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凝也不知道為什麼竟然會跟慕澤欽說出那樣的話來,可惜話也說出口了,而他有沒有听進去又是另一件事。
果真不出一日的功夫全京城中都在盛傳她當街屠馬的事情,更有甚者夸大其詞將她渲染的是如何的惡毒。
本就在江湖上名聲不好的她,時隔三年出了趟門而已竟又是這副光景,在府中其他人看來著實有些怪異,就連緒煙也有些訝異。
「原來你跟王爺出了一次門還鬧出了這麼大的風波啊,容凝你可真行!」先不說緒煙這說有多寒磣人,但畢竟也是實話。
容凝笑而不語又找出之前繡了一半的繡品慢慢繡起來,到現在為止她還記得那天慕澤欽看到那個香囊時的神色,就那種繡工一定是讓他笑話了。
「容凝你……」看著她興致勃勃的繡著一朵並蒂蓮,緒煙嚇得一臉菜色,「你該不是又有了吧?」這些時日慕澤欽都沒有回過容兮哪里反而每晚都是跟她度過的,這要是有了的話也不奇怪。
「你在亂想什麼?」容凝撇過臉瞪了她一眼,轉而把手里的繡品遞到她的跟前,「幫我看看有沒有進步,要是不好看的話那我重新繡一幅。」
緒煙接過去瞧了一眼,一臉的不屑與鄙夷,「你還是丟了吧,先不說你這針腳對不對,光是看著也覺得不像一朵花。」
「那像什麼?」容凝迫不及待道。
「像是坨牛糞。」緒煙不假辭色實話實說道,只把容凝嗆了一口血,順手又拿了回去仔仔細細的看了一眼,真的有這麼差嗎?
「唉喲,這個我哪里懂啊。」緒煙努了努嘴,一坐在了她的對面,「我們做影衛的打小在影衛門學的就是如何保護主子,如何不讓自己死在刀尖上。學這刺繡做什麼,將來也不用靠這個吃飯啊!」
「那你以後嫁了人呢?」容凝順著她的話接了下茬。
「嫁人……」驀然間緒煙的臉紅了一大半,腦子里不由自主的就想起了那個戴著薄玉面具的男子。嫁人?這世上唯獨那人才是自己想要嫁的,可偏偏那人的心中沒有她。
「對了,近日怎麼沒有看到般箬。」從緒煙的表情中就能猜出什麼來,容凝低著頭一面繡著手中的並蒂蓮,一面不著痕跡地詢問著般箬的下落。
確實有很久不曾見到那人了,明知他一定在某處活的好好的,可總覺得心中有什麼事割舍不下的。
「七日之前般箬回影衛門去了。」緒煙喃喃道,忽的抬起頭打量起容凝的神色,「你怎麼突然想起了他?」試探xing的問話將她心中的不自信暴露無遺。
「師門里出了什麼大事嗎?」容凝又問道,可視線始終沒有回到緒煙的身上。
「不知……」無奈之下只好搖了搖頭,緒煙只是七日之前般箬走的匆忙,此去一行不過就帶了四人而已。而從其他的影衛口中也探听不到什麼消息,影衛門距離京城有千萬之里,就是快馬加鞭也得半個月才能到。
「對了,你們來府上都有多少時日?」說來緒煙跟在她身邊也將近半年的時日,不過對于她容凝所知甚少。
「我想想啊。」許是來王府的時日久了,緒煙也記不清是什麼時候來的。「影衛門有規矩,但凡通過考試者方能離開影衛門去效忠雇主,而這些雇主都是京城權貴。影衛門中每一年都有一次考核,沒有等級限制,沒有年齡限制。每個影衛都有三次考核的機會,若是這三次都不能通過的話,那麼他們即將面對的則是更殘酷的刑罰。」
「這麼看的話那緒煙你挺厲害的啊!」粗略一猜緒煙的年紀頂多才十歲,這麼看來緒煙的能力應該不錯。
可緒煙卻搖了搖頭,「我是在第三次時才通過考核的。」
「影衛門的規矩這麼多啊,我還以為挺簡單的。」容凝不覺訝異,想來影衛門中亦是高手如雲啊。
「倒也不是門中規矩多,只是厲害之人比比皆是,而我所學偏偏不是攻而是守。」緒煙慢慢解釋道,一如胤王府的其他影衛一樣,每個人所擅長的都不一樣。所以比試的時候所選的對手也是通過抽簽來決定的,到時候也只能期盼自己的運氣好一些。
「也是,不然慕澤欽斷然也不會用你們的。」容凝了然點頭,驀地想起來以前听說過的一個傳言,「听說影衛門的門生們一半是師門指定到哪些府上做影衛,而另一部分則是自己尋找主子。這其中是不是還有什麼隱情?」
容凝話語一出不由得讓緒煙一驚,畢竟在江湖上影衛門還是一個比較神秘的門派,也是極少跟江湖人士打交道的,所以就連江湖百曉生那邊也沒有具體關于影衛門的記載。
「你這些話又是從哪里听來的?」緒煙狐疑打量她。
「這個你別管,其實我想問的是你們門中弟子除了給我們昭靳國賣命之外,其他國也都有你們的人吧。」靈透紫眸中一閃而過的精明更讓緒煙提起了警戒心。
沉默須臾後緒煙才開口,「如你所說,我們影衛門自然也得為生計打算。影衛門中同樣分有‘金木水火土’五個派別,而這些派別出來的影衛們則為了不同的主子賣命。我們出生‘木’門的一旦通過考核就直接替昭靳的皇權貴冑賣命,而出生其他派別的則為不同的國家賣命,只有‘金’門的則是自己尋找雇主。」
「哦,如此說來那我就明白了。」听緒煙這麼解釋,一下子就將影衛門的局勢分析的一清二楚,而她心中的疑慮也一下子就解開了。
「王妃,有貴客求見。」就在容凝還想多詢問一些時,丫鬟便匆匆進門稟告。
「是哪位貴客?」容凝淡淡問道,其實心中也有了答案。
「是慎王爺求見。」丫鬟如實稟告。
「那王爺呢?」一時間容凝有些好奇,盡管料到鳳錦辰會來,但還沒直接到要讓她去迎接的程度。
「王爺一早就出府了,所以奴婢們只能來找王妃。」府中上下都知容凝的秉xing,這會兒她更是不敢多看一眼這個高高在上盛氣臨人的女人。
可容凝卻在這時候推月兌起來,「我這腿腳不便也就不去招待了,你讓容兮去就行。畢竟我那妹妹大方得體自然不會怠慢慎王爺的。」
「可是、可是慎王爺點明要見的人就是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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