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姓柳的大夫呢?」一回到碧水閣後,慕澤欽就像沒了方向感的無頭蒼蠅抱著容凝在廳內來回走動,而他臉上的焦急之色卻是下人們從未見過的,就是容兮小產時也未見過他有這種的表情。
此時的緒煙同樣被嚇得不輕,自打跟了容凝後她的膽子反而比以前小了,因此慕澤欽的一句話立刻跪在了地上,「您不是說那個柳安留不得讓屬下們去做了他嗎?」
听緒煙這麼一說慕澤欽才明白過來,從司寇茗瑤事情敗露之後,柳安也很快的被吊死在了後院中,此事並未驚動府上的任何一個人,所以連他自己也就不記得了。
可現在又有誰還能救容凝的?
「緒煙,拿本王的令牌去宮中請最好的御醫!」話音一落,慕澤欽直接扯下腰間的羊脂白玉令牌交道了緒煙的手里。
緒煙接過令牌立刻站起身來,豈料剛轉身赫然發現門外不知何時站了一個身著白衣的青年還有一個身著青衫的少年。
「大膽,你們是何人也敢擅闖胤王府!」緒煙當下抽出了腰間的銀絲軟鞭,不想剛揮出一鞭只差半毫的距離就踫到了那人,不想隨即一聲清脆,她手里的鞭子如同青瓷一般頓時成了碎片。
慕澤欽聞聲轉過身來,焦急的眸子一下子變得冷鶩起來,「樓宮主?」那聲音說不出的冰寒,勝卻寒意那便是殺意。
「樓肆情不請自來,僅是為了自家師妹,煩勞胤王爺將人交予在下。」樓肆情款步上前,張開雙臂欲從慕澤欽的手中接過容凝,不想慕澤欽卻將懷里的人又抱緊了些。
「憑什麼?」僅憑借著這三個字就能將樓肆情還有樓心給趕出王府,可惜在听完這三個字後樓肆情臉上的表情紋絲未變。
而他又向前走了一步,「容凝就剩三天的命,你若是想救她就將她交給我。」兩個都是世間少有的俊才,然而他們二人一旦對峙時絕不會謙讓絲毫。
眼看著容凝已經奄奄一息,一旁的緒煙跟樓心只能干著急。
「王爺,你就先讓樓宮主替王妃診病要緊。」此時說話的人正是驚覺容凝出事的般箬,他們之間有往生蠱相牽絆著,即使他不會死可容凝的痛苦他卻能比旁人更能感受至深。
「死面具?」樓心一見他嚇得哇哇大叫,「不是讓你在醫館好好養傷的嘛,你來這里做什麼?」
「心兒!」一听到樓心這麼嘰里呱啦的亂叫樓肆情的情緒就更加不穩定。
不過般箬並未理睬他們二人而是踉蹌著步伐進了門,他的眼楮始終都盯著容凝的面貌,如今怎麼會變成這樣?早知那一日就該強行帶她離開這個鬼地方的!
「好啦!」瞧見這幾個男人婆婆媽媽的,緒煙提著內力喊了一聲,頓時整個屋子都靜了,「王爺,現在救人要緊,你們到底在磨蹭個什麼啊!難不成真的想看容凝死?」
這話一如醍醐灌頂,立刻打醒了這幾人。
「那樓宮主有什麼辦法可以救凝兒?」慕澤欽的眼中依舊充滿了敵意,這個男人就算是容凝的師兄又如何,他來著不善必定不是什麼好事。
「首先……」樓肆情的雙眸驀地變得弒殺,「你該將凝兒放在床上,你這樣不弄死她才怪!」樓肆情不禁月復誹著,他這個傻師妹到底喜歡這個男人什麼了,什麼都不懂,什麼都不顧及。
一听樓肆情這麼說,慕澤欽立刻抱著容凝沖進了內室,將她平放在了床上。
「褪其衣裳……」說到這里時樓肆情的臉也不禁紅了,就算小時候可以坦誠相見,但他們畢竟只是師兄妹的關系。
「啊呀,師父你……」樓心原本還想留下打打下手,沒想到樓肆情居然會這麼說,登時紅了臉跑了出去。
「樓宮主,有什麼不便的大可以讓我來。」眼下這內室中的就她一人是女子,諸多的不便之事也只有她可以做。
「出去!」慕澤欽適時冷聲道,登時讓眾人一愣。
少頃後,卻不見一人有什麼反應。
「出去!」慕澤欽又叫了一聲,「本王讓你們出去,听到沒有,這里只留本王與樓宮主二人就好,其他人給本王滾出去!」
「王爺!」緒煙立即叫道,卻在下一刻將視線投注在了般箬的身上,隔著一面薄玉面具根本就看不清他的表情,可是微微顫抖的身體卻說明了一切,他怒了,也許會做出出乎眾人意料的事情。
「別讓本王說第三遍,滾!」慕澤欽的氣惱程度已經不是旁人能夠理解的,緒煙咬緊了下唇,只能離開。
臨走前扯了扯般箬的衣袖,卻見他的雙腳仿佛已經跟地面融為了一體,「般箬,走吧。」
緒煙話音剛落,只見般箬往前走了一步,「換做在以前我可以听命于你,但現在不行。凝兒是我的女人!」
「你說什麼?」慕澤欽騰地站起身來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領,「般箬,你最好給本王搞清楚了容凝的身份,她是誰?她是生是死都是本王的女人!只要本王沒有休了她,她就是變成黃土也得葬在本王的墓地旁!」一甩手直接將般箬打到在地。
而樓肆情卻因為剛才般箬的一句話立刻變了臉色,「敢問胤王爺,你還對凝兒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情?」
一直都明白慕澤欽不喜歡容凝,甚至對她百般的侮辱,可沒想到他居然會把容凝拱手讓人,「該死的,我問你還對凝兒做了什麼?」
好不容易恢復平靜的氣氛一瞬間又變得硝煙四起。
「夠、夠了!」處于昏迷中的容凝在這時睜開了雙眼,「不想看我死的話就給我閉嘴,現在說這些話,你們不覺得可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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