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戶家別墅的客廳中,星矢怒聲道「可惡!還是沒有消息嗎?」猛地將茶杯摜到地上,城戶家厚重華麗的地毯讓茶杯避免了粉身碎骨的命運,骨碌碌地滾倒瞬的腳邊上。♀
瞬嘆了口氣,撿起杯子放到一邊,安慰道「星矢,別太著急了。現在不過才過了三天而已
星矢站起身來大聲喊道「「我一分鐘也等不下去了!那個張天闊不狠狠揍他幾拳,我心里一刻也不舒服!」
靠在一邊牆壁上的冰河開口冷笑道「說什麼會通知城戶家墜星庭的位置,說不定根本就是緩兵之計。既然已經拿到了他想要黃金聖衣,我不認為他還會有興趣和我們玩什麼奪還游戲。對他來說那樣不過是浪費時間而已,不是嗎?」
瞬搖搖頭,辯解道「不會的。他雖然奪走了黃金聖衣,可是我覺的他沒有欺騙我們的必要。因為憑他和部下的實力,要強搶的話,本來就沒人攔得住,不是嗎?促使他那麼做的,恐怕還是辰己先生那突兀的舉動吧!」
說到此處,大家不約而同地看向坐在桌後一言不發的城戶家大小姐,城戶紗織。
那天之後,面對自請切月復謝罪的辰己,沙織當然沒有應允。但也罰辰已在宅邸中禁足半年,是以現在眾人的討論中並沒有辰己那大呼小叫的聲音。
另一邊的一輝突然冷笑道「哼,你們還是不要把那家伙想得太正直的好。你們是沒有看到他在死亡皇後島上為了收伏暗黑聖斗士而大開殺戒的樣子。而且,要說謊言什麼的,那家伙也完全可以稱作行家里手了說到這里,一輝卻是想起了自己聖衣試煉當日張天闊假意擄走愛絲美拉達來激怒自己的一幕,冷哼了一聲不在說話。
星矢沒好氣地冷聲道「哼,你不說我還忘記了,一輝你這家伙也是出自死亡皇後島啊!說起來你來的目的不是和張天闊一樣嗎?根本好不到哪里去。還是說,其實你也是暗黑聖斗士的一員?」
一輝斜睨著星矢,不屑的冷笑道「就算是,那又怎樣?」
星矢冷聲道「對可惡的暗黑聖斗士,當然是要狠狠痛揍一頓眼神里已經燃燒起了好斗的火焰。
一輝不屑道「就憑你嗎?」眼見兩人之間的火藥味越來越濃,馬上就要大打出手。瞬連忙擋在兩人中間勸架,冰河和紫龍在一邊冷眼旁觀。
看著即將混亂的場面,沙織冷聲道「你們再吵下去,估計張天闊就更不會出現了
星矢聞言轉過身疑惑道「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
沙織沒有馬上回答他,抬頭淡淡道「經過那日的一戰,還保存戰斗力的青銅聖斗士只剩你們五人而已。還記得張天闊離去前說的話嗎?想要找他,首先要提高自己的實力。現在的你們,不說是不是他和暗黑聖斗士的對手,如果一味內斗,自傷其身的話,你們認為自己還有挑戰張天闊的資格嗎?」
雖然不爽城戶家大小姐的話語,但是星矢卻又找不出言語反駁她的說法,悶哼了一聲坐回到沙發上不再言語。
紗織淡淡道「你們現在要做的,就是調整好自己的心態和實力,準備迎接接下來的戰斗吧!這方面我說不上什麼話。不過,關于張天闊所在的墜星庭下落,我已經命令古拉杜財團的情報部門開始打探了,相信早晚會有消息的
心情不愉的星矢氣哼哼地嘀咕道「早晚?那還要等多久?那可是華夏大陸,不是日本這種小島國,天知道你們古拉杜財團在那里能有多大用處
沙織沒有說話,轉過頭去,看著窗外夜幕上高懸的明月,默默無語。
靜夜無聲,月色如水。♀沙織摒退了隨從,一個人漫步在城戶家宅邸的後花園中。
此刻的花園一片靜謐,只有個別只蟲兒不時鳴唱兩聲,反而更添幾分幽靜氛圍。幾步一盞的園燈散發著幽幽的昏光,在月色的映照下,整片園中顯得份外清冷。
沙織**其中,恍如月神的姐妹,那麼美麗而孤獨。那一天,也是在此處,那個單膝跪在自己身前的長發男子,仿佛只是白日間的事情而已。
「我並非一個甘于命運之人。今天,前天秤座黃金聖斗士張天闊宣誓將為身為人類的城戶沙織而戰,沙織,你是否有勇氣接受這份背棄女神的忠誠呢?」
話語恍如還在耳邊回響,之後印在自己手上的輕輕一吻,更是恍惚間印在了沙織的心上。
沙織下意識地握住自己的右手,按在胸口上,心中哀傷道「為什麼?為什麼承諾給予我忠誠的你,如今卻要奪走黃金聖衣,逼我站在你的對立面呢?為什麼?張天闊你回答我啊!」
「沙織背後傳來的聲音讓沙織的雙肩一顫,「這麼晚了還站在這里,小心會著涼的沙織緩緩回過身來,美目中流溢著復雜的光芒,幽怨道「張天闊
如星辰般璀璨的雙目,溫和懶散的笑容,隨風輕動,如同揉和在月光夜色中的黑色長發,不是那個令自己滿心掛怨的張天闊,又會是何人呢?
