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睜開眼楮,已經是在病房里了。
「陸離,你還真的睡著了……預知夢?」許啟帥坐在病床邊,他的煙癮犯了,有點坐不住了。他時不時的模模煙盒,看向陸離的眼神十分的……暴虐。
「嗯,醒了。」陸離有點不適應許啟帥暴躁的樣子,「呃,煙癮犯了?要不要出去抽根煙?」
「……我去抽根煙,等我回來,你最好準備好了佔卜,不然我讓你在醫院里再好好的住上一段時間!」許啟帥惡狠狠道。
陸離十分趨吉避害的點點頭,表示自己已經準備好了。
許啟帥出去抽了一根煙,抽完了略微解了一點煙癮很快就回來了。
陸離這時候心情平靜的撫模著塔羅牌,一張一張十分深情的撫模著,在一張牌上面停頓了一下,喃喃道︰「星星,這段時間委屈你了。」
許啟帥本來要大聲的說話的,但是看到陸離沉靜的樣子,聲音低了八度︰「陸離,準備好佔卜了嗎?」
「嗯,可以開始了。」陸離模了模星星,就像他小時候經常做的那樣,然後,將塔羅牌打亂,「抽取四張牌吧。」
「這是佔卜什麼?我只想知道凶手,別趁機想知道我的過去未來之類的信息……我的過去未來,只有我一個人可以知道,即使是佔卜師,我也不願意分享這種私密信息。」許啟帥沉聲道。
「可是,你根本不知道你的未來,即使是佔卜師自己。也不可能清楚的看到自己的未來。」陸離微笑道,「很多人都比較相信佔卜,因為許多佔卜師佔卜的結果百分之百的準確。」
「哼,你想錯了。我很相信佔卜,不然也不會讓你幫忙佔卜凶手是誰了。我只是討厭別人看到我的過去和未來罷了,過去是我的*,未來是我的秘密。你明白了嗎?明白了就快點開始佔卜吧!記住,我想知道的只有凶手!」許啟帥再三囑咐道。
陸離有點好奇許啟帥的反應了——一個相信佔卜但是卻不願意佔卜關于自己的過去和未來的人,還真是奇怪。是因為恐懼知道既定的未來嗎?
「我明白了,開始抽牌吧。」陸離開口道。雖然現在很好奇,但是現在不是滿足好奇的時候,陸離很識趣的不再追問。
「抽四張就好了嗎?」許啟帥清了清嗓子,努力的讓自己浮躁的心平靜了下來。
「嗯,平靜的、想著自己的心里想要的答案,虔誠的抽出四張牌。」陸離引導道。
許啟帥抽牌的速度很快。很快就抽取完畢了。
陸離將四張牌按照順序的將塔羅牌排好陣形。然後揭開第一張。是一張倒位的隱士……
「等等,你該不會要給我解說這張牌的意思了吧?」許啟帥不滿道,「我知道上次你給曲幽佔卜的過程。我可不喜歡那種神神叨叨的解說,我想知道確切的情報。比如說罪犯的名字什麼的……」
陸離淡淡道︰「我不會解說這張牌,你將手放在牌上,它自然會告訴你它想表達什麼。」
「神神叨叨的……」許啟帥將手啪的一下拍在了牌面上,這不輕的動作讓陸離很不高興,他覺得許啟帥褻瀆了佔卜,以後再也不要給他佔卜了。
許啟帥模到塔羅牌的那一刻,眼神空洞起來——這樣說或許並不確切,應該說許啟帥月兌離了這個現實世界,進入了一個奇怪的世界,這個世界的中央,是一個穿著銀色斗篷提著明燈的人,許啟帥皺起眉頭,他下意識的邁開步伐想要靠近那個衣著古怪的人……
‘思考你想知道的過去,我會告訴你一切你想知道的……’心里有個聲音這麼說,但是許啟帥清楚的知道這並不是自己的想法,只是不知道怎麼就突然在自己的心里響了起來這樣的聲音。
「你是誰?怎麼將我帶到了這個地方?」許啟帥狀似不在意道,其實暗暗的戒備。
‘我是給你答案的人……你想要的關于過去的答案……’心里又傳來那個聲音,這一次許啟帥微微一笑,他知道這個聲音是怎麼回事了,這個聲音是陸離的佔卜造成的。
雖然不知道陸離是怎麼做到的,但是這並不妨礙許啟帥安下心來,這里只不過是因為佔卜虛幻的世界,等到佔卜結束,他自然就能離開了,不是嗎?
不過,能夠進來這里倒是讓許啟帥對這次佔卜的結果充滿了信心,看來陸離已經掌握了將超能力融入佔卜之中了,這才是天賦技能的正確用法,像是直接用天賦技能具現化的塔羅牌用作普通的佔卜,這豈不是大材小用,實在是太浪費了!
