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和從片場回到公司已經下午四點,他緊趕慢趕就是為了趕在展謙人去學校接公主放學之前到公司,出了電梯,正好遇上展謙人開完會從會議室里出來,身邊跟著幾個部門經理一邊走一邊吩咐事情,看到他時微點了點頭,蘇和跟在後面進了辦公室,安靜的等展謙人交代完事情。♀**********請到s~i~k~u~s~h~u.c~o~m看最新章節******
展謙人將該辦的事情交代下去後便將幾個經理打發走,將門從內反鎖後,在蘇和對面坐下,說道︰「我猜你也該知道了。」
聞言,蘇和立刻像一個被點燃的炮仗一樣炸開了,怒吼︰「什麼叫做我也該知道了,你為什麼事先不告訴我?這麼大的事情你連說都不願意和我說一下嗎?如果不是老楊告訴我有一筆大額支出去向不明,你打算瞞我到什麼時候?」
「阿和,我不希望你卷進這件事里面,你有妻有兒,萬一出了什麼事,他們怎麼辦?」展謙人正色道,他現在不啻于與虎謀皮,何苦將更多的人牽扯進來。
「放屁——」蘇和大怒,粗魯得讓人無法直視,「那你呢,出事了,公主怎麼辦?你少給我找借口。」
展謙人嘆氣︰「阿和,這是我一個人的事,你……」
「放你的狗屁,那公司還有我一份呢。」蘇和打斷展謙人的話,氣得是臉紅脖子粗,跟個斗雞一樣瞪著他,半晌,他像一只泄氣的氣球一樣頹倒在沙發上,輕聲說道︰「阿謙,你說過,我們是伙伴,是戰友,是完全可以將自己背後交給對方的。不要什麼事都一個人扛著!以前是這樣!現在又是這樣!你讓我……你讓我情何以堪……」
他越說越激動,越說越大聲,在看到展謙人萬年不動的面無表情後漸漸消音,娛樂圈就是一個大染缸,無論多白都會被染黑,他們十年前不過是想以此為謀生手段,不想闖進了一個畸形的社會,各方勢力割據,里面的水是他們想不到的深,而他又是這樣一張惹禍的臉,雖說有著蘇家子弟的身份尋常人不敢動他,但無法無天的大有人在,全都是展謙人在一手周旋,這樣什麼都一肩扛的展謙人讓他很無奈很心疼。♀
「阿和,我們從來都沒有輸過,這次也一樣。」展謙人眼神堅定的看著他,如帝王般,翻手雲覆手雨,有著與生俱來的強大自信和讓人信服的魅力。
「哈哈哈……哈哈哈哈……」蘇和笑了起來,先是低笑,慢慢變成放聲大笑,最後以一句粗口做結束︰「干,你每次都是這樣說,每次都說我們,哪一次是我們了?明明就是你自己一個人,你當我三歲小孩兒呢。行,你要做孤膽英雄我不攔著你,你要是敢出事,你就給我等著,我一定把公主賣到窮山溝里給別人做媳婦,讓你後悔莫及。」
「阿嚏——」正在教室里期末考試的宇文昭突然打了一個噴嚏,放下筆揉了揉自己的鼻子,皺眉,哪個賤民膽敢在背後罵本宮?
展謙人順手就將手邊的抱枕對著蘇和扔過去,蘇影帝一接一個準,又扔了回去,說道︰「有需要我做的事一定要告訴我。」
展謙人點頭︰「我會的。」正好想到本來就打算讓他做的一件事,遂說道︰「今晚我有事,公主今天期末考試最後一門下午五點鐘考完,你幫我去接她,帶她去吃飯。」
蘇和囧著臉︰「你就不能找點不是跑腿小弟的事讓我做麼?」
展謙人很認真的想了一下,「不是跑腿小弟的事你做不來。」
蘇影帝︰「………………………………」
為何我總是犯傻,一定要給阿謙擠兌我的機會?
