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欣點頭算是認可了西門的推測,但是復又皺起眉頭,疑惑道︰「你推理的結論我基本認可,但是我有一個問題,那就是……青田實在是太容易被推測出來是內鬼了,為什麼會這麼容易推測出來呢?難道內鬼的目的不是為了擾亂我們的視線,讓我們無法破案?」
「這個案子除了對我們這些八年前經歷過那一次慘敗的人以外,對其他的人來說,不過是一起普通的案子,而且是一起普通的舊案子,就像偵探協會檔案室里那些黑色檔案一樣,沒有任何值得被破壞的價值。(八▲零▲書▲屋)」西門皺起眉頭,「是我大意了,本來以為沒有什麼值得被覬覦的機密,再加上我又急于重新開啟這個案子的調查,選擇人手方面疏忽了……青田,大概是沖著陸離來的。」
「怪不得所有的人都去現場調查,偏偏青田留下來……是想要和陸離單獨呆在一起吧?」田欣若有所思道,「算了,不想了,我覺得我今天實在是浪費了太多的腦細胞了,決定了!以後的一周不再想任何事情了!」
「田欣,從今天開始,你和陸離組成小組,盡量不要讓青田和陸離單獨接觸。」西門說道。
「你不是很不待見陸離嗎?干嘛突然說出這種話?好像多麼重視陸離似的。」田欣嘀咕道,雖然嘴上這麼說,但是也沒有反駁西門的決定。
這時候,電話鈴聲突然響了起來,西門眉頭微皺,去了走廊接起了電話……
等到接完電話,西門的表情變得很不好,雖然表面上還是一副嚴肅的樣子,但是能夠很明顯的感到氣壓變低了……
「怎麼了?」田欣開口問道。
「又有新的死者了……是羅英英。」西門黑著臉道。
「羅英英?就是羅愛軍和羅寶琴的女兒?我記得她和丁枚的關系很不錯。會不會是她媽媽投毒想要毒死丁枚,結果不小心害死了自己的女兒?」田欣推測道,「陸離剛才也說了。他夢到羅寶琴想要在獼猴桃果汁里下毒,我想……」
「你剛才不是說一周的時間都不推理了嗎?怎麼現在又推理了?」西門開口道。「我們現在馬上去,羅寶琴如果真的是誤害了自己的女兒,我們去的越及時,她的情緒波動越明顯,越容易露出馬腳。」西門開口道。
田欣挑挑眉,似笑非笑道︰「本來以為你是塊木頭,結果居然是傲嬌麼……口頭上總是說著不相信預知能力。其實還不是順著這個思路走?……對了,陸離怎麼辦?他的情況不是普通的生病,很可能是精神力受到了損傷,需要靜養。」
「我們帶著青田一起去現場。不,還是帶著除了陸離以外所有的其他人去好了,萬一我們推測錯誤呢?」西門想了想,決定道。
「你這樣還真是麻煩……臨時通知,成員都不在這里吧……」田欣無語的看著西門……
不管西門是怎麼在短時間內集合全體成員去的現場。總之等到大家趕赴現場的時候,’好戲’還沒有結束……
痛失愛女的羅家夫婦十分悲痛,兩人呆呆的看著女兒的尸體,就那麼安靜的坐在那里,沒有聲音、沒有動作也沒有表情。就像兩個木雕一樣。
西門和田欣一到現場,羅家夫婦看到兩人,就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樣,猛地撲了過去……
「警官同志,一定要幫我可憐的女兒討回公道啊……我們家英英還那麼年輕,死的不明不白……」羅寶琴抱著西門的胳膊,痛哭流涕道,「求求你,幫我可憐的女兒報仇吧!」
「我們當然願意幫你,你知道誰害死了你的女兒嗎?」西門誘導道。♀
「是丁枚!是丁枚那個賤人!」羅寶琴竭斯底里道,「今天早晨英英一早起來去了丁枚家,結果到了中午就……」
這時候,丁枚從圍觀群眾中站了出來,今天她打扮的十分妖艷,一襲紅色的低胸晚禮服再搭配她明艷的妝容,看起來倒像是出席什麼重大的場合︰「羅姐,你可不能冤枉我,不過是英英學校準備辦舞會,所以問一下我著裝意見罷了……要說什麼不合適的地方,大概是英英喝了一點點紅酒?不過是一點點而已,應該沒關系。」
听到英英喝了紅酒,羅寶琴的臉色變得煞白煞白的,頹然的松開了抓著西門袖子的手︰「自作孽不可活……我可憐的女兒……」
