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騰軒悄悄的攏起劍眉,雖然他很感謝她的救命之恩,但她說的話他卻不懂。
蝴蝶效應!
他知道蝴蝶效應,也知道其原理,但這與救他有何關系。
「唉,說了你也不懂安昔昔感嘆。
那你還有勁說,蕭騰軒心中反駁。他是病人,需要的是休息,而不是有人在耳邊不停的聒噪。
「其實,這樣躺著,很難受很難受重生前的自己,生病後就是以醫院為家,每天睜開眼楮見到的就是讓人心慌的白色,閉上眼楮腦海中映出的也是慘淡的蒼白。
多少次,午夜夢回時,遙想當年,那場車禍發生時,自己為了救柳夢碧的女兒小蘭而被小轎車撞上,後來因為內傷過重,引起身體其他方面的疾病,因而長住醫院。
從此後,那些正常的生活就在自己的生活中永遠的消失。
直到那一日,柳夢碧以為自己病重垂危時,在自己的病床前氣焰囂張的說出真相時,才讓自己明白,原來,天下間,最蠢最痴的人竟然是自己。
蕭騰軒輕吁一口氣,她總算說了句他能听懂的話。
看來,她的腦筋沒有問題。
「你還是蠻幸運的安昔昔心有戚戚。
幸運!
蕭騰軒無語,如果出車禍算是幸運,那天下全都是幸運的人。
「你出車禍,受了重傷,醫生卻說因為你身體矯健而且經常訓練的原因,避開了要害部位,所以,你只要好好的休養,很快就能出院
蕭騰軒心中一松,這個消息對他來說,非常重要。
他的任務還沒有完成,這個任務關系著一樁牽涉國際的販毒案件,他不能耽擱時間。
「想來,你不曾嘗過那種滋味,經歷一場車禍,身體重傷,然後,引發了其他的癥狀,從此後,就一直長住醫院。每天早上,睜眼看見的就是白衣護士,而來看望自己的親人,都掛著一張張憂慮的神情,這些讓病人心中更加的沉重,有時,甚至想過,若是就此離開,是不是更開心一些
寂寥的深夜,唯有吟吟的低語聲。
如夜風傾訴,如寒雨蕭淋。
蕭騰軒傾听著耳邊女子傷感的話語,不知為何,他的情緒也似被感染,漸漸低落。
「但令人可笑的是,病人長期住院,而她的丈夫卻在外面與人有染,而且有染的對象竟然是病人自認為最好的朋友
蕭騰軒心中憤懣,豈有此理,世上竟然有這種人。
「更讓人惡心的是,病人最疼愛的好友的女兒,竟然是病人丈夫與好友的孩子,而孩子的生日,恰好是在病人新婚的八個月後
蕭騰軒只覺得現在不止身上痛,心上更痛,這些情愛糾葛,他本身就極其厭惡,可是偏偏現在他身體不能動彈的時候,卻要听這些有的沒的話語。
但是,明明極其厭惡的情愛,為何,在她傷感的話語中,他卻感覺有種莫名的痛意,無聲無息的椎著他的心。
蕭騰軒想出聲安慰,卻發現喉嚨間,干燥的厲害,連咳嗽一聲都覺得異常吃力。
耳邊,只聞一聲聲低微的啜泣聲,聲聲淡去,卻又似芒針刺心,銘留心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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