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菡感動地看著顧宸宇,為他對自己的維護而開心。馮圓圓說的沒錯,她只是個被賣入督軍府的沖喜新娘,可是顧宸宇並沒有因此而看輕她。
馮圓圓因為被握住手腕而痛得直咧嘴。幾次沒能掙開顧宸宇的掌控後,她不悅地嚷道︰「顧宸宇,我知道你看我不順眼,致中被你先斬後奏,我們馮家都被你害得無後了,你還想怎麼樣?趕盡殺絕?好!你動手啊!殺了我,給我個痛快!」
顧宸宇甩開馮圓圓的手,不屑地哼了聲︰「不可理喻!」
「我不可理喻?我看是你無話可說!你編了個不是就把我佷子砍了頭,你說到底誰不可理喻?我告訴你,顧宸宇,我跟你還沒完呢!」馮圓圓跳著腳,歇斯底里地吼道。
這個屋里,沒一個人幫她說話。秦雅芝一副看好戲的模樣,霸天任憑他兒子欺負她,竟然連個腔都不幫。是可恨的還要說那個楚墨菡,她竟然躲在顧宸宇身後,得意得偷笑。她要氣瘋了。
「你要怎麼個沒完法?給我下毒?或者找人扼斷我的喉嚨?」顧宸宇眯起冷傲的星眸,咄咄逼人地問道。
「顧宸宇,你血口噴人!杏紅的死跟我沒關系!」馮圓圓自知理虧,于是先聲奪人,想在氣勢上壓倒顧宸宇。
「我沒說被扼斷喉嚨的人是杏紅,二姨娘,您是怎麼知道的?」顧宸宇逼視著馮圓圓的眼楮,看到她閃爍的眼眸。
「我……我猜的……」
「猜都能猜這麼準,二姨娘莫非有特異功能?」
「杏紅真被人扼斷喉嚨了?」馮圓圓佯裝不知,仍然糊涂地問道。
這顧宸宇未免太厲害,杏紅才被人扼斷喉嚨,他就猜出主使者是她。♀她必須步步為營,處處小心。
「二姨娘,你這戲演得太假。」墨菡笑道。
「楚墨菡,這兒沒你說話的份兒!」馮圓圓氣極。
「二姨娘,你等著,早晚有一天,我會查清所有這一切。」顧宸宇充滿威脅地說道。
……
「表哥!」馮熙熙從汽車里跳下來,就沖向顧宸宇,「我買到兩張電影票,可是我朋友臨時有事不能陪我去看電影,所以我就想到了你。」
「電影票?」顧宸宇停下腳步,看著美艷動人的馮熙熙。她們姑佷倆個是打算輪番上陣?
「是啊。streetangel,安琪兒主演的。」馮熙熙挽住顧宸宇的胳膊,笑得很甜。
「熙熙表妹,你哥才死沒多久,你就去看電影,似乎不太合適。」顧宸宇的話尖銳刻,「這樣吧,電影票我幫你處理了。」
「啊?」馮熙熙怔忡地看著顧宸宇將電影票從自己手里奪過去。
……
坐在電影院里,墨菡問著一旁換了便服的顧宸宇︰「怎麼突然想到請我看電影?」
「因為爸說我不如他年輕時會討好女人。」顧宸宇委屈地說道。
「咱們都是夫妻了,還用得著這些浪漫手段。」墨菡撲哧一聲笑起來。
「用得著。」顧宸宇挽起墨菡的手,在她的背部印上輕柔的一吻。
今天,墨菡終于見識到顧宸宇的終級浪漫。
……
馮熙熙站在正房的八仙桌旁,氣憤地將包丟到桌上︰「氣死我了!我種的樹,倒讓楚墨菡乘涼了。」
馮母不解地上前,勸著女兒︰「女兒啊,誰惹你生氣了?」
「還不是那個可惡的楚墨菡。」馮熙熙坐到八仙桌旁,氣憤得越想殺人。
「顧家大少女乃女乃?」馮母更加不解。怎麼女兒竟然招惹到顧家大小姐。
……
範斯琪躺在床上,數著日子。顧宸宇離開好幾天了,怎麼還不回來?他一點兒都不關心她的傷勢?為了逼他回來,這幾天她連藥都不讓護士給上,全身猙獰的傷疤已經開始化膿。他若再不回封城,她怕自己真要堅持不下去了。全身的傷,鑽心地痛。可是沒完成上面交給的任務,她必須忍著這痛。
「範小姐,該上藥了。」護士端著托盤走進來,恭敬地彎了下腰。
「出去!我說了,出去!」範斯琪拾起桌上一個煙缸,朝著護士就砸過去。
護士沒有防備,被煙缸砸中,她捂著被砸破的額頭,委屈地端著托盤退出病房。
「他會來,一定會來!」範斯琪躺在那里,嘴里不斷代喃。如果他來看她,說明他對她還有份情誼在,如果他不來*潢色小說
如果他拿她當普通朋友,她能接受得了嗎?