「寶琴,老婆,你瘋了麼?你胡說什麼?什麼’自作孽’?你到底在說什麼?」羅愛軍震驚道,上前摟住妻子,下定了決心後,轉頭看向西門。
「警官,不關我老婆的事情,一切都是我做的!」羅愛軍平靜道,「是我殺了羅城,英英也是我誤殺的……你們把我抓起來吧。」
「老公,你不用替我把罪責攬過去,害死了英英,我也不想活了……警官,是我做的,我給羅城的醒酒湯里放了當初的那種藥,因為被丁枚恰好看見了,我昨天悄悄地去了丁枚家里,在她的紅酒里下了藥……」羅寶琴喃喃道,「我不知道英英會正好喝了那瓶酒,我真的不知道……」
「丁枚小姐,那瓶酒你也喝了嗎?」田欣突然開口道,玩味的看向丁枚。
丁枚冷靜的過分,就像一個旁觀者一樣,站在那里不喜不悲。听到田欣的問題,她才懶懶的開口道︰「那瓶酒的塞子松了,我檢查酒櫃的時候發現就拿出來了,準備丟掉的,誰知道在我換衣服的空當被英英給偷喝了呢?」
羅寶琴一愣,瘋了一般的想要沖向丁枚,被田欣給攔住了……
田欣意味深長的看著丁枚,說道︰「你該不會是故意將有毒的酒放在羅英英能看到的地方吧?或者說,你誘導她去喝了那瓶酒?羅英英死了,不管你有沒有做,都死無對癥了不是麼?」
「我沒有那麼做,英英是我在這里最好的朋友,我不會害她。」丁枚沒有因為田欣的話而憤怒,她自始至終都是冷靜的過分。
「我要將那瓶酒送去化驗,希望丁小姐你能配合我們的工作。」西門同樣是自始至終的保持嚴肅道。
丁枚無所謂的點點頭,勾起紅唇︰「我去給你們拿……不,還是你們一起來吧,省得那位女士又要說些不知所謂的話了,我討厭被惡意的揣測。英英的死我很難過,我之所以不哭不鬧,不過是不想演戲罷了……人都有一死,我是早晚會去陪英英的。」
等到兩人去了丁枚的家里,西門在外面負責聯系警察將羅家夫婦送去警局錄詳細的口供。等到兩人進了丁枚的家里,田欣親眼看著丁枚拿出那瓶酒。
丁枚將紅酒遞給田欣,這時候她臉上露出惆悵的表情︰「英英是個好孩子,可是生錯了地方……如果是在其他地方,或許能夠快樂的生活吧?」
「你剛才一副冷艷高貴的樣子,做給我看可沒有用喲。」田欣調笑道,「其實拋開其他,我挺欣賞你這個人的……神秘並且氣質高雅的尤物,正好是我的菜。」
「我是不是應該說謝謝?」丁枚看著那瓶酒,嘆了口氣。
「不用客氣,這不是恭維,是我的真心話……」田欣笑眯眯道,「上次的賭約,我有了答案了。」
「答案是什麼?」丁枚感興趣道,「我不認為你能夠猜出真正的答案,這個賭約從一開始就是不公平的。」
「我的答案是,兩個人你都喜歡,上官清淺是你的心儀但是不愛你的人,上官霖是愛你但是你不夠心儀的人……最後,你做了聰明的選擇,可惜命運不足夠的眷顧你……我說的對嗎?」田欣微笑道,臉上是自信滿滿的笑容。
「你是怎麼知道的?!」丁枚驚訝道,繼而露出一抹苦笑,「看來你也不是隨隨便便就答應賭約的呢。」
「也沒什麼值得炫耀的,我有高人指點嘛。」田欣爽快道。她是真的喜歡丁枚這個人,所以說話也沒有什麼顧及。
丁枚嘴角勾了勾,伸出舌頭舌忝了舌忝嘴唇道︰「才一會沒有喝酒,就開始想念酒精的味道了……怎麼樣?有高人幫忙的田小姐,要不要听一听一個醉鬼的酒後真言?」
田欣對于丁枚的欣賞最初源自陸離對于他的夢境的描述,丁枚卻是以為田欣敏銳的看出她的喬裝,陰錯陽差下,兩個人就那麼把西門忘在腦後,坐了下來。
丁枚從酒櫃里拿出一瓶沒有開封的紅酒,熟練的打開後給自己倒上了一杯,然後悠哉的喝了一口,神情十分享受的樣子︰「從前,我認為女人喝酒是最要不得的,一個好女人,不應該喝酒……不管是通過喝酒在餐桌上得到訂單,還是在夜店里喝酒釣好男人,這都是傻女人才會做的事情……沒錯,就和你猜的一樣,那時候我剛剛從美國回來,想著溫水煮蛙一步步得到心上人的心呢。」
「我那時候,喜歡的是上官清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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