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巴掌連帶著昨天的一巴掌似乎全打了下來,那麼重,沒有絲毫情面。愨鵡曉
嘴角溢出一絲鮮血,鳳彩兒靜靜地看著慕容白,沒有哭,更沒有生氣,一雙眼楮古井無波地盯著慕容白那張肌肉顫抖的臉。
肉疼比不上心疼,心疼大不過心死,來的時候,鳳彩兒還有些許期待,她期待著慕容白會已怎樣的方式求得自己的原諒,她還幻想著自己應該在一陣拉扯之後再以極不情願的方式去原諒他。
只是,砰的一下,夢境碎了一地,鳳彩兒的心也碎了一地。
慕容白的手在顫抖,憤怒與痛苦在他的心頭交替,他不明白鳳彩兒為什麼要對龍舞如此殘忍,他懷疑了,懷疑鳳彩兒究竟是怎樣的一個披著羊皮的狠毒的女人。
然而,鳳彩兒那空洞的目光與絕望的眼神讓慕容白的心沒來由地慌亂了,為什麼?為什麼錯的是她,她卻有如此表情,本王的心為何要這麼的慌亂!
慕容白的心中還在糾纏的時候,她對面的鳳彩兒卻是忽然飛身撲了過來。
來不及反應,慕容白被鳳彩兒推到了一邊,一把泛著銀光的寶劍刺入了鳳彩兒的胸膛。
匆匆趕來的雪離,看著嘴角掛著血絲的鳳彩兒,心中怒火 一下就升了起來,沒有絲毫猶豫,就揮劍刺向了慕容白。
令雪離怎麼也沒有想到的是,鳳彩兒看見他刺出這一劍的第一反應竟然是去推開慕容白。
雪離怒急的一劍,趨勢太猛,盡管在發現鳳彩兒沖出的一刻,他已經收手了,可劍還是刺進了鳳彩兒的體內。
痛吧!讓我更痛些吧!鳳彩兒在身體墜落的那一刻,心中不斷的嘶吼著,如果身體的痛能讓我失去意識,就讓我粉身碎骨吧!
雪離沖了過去,將快要倒下的鳳彩兒抱在了懷中。
一手摟住鳳彩兒,另一只按住鳳彩兒的傷口,雪離看著傷痕累累的鳳彩兒,心像是被刀割一般。
「值嗎?」雪離的雙眼朦朧地看著鳳彩兒,「為了他,遍體鱗傷!」
鳳彩兒漸漸蒼白的臉慘淡地一笑,伸手將雪離快要流出的眼淚拭了去,「傻瓜,不許流淚,要流也回家流去,咱們不能讓人看笑話!」
讓誰看笑話,在場的除了慕容白,還能有誰呢,鳳彩兒繼續說這話,眼神卻是落到了慕容白的身上,那麼淡然,仿佛一切都沒有發生一般。
「值得,如果不是身體遍體鱗傷,我又怎麼能徹底失望!」
慕容白的腦海中一片空白,他不知道這個長的如此妖嬈的男子為什麼要殺自己,更不知道他和鳳彩兒是什麼關系。
只是,看著鳳彩兒替自己擋下那一劍的時候,慕容白的腦袋像是要炸了一般,無數的疑問出現在他的腦海之中,然後在鳳彩兒的眼神中全部煙消雲散,化作一顆滴血的心,他想去抱住鳳彩兒,可腳如同釘在了地上一般,再也挪不動了。
「離,吻我!」
這一次,雪離沒有拒絕,兩張嘴,四瓣柔女敕的唇緊緊地貼在了一起。
我們是一個人,不分離我,當我們的雙唇緊貼在一起的時候,我們才變得完整,沒有悲傷,沒有哀樂,世界的中心在這,我們唇唇相交的地方。
這樣的一幕場景,慕容白應該憤怒的,可他再也提不起怒火了,他像是一個無知的孩子,一次又一次地跌倒,已經嚇得不敢哭和笑了。
在雪離的唇上,鳳彩兒找到了安穩,像是一個貪睡的孩子,靜靜地伏在了雪離的肩頭。
慢慢地抱起鳳彩兒,雪離一步一步地向著門外走了去,在經過慕容白身邊的時候,雪離停頓了一下,轉過頭看著慕容白。
「你不配愛她,更不配她愛!」
慕容白的臉色一會紅,一會白,呆呆地站在原地,看著鳳彩兒被雪離抱著走了出去。
秦羽牧姍姍來遲,看著雪離抱著胸口溢著鮮血的鳳彩兒離開,他就明白,自己來晚了,不好的事情已經發生了,似乎已經無法改變了。
他可以攔住慕容白的手一次,但卻不能攔住慕容白的手一世。
「那個男人是誰?」慕容白漸漸恢復了心智,兩幅畫面深深地印在了腦海中,一個是鳳彩兒飛身救他的畫面,還有一幅卻是鳳彩兒與雪離相吻的畫面。
什麼是愛?難道為一個男人飛身擋劍還不能說明一切嗎?慕容白像一個傻瓜一般,竟然問出了這樣的話,他竟然還在為此生氣。
秦羽牧忽然想起雪離在路過自己身旁時說的那句話,「我們都是一樣的人,但我比你幸運!」
「他是一個比你更懂鳳彩兒的人!也比你更懂我!」秦羽牧淡淡道,此刻的他只是慕容白的貼身侍衛,不再是他的兄弟,他只說了前半句,因為後半句話不是一個侍衛該說的話。
……
原以為會載著慢慢的歡聲笑語回帝都,去不想從西苑城回程的時候,八個人變成了七個人,笑聲被沉悶的氣氛所替代。
第二天,一大早,慕容白便帶著其余的六個人啟程回帝都了。
至于悅然樓中的事,三個姑娘都說不出清楚唯一能夠說清楚的是,三人都是收到了鳳彩兒的信才到那房間去的,只是三個人去的有些早,就先喝了些茶,不料喝完就暈了,之後的事,誰也不知道了。
慕容白也是因為收到了鳳彩兒的信,才會趕去那天字一號房的。
雖然事情有些古怪,但最大的嫌疑還是在鳳彩兒身上。
而鳳彩兒又不知去向,這事也就只能查無對證了,恰巧,邊疆戰事吃緊,慕容蒼海急召慕容白與龍躍天回帝都。
于是,慕容白只能壓下兒女私情,快馬加鞭趕回帝都了。
另一邊,離西苑城不遠的一個小鎮上,一間簡單的酒樓客房內,雪離正在替鳳彩兒胸前的傷口換藥。
那一劍雖然刺得有些深,但在雪離的刻意偏離下,並未傷到內髒,算是皮肉傷了,並無大礙。
在這小鎮上住了七天,鳳彩兒上的傷和胸口的傷都恢復地不錯,基本無大礙了。
「離,我們準備離開吧?」鳳彩兒道。
「去哪?」雪離不解地看著鳳彩兒,這小鎮的氣氛挺溫馨的,多住幾日卻也不錯。
望著帝都的方向,鳳彩兒的眼中閃過一絲厲色,「有膽陷害我,就要有膽承受我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