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日午間，我和大皇子下學回韶陽宮。txt電子書免費下載全集全本完結.txtshuji.大皇子一時興起帶著我從他自己臥室地道偷偷跑去雲貴妃臥房。不巧，我們地道下面听到一段雲貴妃和她貼身宮女露水之間私密談話。
「你說何尚書天天都宮門處等何三公子下學？」
「是，娘娘。」
「他……好嗎？你說當年我們要是能一起……」
「噓，娘娘別說了。讓陛下知道了可不得了。」
「陛下？哼，他有那麼多美人，我只是想想而已。」
「娘娘，你別任性，陛下是皇上，不可能只……」
「我知道你要說他是皇上不可能只有我一個人，所以……如果是淳郎，我們定能一生一世一雙人。」
「娘娘，萬不可再作此想，陛下他可是重視娘娘不過了。不然怎麼讓娘娘誕下大皇子呢。」
「他再重視我，我也只能當他妾。」
「娘娘，你可是尊貴皇貴妃。」
「皇貴妃也是妾。對了，露水，你打听清楚淳郎他寵愛那個小妾是怎麼回事了嗎？」
「娘娘，你以後別再探听何尚書事情了，若是讓皇上知道了不僅會對娘娘不利，也會影響何尚書仕途。」
「露水，就這一次，我不打听了，你告訴我。」
「娘娘，那小妾姓杜，是商戶人家女兒。神韻……」
「怎麼？」
「那杜氏神似娘娘。」
「你說真？淳郎沒有忘記我。」
「娘娘你听奴婢一句勸，不要再想何尚書了。」
「露水，你也知道若非皇上他強迫，我早和淳郎……」
「娘娘，皇上龍章鳳姿，能文能武，尊貴非凡，這樣男人，天下女子莫不趨之如騖，而陛下心中有娘娘，娘娘還有什麼不滿足。再者……娘娘若是想當皇後那要抓住皇上心才是。」
「露水，幸虧有你我身邊。事事替我打算。」
「娘娘，你救了奴婢命，奴婢這條命都是娘娘。」
……
昏暗地道中，司馬天祈雙眼銳利如劍地盯著我，威脅道︰「今日所聞，你若泄露一字半句……」後面要說什麼不言而喻，無非是和死無全尸類似以死相脅話。我道︰「我已經忘了剛才听到了什麼。」
司馬天祈用冷沉冷沉眼神看著我，語氣慢而充滿危險意味地說，「記住你剛才說話。」
返回臥室後，我們從正路去見了雲貴妃，司馬天祈神色有些波動，不過雲貴妃只以為他心情不好，慈愛地關懷開解著。我表現得一如既往，雲貴妃問我話我就答，其他一句也不多說，保持一貫少言寡語。
從雲貴妃這里離開後，司馬天祈將我打量了一番，哼道︰「看不出來你還挺會裝樣。」
我懶得理他，沒回話。他一下怒道︰「何襄美，本殿同你說話，你膽敢無視。」
我瞥他一眼，然後回頭繼續盯著路朝前走。
「你給我站住。」我停步。司馬天祈靠近我耳邊，咬牙道︰「若非本殿寬容大度，你早不知死了多少回了。」用帶著童稚聲音說著具有威脅性話。
我轉頭看著他，很清淡地說了一句︰「死不可怕，死亡亦非結束。」說完，我又繼續走，走了兩步，我轉頭道，「殿下，再這樣拖拉就要遲到了，我可不想挨孟先生戒尺。」
前一刻還一副恨恨模樣大皇子忽然喜笑顏開︰「喲，你不怕死卻怕挨打。哼哼，正好，本殿偏就要遲到。」
皇子遲到了，自己不會挨罰，作為伴讀要受罰。當我知道這個規矩時候，真想罵人。而且我早已听說大皇子另一位伴讀陳檀植沒少替大皇子挨罰打手心。陳檀植從小習武，體格好，挨幾個手心無所謂。但是本人卻不喜歡被人打，尤其是自己什麼錯也沒有確要替別人挨罰。今日恰好陳檀植家里有點事不能來，若是遲到了先生要罰必然罰我身上。
大皇子說到做到，果然拖延了時間，整整遲到了一刻鐘才到。孟先生什麼也不問，拿出戒尺，要象征性地打作為伴讀我手心。我看一眼大皇子，他幸災樂禍地看著我，我看向孟先生卻不伸出手。半晌，其他幾個皇子和伴讀開始議論紛紛說我不知禮節。孟先生一直沒開口，這時開口道︰「伸出手來。」
我壓下心中翻騰火焰以及想要辯駁話語。我不能太招搖了。我低下頭，伸出了手。堂里終于靜了下來。我听到「啪」一聲脆響，然後一股疼痛從手心蔓延到心窩。我去看我手，瞬間一條紅痕。
「你……」孟先生伸手抬起我手，輕言細語地問，「可疼？」
我看著孟先生，他眼里關切是真。
「曹喜，去拿藥膏來。」大皇子忽然大聲喝道，人從座位上站了起來飛地走到我面前，一把將我手從孟先生手里拉過來，看了看那條醒目充血紅痕，猶猶豫豫道，「你……我……」沒說句完整話，只是拉著我就要出學堂。孟先生忽然開口︰「站住。」
孟先生語調不高，但是話語卻帶著威嚴，大皇子似乎也很敬重他，沒有任性妄為，而是停下來說道︰「先生，我帶他去把手包扎一下。」
