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靜好,綠葉搖曳。
若是無人相攔,必定是好上加好。
安昔昔斂去笑意,眉宇間,皆是無奈。
下課後,俊立如若以往那般攔住自己,以前,自己皆是閃避,但閃避,也不是辦法,終需要解決。
「俊立同學,我已說過,我與你,只是同學
「我知道俊立輕笑。
璀燦的陽光如斜攏在他英俊的臉頰上,盈盈笑意落滿他的眉間,宛如站在金黃色的光芒中,鍍了一層流金。
安昔昔恍惚。
那日,秋光為倚,清風為憑,他溫語中,溢滿溫柔。
從此,自己深陷局中,信了他的溫柔。
這次,他的目光依舊。
但自己亦非當日,而他,亦成了昨日。
「俊立同學安昔昔定下心神,有些事情,還是講開,不然,每次見到俊立,就如自己好不容易平復的心中,再深深的剜了一刀。
「昔昔,叫我俊立
俊立皺眉,雖說他接近安昔昔只為听她之言,但不可否認,安昔昔的容顏與家境,對他來說,是最佳選擇。
他毫無背景,空有志氣滿懷。
若是無人相助,他的一生,如飄葉落溪,縱想沖入大海,也是奢望。
記得來時,母親將平生所攢的錢塞入他的手中,只是希望他能夠好好讀書,然後成為有用之人。
他如母親所望,但也看到他未來的前途。
除非,出現奇跡,否則,他一生可料。
他不想就這樣平平凡凡過一生,若有海,他當化蛟龍,若天空,他當成雄鷹呼嘯蒼穹。
「周怡,你先回去安昔昔輕聲對一旁興高采烈等待看戲的周怡道。
「唉——」
周怡聞言,秀眉緊鎖,心不甘情不願,一步一停,三步一回首的看安昔昔。
心中,越加的困惑。
什麼事情,不能讓她听見。
俊立見安昔昔讓周怡離去,心中,忽的一喜。
難道,是他一年來的苦苦追求,終于感動了安昔昔。
懷著即將到來的美好期望,他隨著安昔昔來到學校的樹林下。
風,悅耳。
吹拂著密密麻麻的樹葉,輕奏彈鳴,和著清脆的鳥叫聲,听起來如此動听。
一切,都向著美好蔓延——
「俊立,我們,是絕對不可能的安昔昔眸光清冷,平靜悠遠。
絕對不可能!
恍若化成實物的美好,在那冰冷的話語中,被狠狠的敲碎,他踉蹌的退後,身後,是一棵歷經百年蒼桑的大樹,粗大的樹身,扶住他因美好破碎而差些跌倒的身體。
「為什麼?」
俊立痛道。
心,只覺得似有道鋼鋸,狠狠的削磨,他不相信,一年的苦苦追求,換來的竟然是如此冷絕的回應。
安昔昔從不曾見過俊立如此痛苦的模樣,重生前,與俊立相識交往後,見到的是他意氣風發神采飛揚的模樣。
他的痛苦,在自己的眼中,不曾存在。
而自己,也因他的偶爾注目而欣喜歡躍,芳心中,不曾想過其他,不曾戀過其他。
豈料,重生後,與他唯一算是正式的接觸,竟然見到以前從不曾見到的一面。
「很簡單,我對你,無情
情意深深也早已經在前塵中用盡、湮滅,此生,自己絕對不會再犯同樣錯誤。
「昔昔俊立只覺得喉間,似被東西堵住,讓他苦澀無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