沙織靜靜看著張天闊,長時間沒有言語,良久,才緩緩輕呼出一口氣,用听起來還頗為平靜的聲音淡淡道「你呢?為什麼這麼晚了還沒有休息
當張天闊還暫住在城戶家的時候,兩人如果在入夜後相遇,往往會發出如上一般的問候。那時,不過是主人和客人之間的客套禮貌而已,如今,同樣的說辭中,卻平添了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幽然滋味。
張天闊情不自禁的模模鼻子笑了笑,仿佛也想起了當日的時光,不過,逝去的日子終究是不可能回歸的。迎著紗織明亮的雙眸笑道「身為失去光明之人,暗黑聖斗士的首領。這種黑夜,也許正是最適合我這種大魔頭的時間,不是嗎?」
看著滿臉戲謔笑意的張天闊,沙織忍不住開口疑惑道「為什麼要離開我我們呢?我們不是朋友嗎?要說什麼暗黑和墜星庭之類的,就算沒有辰己亂來,難道我會不知道嗎?我從來沒有在意過那些的。為什麼你一定要離開,還不惜把自己放到所有青銅聖斗士的對立面?黃金聖衣,並不會是你這麼做的理由,不是嗎?」
面對沙織連串的質疑,張天闊笑道「沙織,為了取得現在擁有的強大力量,我手上流淌著多少鮮血,連我自己都記不清了。辰己做的其實沒有錯,如果世人知道沙織你身邊有我這樣的人,會怎麼看待你,甚至整個城戶家,你能想到嗎?」
紗織嬌軀一顫,幽幽道「我沒有你那樣的經歷,說起來,我也不過是一個生長在玻璃櫃里的花朵而已。可是,我只記的,你曾經讓我接受了那份背棄雅典娜的忠誠。難道,此刻你要反悔嗎?」
張天闊心中一暖,暗道「還是沒有覺醒嗎?」迎著紗織明亮的雙眸笑道「我也不會忘記。對一位人類的公主來說,能夠接受傳說被神詛咒的黑暗騎士的效忠,也真的是很了不起的勇氣呢!」
張天闊繼續試探道「不過,公主殿下終究是要生活在陽光和花朵中的。沙織現在你的身邊,已經不是只有一名可以選擇的騎士了。他們更加忠直勇敢,更加有資格捍守愛與正義,對公主來說,他們才是真正適合的騎士
「而對黑騎士來說,此刻隱遁在黑暗中也才是更適合自己的使命。當然,現在那些新女敕騎士們不過是些幼鳥,無論是忠誠還是實力,都需要好好打磨一下。所以,現在由黑騎士客串一下反派,也是非常應時應景的,不是嗎?」
沙織一眼不眨地看著張天闊,美目中閃爍著醉人的光芒,溫柔笑道「這些並不是全部的理由吧?你總是讓人看不透你的全部。不過,作為溫室里長大的公主,這些理由對她來說已經足夠了
「也許他是身處黑暗,也許他被神所厭棄,也許他的雙手沾滿鮮血。但是在笨笨的公主的眼中看來,他只是那個在自己無助時勇敢地為公主遮風擋雨的,最初的,也是永遠的騎士,他的位置,沒有人能夠替代。至少,在那個笨公主的心里是如此
張天闊渾身一顫,淡笑道「非常榮幸看著皎然月下,潔白的衣裙,淡紫色的長發,還有那迷人的容顏,似有千言的眼神的紗織,張天闊感覺到自己的心中似乎有什麼被觸動了。
張天闊暗道「對比覺醒後不知道什麼樣子的雅典娜,現在的紗織更讓我舒心呢!反正也要和宙斯等諸神開戰,以圖突破大羅金仙,幫你一次又如何,希望你覺醒後也保住這份美好的人性吧!」
想到這里,張天闊再次單膝跪在沙織的面前,輕輕抬起沙織的右手。
一切恍如是那日的重演,只是,見證這一切的陽光和藍天,換作了月色和夜空。
張天闊淡淡笑道「暗黑聖斗士的首領紫薇座張天闊,今夜在此宣誓,將繼續為身為人類的城戶沙織而戰,直到我們被剝奪身為人的存在,沙織,你是否願意接受這份黑暗的忠誠呢?」
紗織激動的顫聲道「我接受感受到張天闊的嘴唇再次印在自己右手上的感覺,沙織突然感覺眼眶中一陣滾熱。那是一種陌生的感覺,記憶中只有在爺爺去世的時候才有過類此的感覺。不過,那時是因為一份溫暖離自己而去,此刻,卻是因為一份溫暖降臨到了自己心中
「沙織小姐!」幾個人的喊聲從背後傳來,是星矢等人正飛奔而來。星矢焦急道「我感覺到了一個強大的小宇宙來到過這里,那好像是……」
紗織淡淡道「是張天闊不為星矢等人所覺地擦了擦眼角,轉過身來時臉色和聲音似乎都一片平靜。
星矢憤憤地四下看去,怒聲道「他果然來了嗎?現在在哪里?那個藏頭露尾地家伙在哪里?」
沙織舉起右手到眼前,手掌心中是張天闊那時放進的一張紙條,上面記載著。墜星庭的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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