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六調轉馬頭,向密林深處狂奔,鳥兒陣陣驚飛。孟渺渺被匪徒的鐵臂緊緊箍住,動彈不得,約模過了一個多時辰。
「吁!」馬停住,匪徒跨下馬,本就縴弱的孟渺渺被他勒在腋下,不費吹灰之力拖進山寨,把她扔到一邊角落。
孟渺渺方仔細打量,房子平凡無奇,外部用木頭建制,走進里屋,卻讓她大開眼界,奇珍古玩,狐裘皮袍,被隨意放置在一邊,有幾個匪首,正圍坐一起猜拳喝酒,喧嘩聲不斷。看見刀疤六,象見了主心骨,呼啦啦都放下酒杯圍了上去。
「老大,這回可栽大跟頭了,損失了很多兄弟。」沮喪的聲音。
「就那幾個衙役,我本來可以輕輕松松把他們處置了,不料半路殺出個程咬金,而且身手不凡,所以才……」
「我打听過了,那是朝廷來的人,持有尚方寶劍的。」
「朝廷一且介入,我們這老巢會不會很危險,老大,要不要轉移陣地?」
「奇怪啊!朝廷的鼻子也太靈光了吧?這麼快就派人來,話說我們這次行動也夠迅速夠隱蔽的,難道是我們內部出了奸細?……」
看來這話說到刀疤六心上,他臉上的那道疤抖了幾抖,面色陰鷙,凌厲的眼光挨個在每個人臉上巡視。
「老大,我二蛋子以自個兒身家性命保證,絕對沒有做過對不起老大的事。」
噗通!一個尖嘴猴腮的嘍終受不住刀疤六凌厲的目光跪倒在地,保證道。
嘍們一時呼啦啦全跪倒。
「老大,我對天發誓……」
「老大……」呼聲此起彼伏。
孟渺渺看著匪徒一個個丑態百出,非常鄙夷。
「行了,行了,都起來吧!」……刀疤六不耐煩得揮揮手,陰沉著臉坐到鋪了斑斕花紋虎皮的太師椅上。
「老大,那知縣實在忒可惡,我已經給收拾干淨了。」一個嘍討好的說。
「好!大家都听好了,敢與我刀疤六作對者,下場就是如此!」
孟渺渺听到這,心里隱隱有些擔心,不知她的爹爹怎麼樣了,經過了這一場生死戰斗,心里也對他有了些感情。
說起知縣,刀疤六似乎想起了被扔在角落里的孟渺渺,孟渺渺看見他眼楮橫掃了過來,眾嘍也都不懷好意的眼光,孟渺渺暗中運氣,調理體內氣息,只要匪徒敢近身,她就發功。
「老大,帶回了個小娘們,嘿嘿。」色迷迷的聲音。
「寨子里好久沒出現過雌性動物了……」咕嚕咽下一口口水。
「這是老大的女人,滾一邊去。」
「你們要是喜歡,全都上,媽的,這小娘們不知是孟明義什麼人,孟明義那老家伙情願搭上老命相救。」
幾個嘍听刀疤六如此發話,早就急不可待,哪會再客氣半分,都爭相上前,掏出家伙就準備發泄一通。
孟渺渺嘴角始終一彎淺笑,身上散發出的森森冷意,令人不寒而栗。匪徒們生生打了個寒顫,有些露怯,提了褲子卻不敢近前。
「廢物,一群窩囊廢!一個女人也能把你們嚇成這樣,老子白養了你們這群蠢蛋。」
看這情形,刀疤六怒罵,然後從手里捏的那個肥碩的雞大腿上狠狠撕咬下一塊肉來,鼓足腮幫子一陣狠嚼,臉上的疤也隨之舞動跳躍,象條蜈蚣,惡心死了。
嘍們一听,血往上涌,紅了眼楮就朝孟渺渺沖將上來。
「啪!」在眾嘍尚未看清楚,先近前的嘍從頭頂飛將了出來,「啪」的撞在正中的大立柱上。
「哎呦!」匪徒慘叫一聲,趴在地上半天也起不了身。
兩個嘍一驚,互相使了個眼色一左一右飛撲上去,象先前的匪徒一樣,啪啪兩個嘍前後摔撲出幾米遠,動彈不得。
眾嘍面面相覷,不知她使用的何門神功,眨眼之間就能將人摔翻在地。連刀疤六也詫異得張大了嘴巴,忘了咀嚼,匪徒們使了個眼色,前後左右夾擊,孟渺渺前閃後避,乒乒乓乓又撩倒了幾個,匪徒無一不是腿折就是手斷,一時間慘叫哀嚎連連。
刀疤六扔掉啃了一半的雞腿,縱身一躍,跳至孟渺渺近前,一臉邪笑︰「看不出你這小娘們還有兩下子,爺喜歡!今天也讓你見識見識俺六爺的彎月刀。」
說完即運氣發力,正是初春,春寒料峭,刀疤六頭頂卻霧氣繚繞,顯然是力量雲集于頂,目光炯炯,形如暗夜之中等待獵物的豹子。
孟渺渺見識過他的武功,縣衙里幾個身手不錯的衙役都被他打敗,當下也不敢大意,刀疤六突然一招泰山壓頂,拳掌過處,虎虎生風,氣勢逼人。
