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這個叫舒玨的丫鬟最終忍不住痛昏了過去,容凝替她月兌上早已不成模樣的衣裳,這才發現她的手里還緊緊的揣著一團絲線,只是沾了鮮血已經看不出原本的顏色了。
「傻瓜,都被打成這樣了還護著這個做什麼!」容凝扒開她的手將絲線從手里拿出來,只听「叮鈴」一聲好像有什麼小東西從這團絲線里滾了出來。
緒煙眼疾手快將地下的小東西起來了,接著陽光才看清楚,是一枚不值錢的小銀戒指,心下頓時明白了。
「我就奇怪她怎麼會被人打呢,看來是動了賊心了啊!」不客氣的將銀戒指丟到了容凝的手里,「哼,還以為有多忠貞不屈呢,原來也就是個賊!」
「你說什麼!」容凝反手直接打在了緒煙的臉上,登時她傾城的臉頰上就現出五根明顯的手指印來。
緒煙捂著臉瞪大了雙眼,哪里料到會被她給打了一巴掌,心下便是一陣的窩火。
「你……」
「我告訴你,我容凝的人從來都不會干出這種偷雞模狗的事情!要是再讓我多听到一句像剛才的話,我保證讓你這輩子也別想多說一個字!」幾乎是從牙縫中擠出的話,那雙紫眸中騰起的火氣已然要灼燒一切。
「……」緒煙被教訓的根本就說不出一句反駁的話,一張臉氣得發白。此時她的手已經按在了腰間的銀絲軟鞭上,若不是克制著自己脾氣只怕容凝已經成了她鞭下亡魂。
「這戒指是我三年前送她的……」容凝沉吟半響,再次開口時語氣中已經沒了剛才的怒氣,「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你不就想說我能慫恿她去給容兮送毒藥難免不會讓她做別的事。」
「你怎知……」緒煙心中驚了一下,這話正是她想說的。
「我嫁進胤王府時身邊沒有一人伺候,舒玨不幸別慕澤欽挑中就跟了我。這三年來也只有她陪在我的身邊照顧我,盡管對我的做法不能全然苟同,但她始終將我當做主子。這枚戒指並不值錢,沒想到她還一直留著。」
她與舒玨之間的主僕之情不是緒煙能夠理解的,甚至她自己也不懂舒玨為何還留著這枚戒指甚至還這麼的在乎,可心中的暖意漸漸的騰起。
她何其不幸的嫁給了慕澤欽,卻又何其有幸的遇上了這些人呢。
「抱歉,是我誤會了。」听完容凝的話緒煙也覺得方才是自己的錯。其實奴才也好,影衛也罷,于主人而言他們所需要的只是衷心而已,這些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嗎?
「算了,你替我照看好她,我出去看看那些狗東西死了沒有。」容凝丟下這話直接起身往外走去。她還沒有忘掉,外面還有一群不知死活的下作東西要好好教訓一番,想必自己也該樹立樹立威信了,連自己的名諱都敢直呼。
呵呵,當真她容凝是胤王府的擺設嗎?
此時院子了的毒霧已經散開,丫鬟們早已扛不住毒物的折磨昏死過去,所幸還有幾個小廝在地上苦痛的打著滾。
「死了沒?」那仿佛來自地獄深淵的聲音立刻在這座院落中傳開,一時間連鳥雀的叫聲也戛然而止。一院子的人仿佛死透了了一樣,殊不知容凝的氣焰到底有多厲害。
其中一個小廝忍不住痛吐了一口污血,這一下反而吸引了容凝的注意力,只見她邁腳朝那小廝走去,上前便朝他的胸口踢了一腳,「狗奴才!」
「嗷啊!」這一腳直接讓那小廝在地上滾了一滾,可惜是的依舊沒能解了她的氣。
「現在誰還沒死的就給本王妃爬過來!」容凝沖著他們大呵道,「我數到三要是沒人過來的話我可以幫你們省下棺材錢。」眼瞅著容凝從袖子里掏出一個瓶子,打開瓶塞後就滴了一滴在剛才的小廝身上,頓時那人身上濃煙滾滾,便隨著那小廝如果鬼魅的叫喊聲後徹底化成了一灘膿水。
「王妃饒命!王妃饒命啊!」果真都是群不見棺材不掉淚的東西,不殺雞儆猴就不知道她是誰了。
「好,那你說剛才到底是什麼事,一五一十的給我說清楚了,要是敢少說一個字我就送你見閻王!」容凝面上帶笑,一手抓住一個小廝的衣領。
「小、小的說、說……」被容凝這麼一嚇唬直接哆哆嗦嗦起來,「那丫頭是、是在兮王妃身邊當差的,茗王妃說要給她個教訓的……」
「教訓?」容凝挑眉,又湊近了過去,這張傾城絕色的臉絲毫沒有讓人覺得美艷,更多的是嗜殺。
「是、是的!」
「呵呵,茗妃的膽子倒是很大啊,既然知道吶丫頭是兮妃的人,那你也敢動手?」在這胤王府沒人不將容兮放在眼里的,比起她這個有名無實的正妃來說,容兮更有資格。
「主子的話,小的不敢違抗啊!」此話也不假,雖說誰才是正主,但是自家主子的話才是聖旨。
「好,那你回去告訴司寇茗瑤教訓人可以但別在我的院子里。打狗也要看主人的,容兮的面子都可以不給,那我的面子是不是更不用放在心上?」
這一笑,傾城之態,探手將一枚藥丸推入了小廝的口中。
小廝只覺得喉嚨一陣清涼就這麼把藥給吞了,同時身上的痛也立刻消除不見。
「多謝王妃饒命!多謝王妃饒命!」連忙沖著她磕頭謝罪。
「給我滾回去把我的話一個字一句話說給你家主子听,還有要是想要他們活命就讓你家主子親自來找我要解藥!」
「是是是!」連爬帶滾的就逃了出去,瞧著那小廝離去的背影容凝笑的更是厲荏。
狠狠的剜了一眼地上面如死灰的奴才們,不屑甩袖直接進了屋子。
「她的傷有些嚴重,要不要去找柳安過來?」緒煙提醒道,回眸看了看床上面如白紙的舒玨。
「早去早回,我還有事要問你的。」容凝揮了揮手讓她趕緊去叫柳安過來。
緒煙點頭,立刻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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