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那天,生活似乎回歸平靜。
無燻依舊是在家里看書彈鋼琴,時不時的跟秋炎聊幾句,不過一天中,兩人的對話不超過幾十句。
秋炎感冒依舊沒有好轉,反而加重了。從最開始的吃藥,到後來掛點滴。秋炎開始畏冷了,天天躺在被窩里不出來,病怏怏的沒精神,人也消瘦了一圈,嗓子連說話都有些困難了,飯也吃不了多少。無精打采樣子讓無燻有些擔憂,可是秋炎偏偏不去醫院。
起初無燻逼著秋炎吃飯,後來秋炎吃的稍微多一點,就會吐出來,無燻只好讓秋炎盡力吃一點。秋炎嘴里苦,吃什麼都沒有滋味,無燻就總替秋炎削隻果,剝橙子,即使秋炎還可以吃水果,可還是剩下一大半,無燻就替秋炎「善後」。
秋炎渾身不好受,感覺話說多了都會累,天天躺在床上不動,白天還好,一到了晚上就冷的打哆嗦,常常半夜被凍醒。無燻有時還不在家,或是陪薇薇去了,或是盤算著刺殺尋陽的行動。秋炎听無燻提起過,尋陽不是尋常的人,刺殺他比偷那顆鑽石難得多,所以無燻決定秋炎病好了一起去,這樣成功率會大一些。
半夜,秋炎有那麼幾次凍醒,通常是臉頰發燙,四肢卻是冰涼。無燻在的話,會抱著秋炎給他取暖,無燻的體溫一年四季都是特別涼,盡管如此,躺在無燻懷里的秋炎還是很安心。
無燻在半個月里有幾次在薇薇那里過夜,半夜凍醒的秋炎下意識的把身體湊向無燻那邊,卻沒有回應。秋炎就會來到浴室,泡在熱水里,一泡就是一夜。秋炎已經不是簡單的感冒了,因為秋炎被窩的溫度很高,熱到無燻受不了,可是秋炎還是覺得冷冰冰的。
秋炎覺得自己體質除了問題,血寒。秋炎不想去醫院,就算去了,醫生也只會開一大堆的感冒藥和退燒藥。
薇薇這些天過的真心不錯,無燻雖然不是隔三差五的來,但是每次來都是會跟薇薇干點什麼,兩人的話也漸漸多了起來,不過薇薇還是覺得無燻沒笑過。問過無燻怎麼回事,無燻只是搖搖頭。不過薇薇相信,總有一天無燻會接納自己,薇薇已經愛上這個堪稱完美的男人。
無燻還是很擔心秋炎,無燻也不喜歡看秋炎一副沒精打采的樣子,那天無燻回到家時,看到秋炎穿著衣服浸在浴缸里打哆嗦,心疼壞了,從那天開始,無燻可能白天不在家,但是每宿都睡在秋炎身邊。秋炎幾乎是天天發燒,半夜才會被凍醒,其實家里一點也不冷,偏偏秋炎說冷的受不了。
秋炎就這麼生了大半個月的病。直到秋炎在刷牙時昏倒在洗手間里,無燻才逼著秋炎去醫院。
當秋炎醒來時,發現自己在醫院,空曠的房間里有一張床,床旁邊有一個床頭櫃,上面擺著一瓶水仙花,還有果盤。其他的,都是一片花白,白色的牆壁,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窗簾,白色的地板,白色的被單…一切都是白色的,有點像原來的家,還有濃濃的消毒水味。唯一不符的,應該就是點滴瓶吧。
秋炎的兩只手背,早就青一塊紫一塊的了,都是扎針扎的,而秋炎前幾天不肯去醫院,所以都是無燻配藥,然後無燻親自給秋炎扎針,盡管經常發生血液逆流,不過無燻也一次次的拿自己實驗,就憑這一點,秋炎沒什麼好抱怨的。
房間里只有秋炎一個會呼吸的生物,很安靜,就連走廊里的腳步聲都是少的可憐,也許是因為天氣越來越冷,人們都請假回家了吧?
許久,久到秋炎都不知道多長時間,病房的門才被人推開。秋炎滿懷期望的看向來者,卻又失望的發現不是無燻。
「秋炎先生,該吃藥了小護士把藥放在桌子上就離開了。
秋炎拿起藥盒憤怒的扔到對面的牆上,扯下手上的針頭,秋炎知道如果住院就是這個後果,這個徹底沒人陪的後果。無燻很忙,不會一直待在醫院陪自己的。正是因為如此,秋炎不想來這。
在家的時候,秋炎躺在床上會時不時叫一聲「無燻
無燻听到立刻會回答一句「我在
于是這樣,兩人沒有了下文。秋炎不是閑的沒事干,是想確定無燻在不在身邊,只要無燻還在秋炎身邊,秋炎就會安穩許多。不過如今看來,秋炎喊一萬句也不會有人回答。
無燻不在這里。
秋炎可能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感覺越來越虛弱,力氣想被偷走一樣。血源在覺醒,而且在以很快的速度覺醒。這個過程需要養分,所以秋炎各方面都在下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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