇過臉不敢多看一眼慕澤欽,強忍著心里的疑問與委屈,可惜眼淚水已經落了下來。
這麼一哭可是讓慕澤欽心疼不已,立刻把人擁在了懷里,「是不是有誰欺負你了?」
「不不不,沒人敢欺負我,沁妃姐姐跟茗妃姐姐對我都挺好的。」言下之意是什麼,還用多猜嗎?
「我明白了……」
「不,不是的,我沒有要怪罪姐姐的意思。」容兮以為慕澤欽時誤會了什麼連忙解釋起來,「只是、只是剛才在門外听到你跟般箬說的話,那雪之劍其實是……」
「其實是什麼?」慕澤欽不等她說完便打斷了她的話,摟著她肩膀的手不經意間就用了幾分力氣。
容兮疼的更是落了不少眼淚,急于掙月兌他的懷抱,可又被他鉗的死死的。
「夫君,痛!」
「……」容兮這一喊才讓他意識到失態了。
「算了,不提這事了。」松開了容兮,慕澤欽的情緒莫名的低落下來,腦海中混亂一片,三年前的事情多少還有印象的。不,應該說他該記住的事情都深深的烙在了心上,唯獨關系容凝的部分他記得殘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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