剛剛還拍著胸脯說「有需要我做的事一定要告訴我」,這會兒有了個跑腿的差事總不能不做吧,那不是食言而肥麼,會變成死胖子的,蘇影帝雖然覺得自己被小看了,但也只能听從boss的安排,去接公主殿下回家。
宇文昭在學校門口沒有看到自家僕人和那輛熟悉的車,反而看到的是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蘇和,兩人像特.務接頭一樣鬼鬼祟祟交談一番,然後就鬼鬼祟祟一同上車,一旁的馮清和張曦臉上都是=口=狀表情。
宇文昭腰線筆直的坐在後座上,看似漫不經心,實則很認真的問蘇和︰「阿謙在做很危險的事情嗎?」
蘇和愣了一下,哈哈哈的打岔︰「阿謙這個工作狂除了上班就是上班,能做什麼危險的事情。♀」
宇文昭偏過頭,沒有說話,只是直直的看著蘇和,將蘇和看得心虛不已,「公主,真沒什麼事,不信你自己去問阿謙。」
「笨。」
蘇和一臉「蒙受不白之冤」的表情,直勾勾的看著公主殿下,公主殿下都懶得說,直接扔過去一個「笨」的眼神。
她要是能問僕人或者問了僕人就會對她說,她就不會在這兒問不男不女了。她最近這段時間發現僕人工作比以前更加忙了,而且經常會接到必須要躲著她打的電話,剛開始她還以為是有哪個狐狸精冒出來勾引僕人,但是經過幾日觀察,發現僕人每次接完電話都是一臉的苦大仇深,依照常理推斷,如果是狐狸精的電話不可能是這種表情,那麼一定是不想接的電話或者是比較難辦的事情,根據以往的行為推測,僕人接到豪放派阿姨的電話都不是這樣的表情,那麼一定不是不想接,也就是說,僕人最近在辦一件或者幾件很難辦的事情,究竟是什麼樣的事必須讓他藏著掖著,她直覺會是很危險的事情。
僕人都這般掩藏躲閃她了,她去問僕人肯定不會听到實話,所以她才私底下問蘇和,誰知蘇和這麼笨,她真心為他的智商感到拙計。
蘇和也意識到自己說了一句傻話,收起了「蒙受不白之冤」的表情,正色道︰「公主,阿謙有他想做和必須要做的事情,他不告訴你,只是希望你不要擔無謂的心,你要相信他。」他向來是無堅不摧戰無不勝的。
在老楊告訴他有一筆數額巨大的不明支出的時候,他就猜到,展謙人恐怕是要對林家和韓家動手。自古民不與官斗,韓家還好說,這林家恐怕不是這麼好動的,他特意讓人留心了展謙人這幾日的行程,果然,昨天讓他得知他和九爺見了一面。九爺姓甚名誰沒有人知道,道上人人都尊稱他一聲「九爺」,黑道上的勢力如何此消彼長,九爺總是佔據著第一位,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九爺可以算他二人的恩人,娛樂圈有很多產業都被黑道染指,當初若不是九爺的一句「這兩個小伙子不錯」,他們不可能安安穩穩的將cew做大,老早就被眾多大鱷吞噬了,他們不知道九爺為何會說上這麼一句話幫他們,但是這份情還是領的。可是領情是一回事,與九爺合作或者是為九爺辦事又是另一回事,林家樹大根深,九爺雖是在道上叱 風雲多年,但是黑就是黑,在國家的壓制下,永遠斗不過白,展謙人根本就是與虎謀皮。
他是真的生氣了,氣展謙人瞞著所有人在玩命,今天他怒氣沖沖跑去找麻煩就是希望能夠打消展謙人這麼危險的念頭,cew早已不是當初任人宰割的小工作室,雖然林光義在背後小動作不斷,但是也從未傷及cew的根本,更何況以今時今日cew的規模,若是破產了,天朝的娛樂經濟都要垮掉一半,林家根本不可能讓這樣的狀況發生,就算林光義願意,林老爺子也不會同意的,何況林家的小動作的理由也根本站不住腳,若是被曝光,以其八卦指數,恐怕不僅是國內的民眾,連那些老外都會津津樂道,那時林家近百年的基業恐怕就毀于一旦了。反倒是他們卻不怕,cew沒了,他們手中掌握著國內半數的娛樂資源,便是國外市場也有一席之地,他們可以重建一個新的,所以說,光腳的不怕穿鞋的。
明明有最穩妥的路,可boss同志就是不走,好吧,他理解,男人都有冒險的基因,別說展謙人了,就是他蘇和自己也是有的,但是冒險也要看時機好不好,以前無所謂,現在他有一位大牌公主殿下要養,他要真有點什麼事,難道自己真要將公主殿下給賣山溝溝里去?
