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喬本想一口答應的,反正都是最後一關了,放棄就放棄唄。
但是莫理的眼神和表情告訴她,似乎他這句話里面還有沒挑明的別的含義。
所以,她及時改變了將要說出口的話,向莫理發出詢問。
洛喬所料不差,莫理果然禮貌地回答她︰「放棄了活動,就得馬上離開這兒,一刻也不能逗留
洛喬心一沉,原來他是這個意思,這不是逼她上台嗎?
都到了這最後一步了,走了她不甘心啊。
哼哼,改變順序這個餿主意到底是誰想出來的?要是讓她知道了,洛喬在心里發著狠,她非跟他好好算算帳不可。
當然,發狠歸發狠,該爭取的她還是要爭取的。
「留下來欣賞也不行嗎?」洛喬眼巴巴望著莫理作可憐狀。
莫理連忙別過了頭不看她,他怕心軟。
洛喬的這招裝可憐太具殺傷力,要不是她今日眼影涂得太厚,恐怕他已經心軟了。
莫理瞧著一邊說︰「對不起
「那,我幫你們打雜,算作工作人員?」
「對不起,楚楚小姐,我們的工作人員足夠了。你只能選擇,是進行表演還是馬上離開
洛喬狠狠瞪了莫理別過一邊的側臉一眼,沮喪地說︰「好吧,我表演就是了
莫理如蒙大赧一般,一個字未答,丟下洛喬,小跑著上三樓去了。
洛喬只好退而求其次,抱了吉它上台。
她故意戴了帽子,把自己的臉遮擋起來。
終究那妝化得太過夸張,她怕反而引人注目。
可是若不化得重一點吧,她又擔心被人認出來。畢竟,她曾經也是屬于那個圈子的人,有頭有臉的富豪,哪一個不認識她?
洛喬低著頭,坐在剛剛搭好的舞台中央放著的一把椅子上。
淡紫色的燈光從她的頭頂打下來,形成一個圓形的光柱,把她籠罩在當中。
光線並不強烈,淡淡的,朦朦朧朧的。
低著頭,把臉藏在陰影當中的她,象是圓形燈柱中投下的一個立體剪影,別有一種靜謐的美。
站在二樓的凌雲峰沒有再調整望遠鏡,他將望遠鏡定格在了舞台中央。
周圍的一切象是都不存在了,只剩下圓形光柱中的她。
那一刻很安靜,靜得听不見一丁點聲音。
凌雲峰定定地瞧著。望遠鏡的那一端,象是一個巨大的盛放著風景的流光溢彩的玻璃瓶,又象是一塊經過歲月打磨散發著古老神秘光澤的琥珀。
戴著帽子,抱著吉它坐在鏡頭中央的洛喬就是玻璃瓶中的風景,琥珀里的被凝固的生命。
可惜,洛喬畢竟不是靜止的風景,也不是凝固的生命,她拔動了吉它的琴弦。
「 」一聲響,凌雲峰渾身顫抖了一下,大廳和貴賓室內的人也都顫抖了一下。
那一聲響,實在太過突兀了。
還好,接下來的樂曲雖然錯了幾個音符,走了點調,總的來說還在能夠忍受的範圍之內。
凌雲峰沉下了臉,靜立了一會,緊抿著唇,轉身從望遠鏡前大步走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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