孟渺渺嘴邊始終一抹淺笑,把逸風**用得渾然天成,她身形縴巧,躲閃避讓間,卻讓人看出美來,似嫦娥奔月,似仙娥舒袖,似蝴蝶花間翩飛,又似魚兒水中暢游,把女人的柔美表現得淋灕盡致。
刀疤六全力出擊,然而對方就象一個影子,飄忽不定又無所不在,他始終對不到著力點,就象千斤重拳打在棉花上,心里那個郁悶,打了一陣,禁不住冷汗涔涔。
萬分焦躁,向後一揮手,匪徒們全都一涌而上,都是些流落草寇的烏合之眾,完全沒有章法,孟渺渺的飄逸神功完全沒有施展的空間,匪徒沖上來有的抱腿有的縛腰的,低抗了一陣,終寡不敵眾,被匪徒捆綁了起來。
「把她給我捆結實了,臭娘們,就會玩虛的,是條漢子就來實的,咱硬踫硬比試比試……」刀疤六擦擦額上的汗,有些氣急敗壞。
「哼!」孟渺渺不屑的冷哼一聲,嘴角扯起一抹冷笑,傲然說道︰「該死的土匪,那麼多男人欺負一個弱女子,不覺得羞恥麼?我本來就不是漢子,我是女人。」
「唔,對!你本來就是一個女人。」刀疤六作恍然大悟狀,露出婬穢的笑。
「擄你回來本來就是讓你做女人的,你今晚就好好做女人吧!哈哈哈哈……」
刀疤六一陣狂笑,臉上的那條疤再度惡心的顫抖,象條蜈蚣在臉上蠕動。
「哈哈哈……」匪徒嘍們一起狂笑。
夜幕降臨,屋子被燭火照得通明,孟渺渺被捆在屋子中間的大立柱上已經兩小時,手腳有些酸麻。匪徒殘部們相繼回寨,全都聚集在屋子里,狂吃海喝,胡鬧叫囂,象一群瀕死之人在舉行未世狂歡。
酒至酣處,刀疤六放下白玉瓷瓶,突然抬眼瞟向房間角落。剛好和孟渺渺的眼光在空中對接,孟渺渺狠狠地剜了他一眼,厭惡的把目光移向別處。
刀疤六臉上的疤又抖了幾抖,突然抬起酒,徑直走下虎皮椅,孟渺渺看他離自己越來越近,雙目要噴出火來,但卻毫無辦法。
刀疤六惡狠狠的盯著她看了幾眼,然後,嘴角慢慢浮上婬笑。「來,和爺喝上一杯,喝了酒的女人才更有風情,爺才更喜歡。」邊說邊用手支起孟渺渺的下巴,就要把白玉酒盅里的酒往孟渺渺嘴里灌。
「啊呸!」孟渺渺一口濃痰,正正的飛在刀疤六臉上。
「呃……」刀疤六一時愣住,孟渺渺看見他臉上的那條蜈蚣開始顫抖,而且越抖越厲害,有欲飛之勢,眼里凶光匯集。
「啪!」一聲脆響,白玉酒盅砸被碎在地,刀疤六咬牙切齒道︰「臭娘們,敬酒不吃要吃罰酒,今天就讓你臣服在老子跨下。」
說完,「嘶啦!」一聲大力扯下孟渺渺前胸上的那片衣衫,露出里面貼身的粉紅色肚兜來,那一抹紅色更惹得匪徒嘍欲火中燒,一個個口水橫流,急不可耐扯了褲帶躍躍欲試。
孟渺渺又羞又憤,眼楮里要噴出火來,又掙月兌不得,唯有嘴里大罵道︰「刀疤六,你這惡魔……你這天殺的……你敢!」
「小的們,給我狠狠上,看她還能囂張多久。」刀疤六向後一揮手。
嘍們一涌而上,孟渺渺閉上眼楮,真正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心里那個暗暗叫苦!
「哎呀!媽呀!」
孟渺渺正苦不堪言,突然听見匪徒大叫一聲驚訝失常,然後「啪嗒」跪倒在地,叩頭不止,接著,幾十匪徒跪成一片,嘴里連連說道︰「公主饒命,原諒奴才們有眼無珠。」
刀疤六正舉起一杯酒湊到唇邊,看這情形,驚呆了。
再看孟渺渺,被撕爛的半截衣袖下,一個蛇形墨玉鐲,發出耀眼光環,燦燦奪目,他手一軟,一聲脆響,酒盅「啪嗒」墮地。
「小的以為一輩子見不到公主了,今天褻瀆了公主,還請公主原諒。」刀疤六匍匐在孟渺渺腳底,痛哭流涕。
「公主?」孟渺渺瞬間愣住了。
莫非是匪徒們認錯了人?當下眼珠一轉,將計就計,嘴角泛上點點淺笑︰「大膽匪徒,還不快快將我的繩索解開。」
「是,是,是,是……」刀疤六哆嗦著用顫抖的手開始去解繩索,臉上更是驚慌失色。
孟渺渺也自驚詫,不知這公主是何許人,讓這些猖獗于世的匪徒聞之喪膽。去除了繩索的桎梏,孟渺渺長舒一口氣,一躍至數米外,全身繃緊,隨時準備使用逸風**逃之夭夭。
「飄逸公主,請到里間更衣。」刀疤六垂手而立,恭恭敬敬的說道。
飄逸?孟渺渺看了看左手飄逸留給她的蛇形墨玉鐲,蛇眼如炬,一時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