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你一言、我一語,餃接的天衣無縫,沈柔想找個理由走開都插不上話,只能一個勁的微笑。
嚴墨看出她的窘迫,手里拿著一只紅酒走了過來,那些人立刻很識趣的散去。
沈柔立刻找了個角落坐下來,一邊捏著算賬的小腿,「幸好你來解救我,不然我這只腿今天算是要廢了。」
嚴墨笑了笑︰「明知道自己不會穿高跟鞋,還穿這麼高的鞋子。」
「有什麼辦法,穿裙子就得穿這樣的鞋子才好看,所以說少女乃女乃不是那麼好當。」沈柔一邊捏著腿一邊埋怨,話一說完就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她有些尷尬的看著嚴墨。
「還沒恭喜你。」嚴墨依舊是微笑,似乎並沒有在意剛才的話。燈光打在他的臉上,讓他的臉閃著晶亮的光,自從上次上次交接儀式後,沈柔就再沒見他,短短幾個月的時候他似乎清瘦了許多,雖然這讓他的五官看起來更加立體,但是微微凹陷的臉頰看的沈柔一陣心疼,這是她曾經最愛的人呵。這是她曾經最疼惜的人呵。
曾經他的一喜一怒、一悲一歡都扯動著自己的情緒,他的快樂就是自己的快樂,他的痛苦就是自己的痛苦。
現在她卻不知道他過的好不好,過的快不快樂。
沈柔情不自禁的伸出手,那張曾經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臉龐,那張曾經自己迷戀的臉龐,就在眼前,那麼近,近到觸手可及,又是那麼遙遠,隔著永遠回不去的曾經。
嚴墨的眼里是隱忍的渴望。那只手在即將踫觸到的時候,突然停了下來。明明還是六年前的那張面孔,卻早已不是六年前的他們,沈柔也早不是六年的沈柔,她現在的身份是明太太,現場有那麼的眼楮在盯著他們,有那麼多媒體那麼多的等著看好戲的人,她再不是愛的肆無忌憚、無法無天的女孩,她不能無所顧忌的做自己想做的事。
時間到底改變了什麼?沈柔突然覺得很傷感,「阿墨,你還好嗎?」
沈柔無力的垂下手,嚴墨眼里的光亮也跟著熄滅,拼命的壓抑想要伸手抓住她手的沖動。
此刻,嚴墨終于知道了是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我站在你面前你卻不知道我愛你,而是站在曾經相愛過的人面前,她明明知道你還愛你她,可是她卻不再愛你。那麼巨大的傷感在心里無限的蔓延開來,好像無數跟刺一瞬間在身體的每一個角落里生根發芽。嚴墨垂下雙眸,極力用輕松的語氣說︰「我很好。」
「那就好。」沈柔點頭。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們之間的對話變成這樣。
明明熱鬧喧嘩的宴會,而他們卻放佛身處另外一個世界。
兩個人只是沉默,無限的沉默,明明知道這些不好,可是誰也不肯離開。
直到明展銘走了過來,他很自然的將手放在沈柔的肩膀上,語氣溫柔而體貼︰「累了?」
沈柔微微點頭︰「嗯。」
「那我送你回去。」明展銘攬著沈柔起身,走了幾步,沈柔忍不住回頭,嚴墨依然坐在那,沖著她微笑。他的身影看起來那麼孤獨,好像全世界都只有他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