雖然具現化的塔羅牌本身具有魔力能夠保證佔卜結果準確,但是單單用人力解說,難免不會造成听的人誤解……沒有任何佔卜比得上讓被佔卜者自己親眼看到佔卜結果了,听別人講解遠遠不如自己親眼看到不是?
「我想知道戀人殺人事件的凶手是誰。」許啟帥很明確的問出自己想知道問題的答案,然後靜靜的等待面前的斗篷人回答。
提燈的斗篷人仰起頭,將手上的明燈舉高過頭,虔誠道︰「一切都在這里,只要你向往著光明,光明就會給你答案。」
許啟帥翻了個白眼,暗道這人也和他的主人陸離一樣一旦佔卜就神神叨叨的,不過他還是抬眼看向那盞明燈……
明燈的燈芯很亮,眼楮注視著看了一會就被明燈耀的發酸發脹十分的難受,不過想到這樣能夠知道結果,許啟帥還是憑借毅力忍了一段時間,最後實在是忍不住了才略微眯了眯眼楮,就是他眯眼的這一瞬間,眼前的景色換了個模樣……
天文台,詭異的歌聲,瘋狂的男女,鮮紅的血液……
宿舍樓下的灌木叢深處,眼神空洞的少女毫不猶豫的拿刀割喉,鮮血四濺……
人來人往的廣場,跌跌撞撞的少年猛地拔出刀子自殘割喉,周圍的人群尖叫……
夜深,林蔭路上,少女搖搖晃晃的走著……
病房里,昏迷的少女突然睜開了眼楮……
救護車上,瘋狂的少女猛地拉開車門……
一幕幕都是受害人死亡時候的樣子,就像走馬燈一樣,快速的在許啟帥眼前播放而過。許啟帥不是陸離,看到鮮血淋灕的場面也不犯怵,就那麼平靜的看著……
等到一切都看完了,許啟帥皺起了眉頭︰「凶手呢?」
「凶手就在現場,每一個畫面里都有凶手在,可是你看不到。」一個活潑的聲音從他的身後傳來,著實嚇了許啟帥一跳,一回頭就看到一個身穿花色衣服背著行囊的俊朗男子沖著他傻笑。
「你是誰?」許啟帥黑線道。眼前這個人實在很難讓人產生‘戒備’這種高深的感覺,總覺得要是他戒備了,那麼就是在侮辱自己的智商——因為眼前這個人根本一點危險也沒有。
「我是愚者。」青年歡快的答道。
「能夠看得出來……你很誠實,但是我想知道的是你的真實身份。」許啟帥毫不客氣的毒舌道。
「我就是你。」青年毫不介意的歡樂道。
「……」許啟帥沉默,他覺得自己和一張塔羅牌置氣沒有什麼意思,他忍下了自己的怒氣,略微不爽道,「我知道你是塔羅牌中的‘愚者’,也知道你是要繼續告訴我佔卜結果的……麻煩你告訴我剛才的那些片段里那一個是凶手可以嗎?」
「這個要你自己看才行,我是‘現在’,不是‘未來’,我要給你看,你要仔細看,事情就是那麼簡單。」愚者歡快的跳著輕快的舞蹈,他身上的彩衣同樣舞動起來,上面斑斕的色塊看花了唯一觀眾的眼,然後……
‘又是一個片段,難不成真的要讓我自己找到凶手才行?這是什麼找茬游戲?’許啟帥嘴角抽了抽,然後他淡定的看向這次的片段,這次的片段他並不陌生,事實上這個片段發生的時候他還在現場,他是這個片段的旁觀者之一。
這次的片段是冒牌陸離遭受襲擊的片段,片段里,冒牌陸離先是眼神空洞,然後毫不猶豫的掏出刀子(說實話,這個動作實在是太老套了,已經有好幾個受害人是這個動作了),再然後,老套的動作被司徒墨攔了下來,那時候他一個手刀干淨利索的將冒牌陸離劈暈了。再然後,冒牌陸離直到現在也沒有起來。
許啟帥想到凶手就在這片段里,他十分仔細的觀察,但是卻沒有看到可疑的人……不是圍觀的人太少,反而是太多了,他當時是在路上偶遇冒牌陸離的,本來他只是按照平時的習慣上前去想要諷刺一兩句,誰知道冒牌陸離剛開始還是一副尷尬的樣子,一會就突然眼神空洞了,然後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掏出一把刀子,自殺的動作那個敏捷……要不是一旁的司徒墨眼疾手快,恐怕冒牌陸離已經死的透透的了。
看完了整個片段,許啟帥無奈的發現自己只看到了一點當時沒有注意到的事情,那就是——冒牌陸離是從口袋里拿出刀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