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楚了,看的很清楚!」般箬怎麼也不會想到容凝會當著他的面揭開了偽裝,當她的那張臉暴露出來時,般箬就知道他們之間真的再無關系可言。
「既然如此那麼般大人就不該再多問什麼,若沒有什麼疑惑的那就請般大人出去吧,我還要休息。」容凝沖著他揮了揮手示意她離開。
「容凝,你這麼做一定會後悔的!」怪只怪這段時間他都在處理影衛門的事情,就算能從其他的人的口中得知一些情況也沒有自己了解的透徹。
「後不後悔那是我的事!」容凝叫囂著,一時間臉上的淡然消失不見轉而是一腔的憤然,怒瞪的雙眼滿含怒火,眼看著就到一發不可收拾的地步時容凝卻又將這團火氣壓制了回去,「我已經跟緒煙說了,只要三天的時間等我回到胤王府後就替你解了身上的蠱毒,到時候緒煙就可以跟你離開胤王府的。你知道嗎那個丫頭一直很喜歡你的,所以般箬你千萬不要辜負她的一番心意。」
「你到底在說什麼?」幾乎不敢相信這樣的話是從她的嘴里說出來的,什麼叫做幫他解了身上的蠱毒,什麼叫做跟緒煙一起離開胤王府,什麼叫做不要辜負緒煙的一番心意。那麼她呢?那她容凝在他心中又算是什麼了?
「我說的已經很清楚了,般大人要是不明白的話我可以再說一次,不過……唔!」話語不再,以吻堵住了她所有的掙扎。
從不知如水溫柔、似冰嚴寒的他也會這麼的沖動。
懷中的人顫抖不已,早已忘記了她剛才說的什麼話,只知道此時的般箬將她緊緊的抱在懷中,連一絲氣力都使不上。
耳邊是他如咒一般的話語,不可不听,非听不可,「為什麼非得是緒煙跟我走,為什麼非得讓我回應她的感情。凝兒,凝兒!你知不知道我的心里至始至終都是你!」
說到底這還是胡話吧,凝兒一手掐在了他的肩上,努力讓他清醒過來。這些話根本就不是他該說的,也不是她能听得。
手上的力氣越來越重,最後直接將他從懷中推開,凌厲的巴掌猝不及防的落在了他的薄玉面具上。一聲清脆的「啪啦」聲落下,是他從未顯露人前的臉。
呼吸一瞬間的凝滯,容凝才知為何他要一直戴著面具不肯示人。原本的種種猜測其實不過是為了掩藏一個秘密罷了。
般箬快速的彎子將面具從地上撿了起來,又立刻戴在了臉上,而他的眼神從頭到尾都沒有變化過。
若不是因為這張臉興許容凝就相信他的話了,只可惜溫柔的吻、可靠的擁抱在這張臉下完全失去了最原本的作用。
「今日之事我不會泄露半分的,你的身份我也不會告訴任何人。」容凝抬起袖子狠狠的擦了一下嘴唇。
自面具落地的那一刻起般箬的眼中已經沒有半點柔情,盡管剛才的那些話出自真心,可他也絕不容許這世上還有人見過他的樣貌。
袖筒中一涼清風而過,手中便多出了一把精致匕首,只要他一狠心那麼眼前的人至此不會出現在任何人的跟前。
可一想到他們之間還有往生蠱的牽絆,那雙藏著秘密的眸子更是縮緊了不少。
「不管你有什麼計劃我都不會送你去慎王府的。」般箬的態度強硬的很,絲毫容不得容凝有多少反抗的機會。
「如果我非要去呢?」容凝往他身邊靠去,一手揪住了他的衣領,「如果我非要去你以為你能攔得住我?」
「容凝,你別bi我!」幾乎咬著牙齒這般說道。
「你現在有把柄在我手里,今日我不強迫你什麼,但也希望你別多管我的閑事!」如果說慕澤欽是那種容不得別人忤逆半分的人,那麼眼前的般箬則是容不下任何人握有他把柄的人。
這張臉早在很久以前就已經刻在了骨髓上,若不是剛才的那一巴掌想必她永遠都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是誰。
呵呵,既然如此那麼就將之前的神情跟寄予一並給忘記吧。
「容凝!」突然揚起的手緊緊的握著那柄精致的匕首,只要這麼一下就能刺中她的心髒,當場斃命。
「別這麼對我,不然我會讓你後悔的!」往前一傾身子,那銳利的刀尖就刺中了她的心坎,「現在到底是你bi我還是我bi你呢?」
「你……」
「呵呵,做大事者若還將生死記在心上的話,那我這幾年的委屈都白受了。般箬,原本我真的打算跟你離開的,不管你是胤王府的影衛還是任何一個人我都心甘情願的跟你走。可是……」她頓了頓,伸手模了著那面僅僅出現一道裂紋的面具,「可惜你是他!不管你承不承認。」
「容凝,我……」
「師叔,趕緊走啊!」樓心不知道從什麼蹦出來的,一把藥粉往般箬的臉上一撒,般箬立刻倒在了地上。
容凝雖說被驚了一下,不過還是滿意的捏了捏他的臉頰,「小徒兒孺子可教啊!」
「可師叔他成這樣了咱們該怎麼辦?」樓心有些不知所措,學徒至今他救得人倒是不好,可這下毒什麼的他還是個新手。
「你先把他扶到床上去,你先去慎王府傳個口信就說我容凝稍後就到!」
事情告一段落,容凝看著樓心將般箬安置妥當後又讓他去雇了一輛馬車來,此去慎王府只有三天的時間也不知道這三天夠不夠她完成那個承諾。
「師叔,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樓心將一切都安置妥當後依舊有些不明白她這麼做的目的。
「你說吧。」
「我覺得這般箬挺在乎你的,可你干嘛非得要去什麼慎王府呢,你跟他走了不也一樣嘛。」樓心說著實話,早在下天山時就已經听到不少關于她的傳言了,都說這個胤王府的嫡妃備受冷落,甚至比不上府中的一個下人。所以原本只想著采藥的師父居然就帶著他來了京城,更揚言要帶她回去。
「樓心呀,很多事情不是你能懂的,而那個王府也不是說離開就離開的。」容凝輕撫著他的頭發,她的心里滿是難言之隱,有很多話不是一兩句就能解釋的,也不是一兩日就能說清楚的。
「那個胤王爺要是不喜歡你的話,你讓他把你休了吧!」也不管樓心是不是童言無忌,這話還是逗得容凝笑出聲來。
「胤王爺要是把我休了,那誰來娶我?」
「我師父啊!」樓心想都沒想就答道,「師叔,你不知道啊,我師父可喜歡你了。好些時候我發現他一個人躲在書房里偷偷的盯著你的畫像發呆呢。」
「臭小子,這話可不能亂說!」容凝敲了敲他的腦袋,「我跟你師父是師兄妹的情誼,所以你這些胡話還是別讓你師父听得好。」
「可是我想叫你師娘啊,要不我跟師父商量一下把你偷偷帶回天山去,況且咱們天山天然屏障那些個凡夫俗子沒個本事哪里能上的去呢!」一提到這個樓心不由得沾沾自喜,天山的門生弟子在江湖上的名聲可是好得很呢,況且他還是樓肆情的嫡傳弟子。
「好了,休要跟我貧嘴了,還不快去替我辦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