蘇和森森的憂郁了,看了宇文昭一眼,就一眼,便讓宇文昭感受到他眼神中滿滿的惡意,公主殿下鳳眼微眯,朝蘇和勾了勾手指,道︰「妖怪叔叔,你過來,本宮有話要說。」
蘇小妖︰「…………………………」
老子的藝名叫蘇小妖,不是叫蘇妖怪,和你說了多少遍了,就是改不過來,公主,你故意的吧。
蘇影帝很不滿又被叫「妖怪叔叔」,而且對公主殿下這種召喚阿貓阿狗的手勢也很有意見,于是他當做沒有听見看見,巋然不動。
公主殿下召喚失敗,于是再接再厲勾手指。
蘇影帝依舊巋然不動。
公主殿下怒了,曲起右手食指「啪」一下,重重彈在蘇影帝的額頭上。
蘇和頓時委屈泛濫,姓展的都是壞人,就會欺負他。
公主殿下一把將蘇和拉到自己身邊,小小聲的咬耳朵,這樣又那樣。
蘇和︰「=口=」
陰險啊陰險,真是太陰險了。人人都以為的小貓居然是只噬人的母老虎,他是不是應該感嘆,古代的女子心機深心眼多?
「听明白了沒?」
蘇和抹了抹臉,沉重點頭,「明白了,小的一定照做。」
宇文昭滿意了,跟著去了蘇和家蹭飯。
明天就是寒假,有一個多月不用上學,馮清和張曦約她明天出門逛街,說到放假,她又是萬般感慨,雖說千年後的孩子做的學問很高深,不過一年有這麼多假期,相比較起來,千年後的孩子還是幸福的。
吃過晚飯,蘇和便讓助理將宇文昭送回家,她到家的時候,僕人還沒有回來,屋里黑漆漆的,習慣了和展謙人同吃同行,這會兒家里只有她一個人,感覺很孤單。
展謙人從九爺的宴會中月兌身回到家已經是凌晨一點鐘,一進門,家里燈火通明,所有的燈都被打開,暖氣開得很足,走進客廳,電視還開著,宇文昭倒在沙發上睡著了,他嘆了口氣,輕手輕腳的將嬌小的少女抱起來送回臥室里睡,將一盞盞的燈關掉之後,他走進浴室洗去一身煙酒味,躺在書房的床上,玩味著九爺說的每一句話,冷笑一聲將床頭燈關掉睡覺。
展謙人知道自己現在正在做夢,夢中他身處廣漠的平原,遠處是高高的古城樓,城樓上站立著一抹火紅,衣擺隨著大風烈烈飛舞,接著,那抹火紅如同垂死的蝴蝶般從高高的城牆墜落,他想要跑過去救下那抹火紅,卻始終被困在原地,無能為力,那是無法用言語來形容的心痛。
猛地睜開眼,展謙人環視了一圈,確認是在自家書房,天還沒有亮,他拍亮床頭的電子燈,早上六點十分,他躺在床上回味著夢中的情景,發現再無法記起,除了那種心痛的感覺還隱隱殘留。
這時,書房的門被輕手輕腳的打開,一個小腦袋偷偷探進來,看到床上躺著人,小腦袋滿意的點點,又輕手輕腳將門關上。
展鐮人失笑,這y頭,害怕他不回來麼?他不回來又能去哪兒?作者有話要說︰晚上還有一更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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