孟先生︰「他體質如此，並無大礙。回去坐下。」
孟先生說對了，我體質如此，磕踫了起痕，但是也消得，估計明天就看不到這條醒目紅痕了。
大皇子沒反駁孟先生，乖乖回了座位。我坐他旁邊，他時不時看我手一眼。我眼楮虛盯著前面，根本不去看他。曹喜辦事，很就有拿來了膏藥，孟先生讓我出去涂。大皇子想跟出來，被孟先生止住了。
抹完了藥我也沒進課堂去，而是蹲院子里數地上螞蟻，腦子里開始梳理今天听到關于雲貴妃和那宮女對話。
從雲貴妃這方面來看事情話，是這樣，她曾經和我父親相戀，後來皇帝看上了她，于是奪走了美人。父親愛人是雲貴妃，之所以寵愛那位杜氏就是因為她像雲貴妃。我仔細想了想她們倆到底像不像。從模樣來說，絕對不像。氣質話，目前我所看到雲貴妃高貴神氣傲雪凌霜。這個相象點沒看到。不過有可能以前雲貴妃不是這個樣子，而是嬌媚迷人，又或者她有很多面。
放學後，大皇子第一個出了教室，立刻問曹喜我人哪里，曹喜指了指蹲地上我，大皇子三兩步走了過來，我盯著地上，他好奇地問︰「你干什麼？」
我隨口說︰「發呆。」
大皇子默了片刻，又說︰「你手怎麼樣了？」
「沒事。」
「我看看。」
我緩緩站了起來，頭沒暈，說明沒有貧血之癥。我伸出手，痕跡已經消退少些。大皇子忽然眼神郁郁地看著我，說︰「你這麼嬌弱，以後只能靠本殿護著你了。」
我差點就拉下了臉，但忍住了︰「我要走了，我爹等著我呢。」
「曹喜，你去找鼎轎子來送襄美去宮門處。」
曹喜辦事速度很，立刻吩咐人弄來了轎子。我心安理得地坐了進去。
我以為今天宮里事情也算完了，誰知沒完，轎子到中途時候，踫到皇帝正和一位美人閑逛。我轎子里自然看不到外面有什麼人，只突然轎子一停，我差點摔了個趔趄，隨後听到領路小安公公和轎夫齊齊喊皇上萬歲。我靠轎里，模了模磕暈腦袋，沒有及時出轎去拜見皇帝。就听他問︰「轎中何人？」
小安公公回︰「回稟陛下，是何尚書大人家三公子。」
這個時候，我也撩開簾子伸出了腦袋，看見了穿著金燦燦龍袍皇帝陛下，他身邊有一位清麗如畫美人，見之忘俗，眼神明淨。我便多瞧了幾秒，听見小安公公小聲道︰「何公子。」然後不斷給我使眼色。我領悟其意，跳下轎子，跪地︰「參見皇上。」
皇帝︰「免禮。」
免禮？都跪了說什麼免禮話。我慢吞吞站起來，皇帝已經站了我三步遠地方，頗和氣地說︰「襄美可還習慣？」
不習慣也得習慣，我答︰「習慣。」
皇帝臉上帶點淡笑，看著我道︰「你天天往還與皇宮和尚書府可吃得消，不如與朕皇兒一起住宮中。」
「爹爹娘親每天見不著我會想我。」
也不知道我這話觸動了皇帝什麼，他竟然微笑伸手模模我腦袋，語氣越發和藹︰「何家三兒孝心可嘉。」
我眨眨眼，單純無害地看著皇帝陛下。皇帝陛下又是一笑，還模了模我臉，說︰「你父親每日等你一起回府，真是慈父心懷。去吧，別讓他久等。」吩咐道，「以後每日都用轎子送何三公子到宮門。」小安公公應諾。
我自然是不能皇帝面前上轎而去，還得等皇帝走遠了才行。我靈敏耳朵听到那位美人和皇帝說話，輕聲細語，听起來令人如沐春風。只她話不知道算不算邀寵。「皇上，臣妾要是有個像何三公子一樣漂亮玉女圭女圭，此生就圓滿了……」
轎子啟程一路暢通到了宮門。父親像往日一樣已經等了那里。坐上父親轎子後，他照例問了一下今天情況，我都一一答了，只略去了偷听到事情以及挨手心事。不過父親眼楮觀察能力極強，把我手一拉，一下子就看見了手心紅痕，問︰「怎麼回事？」
我一副不是很放心上樣子把事情經過說了一遍。我說完這個，父親沉默了一會兒，道︰「他是皇子，你不要逞強，要學會服軟。」
我隨意地「嗯」了一聲。父親看著我直皺眉。不知道想什麼。
我把玩著轎簾子上流蘇，時不時看眼父親，心道︰他和雲貴妃曾經相戀？
有點好奇。父親年少時是怎麼樣？應該是風流倜儻備受女子青睞吧。據說現也有不少姑娘想給他做妾。母親曾還想幫他納一個良家女子，以分杜氏寵，但是被父親斥責了，說讓她以後不要做這種事情。
說起來，我父親還真不是個人。家里一妻兩妾。魏氏已經算是徹底冷落了。母親似乎也不怎麼侍寢，唯有杜氏比較得寵。按照這樣看，父親若能與心愛女子一起說不定還真要一生一世一雙人，和雲貴妃期望完全吻合。可惜，皇帝橫刀奪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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