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王爺饒過王妃一命!」
緒煙這輩子也沒見過般箬向誰低過頭,更沒有見過般箬用這樣自jian的姿態去求一個人。她明白凡事都有例外,只是這「例外」二字卻給了容凝,一個心腸歹毒的女人。
精美的薄玉面具上再也看不到懾人的寒光而是一抹無可奈何及祈求。般箬,呵呵……江湖上誰人不知他——玉面修羅的名字,如今卻要為了個女人苟延殘喘。
可笑!簡直是太可笑了!
「饒?」慕澤欽挑了挑眉雙手抱臂俯視著他,他倒要看看這小小的影衛拿什麼去他爭奪容凝。
般箬的眸子平靜如波,輕輕的放下了容凝後「轟」的一聲直接跪在了慕澤欽的跟前,「求王爺饒過王妃一命!」猶如鐘磬之音聲聲敲打在慕澤欽與緒煙的心上。
「怎麼?」慕澤欽一甩衣袖,直接拽起床上的容凝,另一只手牢牢的鉗住了她的下頜。般箬見狀起身欲要救下容凝,不想下月復被慕澤欽狠狠的踹了一腳。
「咳——」這一腳大約用了七層的功力,直將般箬踢到吐血。
「怎麼,連本王的女人你也敢窺伺?般箬,你的膽子是誰給你的!」慕澤欽反身坐在了床邊,將容凝直接拖進了懷中,而鉗住她的手更是往她的脖頸處深了一分。
「般箬不敢!」般箬擦了擦嘴角的血跡艱難的吐出這句話來。
「不敢?」慕澤欽驀地揚起調子,左手不覺撫上容凝那張雖然慘白卻不失為誘惑的臉,「瞧瞧,這就是我慕澤欽的女人,天下第一的美人!」諷刺的話語僅僅是開了頭而已,墨眸當下從容凝的臉上挪開狠狠的剜了般箬一眼。
那一眼不僅沒讓般箬退縮反而更讓他挺直了腰背,緒煙心中一顫,手也不知在何時就放在了腰間,只要情況不對她就出手!
可是出手了是幫般箬還是慕澤欽呢……
一下子緒煙陷入到兩難的境界中,若真有動手的時候只怕慕澤欽的命令不能違抗,而般箬她更不舍。目光一下子又集中在了容凝的身上。
下意識的咬緊了牙根,若不是因為她的話般箬又怎麼會變成這樣!若是動起手來那她就直接要了容凝的命!
「般箬不敢窺伺王妃,但求王爺饒過王妃一命!」話語至此,他不變的總是這一句話。
慕澤欽不由得舒了口氣,撫模的動作也緩慢下來。斂眸睨了一眼懷中的人,面色蒼白如紙,薄唇幾乎透明,就連原本一頭柔順的青絲也變得枯黃起來。
呵!嘴角微微揚起,情不自禁的冷嘁了一聲。他這是在做什麼,難不成還同情起這個女人了?
「饒了容凝?」沉吟良久後,慕澤欽一改剛才冷硬的語氣,轉而是這副悠哉模樣,「本王似乎沒說過要她死。」
淡而無味的語氣好似在與般箬討論一些閑事,而他這尊姿態更不敢讓人相信這話的真實xing。只是般箬終究害死抱著希望望向他。
「王爺此話當真?」
「哼!」慕澤欽冷哼了一聲,一腳又狠狠的落在了般箬的身上,「當不當真也輪不到你這個奴才說的算。不過般箬啊,你連本王的女人都敢踫你說本王該怎麼處罰你?」
般箬的身體一瞬間僵直不少,原本以為他怕了,可惜的是又讓慕澤欽失望了。之間他雙手抱拳重新跪在他的跟前,「王爺若是要罰就狠狠的罰般箬,千刀萬剮在所不惜!」
「千刀萬剮?」慕澤欽皺了皺眉頭,不以為意的擺了擺手,「不不不,怎麼說你跟隨本王已經多年,不算功勞也有苦勞。當然你為本王所做之事就是三天三夜也細數不完的。」慕澤欽頓了頓,將視線落在一旁的緒煙身上。
「說了這麼多本王有些渴了。」話音未落緒煙便遞上一杯茶。
「王、王爺請用。」顫顫巍巍的將茶杯放在了慕澤欽的手里,眼眸還不時的瞟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般箬,心中更是擔憂不已。
「下去!」一絲清冷來的猝不及防,嚇得緒煙險些軟了雙腿。
于是抿了口清茶後,慕澤欽繼續方才的話語。
現下的他壓根就不想多管容凝的死活,只是十分好奇他這無心無情堪稱修羅的影衛今日居然會為一個女人大動干戈,而他那張薄玉面具下的臉又該是一副怎樣的表情呢?
不覺間他的手也漸漸的靠近了般箬的面具。而般箬的身體下意識的往後傾了傾大有閃躲之意。
「王爺……」就在慕澤欽手指要觸踫到面具之時,他懷里的容凝忽的就攥緊了他的衣服,「王爺何時來的,為何不叫醒我?」
低下頭正對上容凝那雙依舊虛弱無比的眼楮,嘴角上的笑容一下子就僵硬在了臉上。
「哼!本王若不逼迫般箬你是不是打算一直裝下去?」見容凝已然清醒,慕澤欽也干脆放開她站起身來。依舊以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打量著她。
幾日未見確實消瘦不少,想來那一灘的血也是耗盡了她不少的氣力來。想到此處不過也是蹙了蹙眉而已,心知她月復中的種不過是這個影衛的,一個jian種而已何必多留情誼。
「容凝的心思何時瞞得過王爺您呢,只是……」頷首一笑,伸手模了模方才被他掐的有些疼的脖頸,「王爺當真是不願意給容凝留一條活路了?」抬眸再看他,盈盈紫眸一如往昔那般的動人,稍有不慎便能沉浸在這一片魅惑的紫色中。
「只是什麼?」慕澤欽忽的來了興致,他倒要看看她還能玩什麼鬼把戲。
「別將罪責都落在了般箬的身上,他跟了你這麼多年怎麼說也比我有用處不是。你若真容不下我隨便怎麼處置,至于他……」測過臉來看著一臉詫異的般箬,透明的唇輕輕彎起一抹漂亮的弧度來,「一個忠于你的奴才怎麼著也是留著好。」
「哦——」慕澤欽贊同的點了點頭,「你繼續說。」
「事到如今我也不想多與你糾纏下去,要麼讓我死,要麼一紙休書休了我放我自由。至此以後我們兩不相欠!」那抹自信一如三年之前她對他說的話,仿佛睥睨全天下他非用她不可一樣。
得我容凝,便可傲視天下!
這便是她三年前給予他的承諾,可是三年後的今天他們確實在一起了,可那天下早已成了別人的囊中之物。
如何又能信她呢……
「殺了你?」慕澤欽反問道,不不不,他現在絕不會輕而易舉的就要了她的命。休了她?只怕更加不可能,鳳燼霄已經親口說了這輩子也別想休了她。
「不殺我?」容凝有氣無力的掀開被子下了床,落地的腳一點都不利索,僅僅是走了兩步就踉蹌地栽倒在地。不過她自己也不當一回事,撐著雙臂又站起身來,一只胳膊就此攀著慕澤欽的身體,「您若是不殺我,那我可就要好好的教訓教訓你其他的女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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