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慕澤欽她的話直接噎住了,沒想到今時今日居然還能因為這種事被容凝氣上一頓。更沒想到她居然真的對般箬那個奴才動了情。
「怎麼?難道胤王爺你還能殺了我不成?」容凝絲毫不畏懼他,怨毒的紫眸中還帶著一絲不甘與挑釁。
「殺了你太便宜你了,等事成之後本王有的是辦法折磨你,就怕到時候你容凝已經沒命享受。」慕澤欽毫不在意,這樣的話已經從容凝的口中听了無數回,而他們之間的言語對抗似乎已經成了生活中的一部分。
「有沒有命以後再說,只是……」鼻子一酸容凝這一次再也沒有忍住,奪眶而出的眼淚立刻灑滿了臉頰。
只是付諸一炬的真心讓她如何能控制的住內心的不甘願呢。
「唉……」慕澤欽嘆了一聲,撩起了衣袍便坐在了她的身邊,「你這是做什麼,就因為被一個男人給欺騙了?」還以為她容凝有多了不起呢,被自己折磨的不成人形的時候好像也沒有這麼傷心欲絕的樣子。可現在居然就為了一個什麼都不是奴才而掉起了眼淚。
容凝,你當我慕澤欽是什麼人?
「我哭是因為自己居然沒能看透一個人的內心,我哭不過是在哭自己居然也會相信情愛這種事,我哭是因為我還不夠狠!」接連三句自問的話更是讓慕澤欽有些看不清眼前人。
「那你就是哭瞎了雙眼也于事無補,容凝你這樣很難叫我再相信你啊。」此時周圍只有他們兩人,慕澤欽干脆也放下了身段,就連時常掛在嘴邊的自稱也舍去了。
容凝哽咽道,「你要是不相信我那也沒辦法,兒女情長的事王爺你又不是不知道,當初毒害容兮的時候你也不憤怒的像一頭失去控制的豹子,如今我哭不過只是心里頭難過而已。」
「好好好,你有道理行了吧,可惜般箬不懂你啊。」慕澤欽有意諷刺她,盡管臉上的表情已經裝的夠無辜了,可眼神還是將他徹底出賣。
容凝的心思本就不是旁人能夠輕易猜測的,于是在慕澤欽這一挑釁之下容凝立即露出一抹令人難解的笑顏來,「王爺,不若這樣我們打個賭如何?」
「什麼賭?」慕澤欽的興致一下子被調動起來。
「你那個手下傷我至此,王爺你難道不該為你的愛妃出一口氣嗎?」容凝往他身邊傾了傾,幾乎貼著他的耳邊說話。
慕澤欽模了模下巴好似不大情願的樣子,于是思量再三又皺了皺眉頭,「本王的愛妃跟奴才有染,我這做王爺的不僅不處置還得替教訓奸夫,我這王爺當得豈不是太窩囊了?」
「一句話你應是不應!」容凝有些著急,心里一直想著怎麼報復般箬,才顧不得面子的問題。
「那你說怎麼做?」慕澤欽饒有興致的望著她,似乎越來越期待這個女人還能再做出那些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來。
前一天已經把鳳錦辰迷得跟入了魔障一般,現在又想拿般箬下手,這容凝當真是有恃無恐了。
「不出三日我定會讓般箬後悔今日跟我說出這些話,而你不是一直想讓我回到鳳燼霄的身邊嗎?」原來所謂的賭局實際上還是跟他們的計劃有分不清的牽扯。
慕澤欽滿意的點了點頭,覺得這個賭局有必要答應。
「那你如何做到呢?三日的時間好像有些短了吧。」
「那就要看王爺怎麼配合了,懲戒人的手段您可是最在行的不是嗎?」容凝低頭看了一眼自己殘廢的雙腿,更是篤定接下來會有一場別開生面的好戲等著他們。
「不行!」慕澤欽果斷的搖了搖頭,一手按在了容凝的腿上,「上一次折了你的雙腿又打穿了你的肩胛,這一次我實在想不出什麼辦法折磨你了。」玩味的笑容在他的臉上顯得越發風姿卓絕。
容凝遺憾皺眉,「那就沒什麼好說的了,咱們回府吧。」也不知道是誰吊誰的口味,這兩個人可都是出了名的狐狸心xing。只等誰先上了誰的鉤!
「那好,回去我問問兮兒可有什麼斷情絕愛的藥,拿來給你用也不錯,好讓你斷了對那奴才的念想。」幾番交談下來慕澤欽的心情大好,如今與容凝共處的時間越來越久,而他更覺得這世上還沒有一人有容凝這般的能夠跟他共商大事。
而這一點容凝同樣能感覺得到。
眼見慕澤欽站起身來,容凝毫不介意的向他伸出雙臂,「有勞夫君幫我一把。」
「夫君」二字從容凝的口中說出來明顯不如容兮的甜膩親密,可在慕澤欽的耳中確實另一番味道。看著容凝向他這邊伸手,慕澤欽抱著胳膊看著她既不答應也推卻,只等容凝再開口求他一次。
「想回胤王府得靠你自己的能力。」
「那王爺是擺明要欺負我了?」容凝一愣,忽而明白過來。
「你說呢?」話音一落,別在慕澤欽腰間的翎羽扇已經被他抽出,「唰」的一聲搖開了扇子,尖銳的扇葉一下子就割破了容凝白皙的脖頸。
容凝下意識模了模脖子,只覺得手心中一陣溫熱,拿開一看果真是見了血。
「只是這一下未免有些輕巧,不若再狠一點也好裝的像。」顯然容凝還不滿意這小小的傷口,較之從前這慕澤欽現在也太溫柔了些。
「既然凝兒這腿廢了,不如就廢的徹底一些好了!」只見慕澤欽眸光一閃,手里的扇葉已然在容凝的裙子上劃下一道口子,片刻間那身碧綠的裙子立刻現了紅。
容凝登時唇色一白開始有了暈眩的現象,「有能耐你再狠些呀!」戲演了就得做足一切,更何況身上這血還不能白流。
就在慕澤欽準備再動手的時候,眼前忽然多了一個身穿褐衣的男子跪在了他的跟前,「胤王爺,陛下召您入宮。」
「此刻動身?」慕澤欽有些不悅,面色一沉立刻收起了翎羽扇。
「是!」那褐衣男子道。
「那好,本王隨你入宮便是。」話音一落,慕澤欽當下折身離開,根本就不理會身邊還有一個受了傷的容凝。
而就在慕澤欽離開之時一直躲在不遠處的般箬卻悄然出現。
「你看了多久?」容凝言語舒然,絲毫不見傷心難過。她一伸手從裙擺上撕下一長條簡單的將受傷處包扎了起來。說長不短的過程卻讓般箬覺得有些觸目,而容凝始終沒有露出任何一抹多余的神采。
等她包扎結束後才抬起頭來,眼神中一改墜落之時的怨恨,只剩下一池無波浩淼的拒人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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