她對他的感情早就從算計升華到愛情。♀
當範斯岑走到病房門口,看到範斯琪躺在床上,雙眼無神地看著他時,他的心一緊。
斯琪在嫁給程志鵬期間,到底受了多少罪,吃了多少苦?
「斯琪。」他走進病房後,拉了把椅子坐到床邊。
「哥?」範斯琪沒想到範斯岑會來,就非常詫異地想要坐起來。
「別動。」範斯岑按住她的肩膀,不讓她起來,「你的傷太嚴重,不要動。」
「哥!」見到親人,範斯琪的眼淚就開始在眼眶里打轉。那程志鵬比魔鬼善良不了幾分。她現在全身上下找不到一塊完整的肌膚。
「哥知道你很難受,別擔心傷口,回頭哥帶你去英國進行美容手術,哥不會讓你身上留下一道傷疤。」知道斯琪為了完成任務受很多罪,所以他打算自己出錢,還斯琪一身賽雪的肌膚。
範斯琪有些緊張地問道︰「哥,你來是要帶我走?」
她還沒逼顧宸宇回來,沒看到她,所以她說什麼也要留在這里。
「義父並不知道我來看你。」範斯岑用一種平靜的語氣說道。「我來,只是想看看你的傷勢,順便給你捎了瓶治傷的藥。」
「哥,謝謝你。」範斯琪接過藥瓶後,感激地致謝。
在她離開中國被義父收養後,她的生活就充滿殺戮與暴力,除了範斯岑,基本沒有一個真正關心她的人。
「我們都是被人掌控的棋子。」範斯岑沉下鳳目,語氣中有些頹廢與傷感,「我們甚至連自己的感情都無法做主。」
他之所以會對斯琪這麼好,就是因為每次看到斯琪,他都有種同病相憐的感覺。
「哥,我想做一回自己的主人。我愛顧宸宇,我想嫁給她。」
「他已經結婚,新娘是楚墨菡。」範斯岑說出自己的最痛。
「什麼?」範斯琪心痛地坐起身,雙眼冒著血絲。他才離開短短幾日,怎麼說結婚就緒婚了呢?悲傷過度的她,突然吐出一口鮮血。
……
墨菡故意拖延著回房間的時間,因為「午睡」那會兒,他親自說「晚上繼續」,所以在他們馬上要離別的夜里,她不敢回屋,怕承受不了他的熱情。
秦雅芝從佛堂出來,看到墨菡正在擦拭茶幾,便淡雅地笑問︰「墨菡,這種活讓佣人干就行。時候不早了,你趕緊回房睡覺吧。」
「我再擦一會兒。」墨菡不好意思地低著頭,擦拭她已經不知道擦了多少遍的茶幾。那光可鑒人的桌面似乎在告訴她——快別擦了,再擦我要掉層皮。
「听話!」秦雅芝要過墨菡手中的抹布,強勢地命令。她這是第一次對墨菡用這麼強硬的態度。墨菡一味地逃避,對他們夫妻感情的維系並不是一件好事。她希望看到兩個孩子恩恩愛愛。
墨菡無奈之下,只好硬著頭皮上樓,走進自己房間。
「終于肯回房了?」正在研究地圖的顧宸宇,一看到墨菡進來,就放下手中的放大鏡,離開那一整面牆的地形圖。
「你忙。不用管我。」墨菡說完,就鑽進衛生間。站在穿衣鏡前,她怔忡地看著自己蒙著霧氣的眼楮。這鏡中的自己,怎麼一逼思春的模樣?
她捧了一把冷水潑到自己臉上,強迫自己冷靜。
今天發生的一切,都是真的,她不是在做夢。
她與顧宸宇的關系在今天發生了質的變化。她不明白,自己怎麼會這麼輕易就接受了他,還為他今日所做的那些羅曼蒂克的事而亂感動了一把。
顧宸宇噙著玩味的笑容,看著墨菡消失在門內。
她又想做只不願意接受現實的小蝸牛?
她縮在自己的殼里,就以為能逃得過他的狩獵?
她未免太天真!
他笑著解開軍裝的扣子,將外套扔到沙發上,就邁開筆直的雙腿,走向衛生間。
他已經給了她太多適應的時間,現在,他等不及了。
墨菡想讓自己清醒一點,于是打開花灑,讓水如雨線一般落在她的頭上,臉上。當她听到開門聲後,立刻驚慌地抹了一把臉,然後詫異地瞪向門口。
「顧宸宇?誰讓你進來的?」她羞澀地環抱著胸口,紅著臉質問。
她現在這個樣子,躲都沒處躲。
「怕你掉進浴缸出不來,所以進來解救你。」顧宸宇一點也不避諱地笑著走近墨菡,一把將不著一物的她摟入懷里。
「我沒掉進浴缸。你出去!」墨菡紅著臉,極力抗拒。
「墨菡,我明天一早就走。」顧宸宇輕咬著墨菡的耳垂,無限委屈地說道。
听到他要走的話,墨菡的心痛了。她反手抱住他,表情淒迷。
她舍不得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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