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心意?」容凝不由得哼了一聲,抬手想要將慕澤欽推開,只可惜這人就跟鐵了心一樣根本就不容她反抗一絲一毫。「王爺,您的心思哪里是一般人敢去揣度的,更何況我就是猜中了又能怎樣。」
「好!」慕澤欽一拳重重的落在了被褥上卻沒有發出一絲聲響,「本王的心思你是不屑去猜吧,也罷……」他委實嘆了一口氣,慢悠悠的站起身來,整個身體直接背對著她,「本王已經讓般箬帶著緒煙離開胤王府了,不出三日的功夫他們就應該回了影衛門,一切如你所想。」
「是嗎?那就好啊……」聞言,容凝的臉上並未有什麼變化,只是這個消息對她來說卻是有些意外,但又在情理之中。
「你不後悔?」慕澤欽眉梢輕揚,他倒覺得她這樣的反應有些過于平淡。
「我後悔什麼了?他們能離開胤王府就已經是最好的結果,再說我等的也就是這一天,了無牽掛才能全心全意替你做事不是嗎?」若是「後悔」二字那決然沒有,只是一想到那人她的心還是避免不了一陣的酸澀。
「有些話本王就是說了千萬遍只怕你也不會多听一句,以前我們之間或許還存著幾分誤會,可如今本王所想……」
「王爺!」
慕澤欽的話還沒有說完,門外就傳來了侍衛的聲音。
「好了,有什麼話你日後再說也不遲,先去處理其他的事吧。」這個時候來找慕澤欽想必不會是什麼小事,容凝直接將他打發走了,再者她自己還要休息。
慕澤欽轉過身看了她一眼後面無表情的離開了。
一室的寧靜讓容凝一時間有些不能適應,「緒煙?」輕輕地叫了一聲果然已經听不到一絲絲的反應,看來她真的是跟般箬離開了。
離開了?呵呵,這樣也好啊,算起來她跟緒煙也相處了半年之久緒煙對她也該厭惡了。
「王妃有什麼吩咐?」隔了小半刻的時候從房梁上傳來聲響,而那聲音也是頗為熟悉,等那人倏然跳下房梁時容凝才看清楚那人是誰。
「緒衣?」沒錯,那人正是司寇茗瑤身邊的女影衛緒衣。
「是!」緒衣抱拳跪在了容凝的跟前,「緒煙已經隨般大人回了影衛門,從今日由緒衣服侍王妃左右。」
「哦……」容凝了然的點了點頭,沒曾想緒煙離開之後來接替她的人居然會是緒衣,而這人曾經的主人是司寇茗瑤,那麼她要不要防範呢?
見容凝沉思著緒衣自然明白她想的是什麼,于是一顆本就高懸的心不由得跳得更快,連額頭上也冒出不少汗珠來。
「王妃若是忌諱小人,那緒衣現在就向歸管家說明,自會令罰!」長久的沉默讓緒衣心里更加沒底,早前幫司寇茗瑤做了這麼多壞事,如今容凝就是懷疑也是應該。
「起來吧,歸晏這麼安排自然有他的道理,只不過較之旁人我應該會很麻煩的。」不管這事是誰的安排,她所能做的也就是接受而已,至于眼前的人是誰還有區別嗎?
「是!」緒衣點了點頭立即站起身來,不過看著地上的藥碗也明白該怎麼做的。論勤快勁兒緒煙與緒衣想必不分上下,只是緒煙的嘴巴著實厲害了些。
「行了,你先下去吧有什麼事情我會叫你的。」容凝現在只想要好好休息,揮了揮手便讓緒衣先行退下,就在緒衣想離開時容凝微微閉起的雙眼又猛的睜開,「等等!」
「嗯?」緒衣一愣立即停了下來,「王妃還有事情要吩咐?」
「有件事你若是知道的話最好跟我說實話,不然你這條命留著是白留。」容凝輕輕彎起唇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來,經過樓肆情的治療後她不僅解了毒就連臉上的傷也開始轉好,這一笑雖然很是難看但更多地有一種威懾力。
緒衣聞言心髒不由得一緊,「王、王妃想問什麼?」
「你的前任主子司寇茗瑤是何時嫁給王爺的?」對于胤王府這些個女眷是何時入門的,其實這個問題容凝心里清楚的很,不過她這麼問自然是有她的道理。
緒衣想了想才顫顫悠悠道,「緒衣只記得茗妃是在王妃嫁給王爺後三個月時入府的,當時緒衣在外有任務具體時日也就記得不清楚。」
「那你對茗妃可是了解?」容凝又問,總覺得現在才懷疑那個女人似乎有些晚了,原本以為胤王府的幾個女人只會勾心斗角,如今一想還是她小瞧她們了。
「這個……」緒衣的臉色驀地蒼白起來,看來容凝對她存有的芥蒂不是一兩點了。
「你照實回答就行,反正她已經死了,我也不會因為之前的事情遷怒于你。」容凝輕咳了幾聲,朝著緒衣招了招手。
「王妃莫要為難緒衣了,有些事確實不能說啊!」看來歸管家說的沒錯,來了容凝身邊更要提起一百二十個心眼才行,這個女人莫測高深萬萬不能在她的跟前出了什麼亂子。
「我不為難你什麼,我只想知道你知道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跟我說清楚了就行。」容凝的態度倒也平淡,沒有刻意的壓迫,但這無意間流露出來的魄力還是讓緒衣感覺難受無比。
「那王妃想知道什麼?」剛站起來沒多久的緒衣又噗通一聲跪了下來。
「司寇茗瑤到底是不是外疆萬毒門的人?千萬不要說你不知道,不然今日我保證你走不出這個門!」看來這一次容凝還是狠了心腸。在慎王府發生的事情到如今她還記得清清楚楚,而那個對她下毒的女人決然不是銀珈葉,更何況她的聲音還那麼熟悉。
如今一想一個與寧沁音有過節的女人除了這個胤王府的女人之外還能有誰。
容兮的毒她熟悉的很所以定然不會是她,除了那個已經死了的司寇茗瑤之外她想不到還有誰。
「王妃怎麼會……」緒衣的身子猛的一僵,整個人都顯得格外的不對勁,而她的反應足夠證明了容凝的話是否正確。
「看來是我小看了司寇茗瑤,還以為這個胤王府的女人不過是一群上不了台面的人,現在一想原來是我最不值一提。唉……」容凝自嘲的嘆了口氣,「既然你家主子沒有死,那麼王爺可知道這件事?」
「此事王爺應該不知吧,也許……呃!」緒衣的喉嚨猛的一緊,連她自己都沒有料到她的脖子會被利器貫穿而過,刺目的鮮血剎那間染紅了整個房間,最後一絲shenyin直接卡在了喉嚨中,而她也在這眨眼的功夫中斷了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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