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明媚又溫暖,祁舒童卻覺得渾身發冷。睍蓴璩曉
拿什麼來承擔?她所有的一切都是唐硯喬給的,她在這里也只是一個客人,她有什麼資格為曉白說話?
她連自己的命運都無法把握,更何況別人的……
「唐硯喬,我求你……」她低低的開口,「我知道我沒有資格……但是我不想連累別人……」
可是,她不能眼睜睜的看著曉白因為自己的原因丟了工作,她唯有懇求他,哪怕以這樣卑微的姿態。
「祁小姐,不必了……」曉白悄悄的拉了拉她,聲音含著一絲哭腔。
「你先出去。」唐硯喬忽然朝曉白揮了揮手。
曉白看了眼祁舒童,低頭走了出去。
屋子里只剩他們兩人。
祁舒童忐忑的抬頭,卻見男人含了一縷冷笑的望著她。
「求我也沒有用。」他忽然開口,慢慢走近她,「恐怕你太看得起你自己了,祁舒童,你還沒有那麼大的面子。」
她情不自禁開始顫抖,心里又酸又澀,眼淚幾乎要奪眶而出。
這一個月來,他待她雖然冷淡,但至少從來不曾說過這麼刻薄無情的話。她沒想到唐硯喬也有這樣的一面,暴戾而冷酷,整個人散發著陰郁的氣息。
僅僅是因為她談論了他愛的那個女人。
「對不起……」她哽咽的開口,此刻除了道歉她什麼話也不敢說。祁舒童害怕了,她怕他會說出更加絕情的話來。
唐硯喬微涼的手指扣住了她的下頜,他微微一用力,迫使她抬頭。
她狼狽的垂下眼瞼。
唐硯喬的瞳孔微微一縮。
「看著我。」他聲音冷漠。
祁舒童咬牙,強迫自己抬起眼楮,和他對視著。
她的眼中含著淚,卻倔強的不肯垂落,清亮的眸子里因為盈盈淚光更多了幾分璀璨。此刻她直視著他,瞳孔深處甚至能看到他的影子。
這個女人長了一雙很美的眼楮,亮的迫人。
唐硯喬心口微微一窒,怒火竟不自覺的消散了大半。
「今天的事,我不希望再有第二次。」他的聲音比之前更冷,似乎要證明自己並不曾心軟。
「對不起,以後我不會這麼沒分寸……」祁舒童顫抖的開口。
「記住你的身份。」他的手掌微微用力。
「我知道。」
她會牢牢的記住,並且每時每刻的提醒自己。
唐硯喬終于松開了她,目光在觸及她下頜上的那道清晰的痕跡時,有些停滯。
然而祁舒童卻像完全沒有意識到下頜的疼痛一樣,面無表情的望著他說︰「我希望您饒過曉白這一次。」
唐硯喬微微挑眉︰「為什麼?」
「我雖然不知道您的未婚妻是什麼樣的一個人,但是我能想象的到,她肯定是優雅而且美麗的。」祁舒童攥緊了拳,「您讓我學習鋼琴,學習舞蹈,是希望我除了長相意外,氣質和風格也能像她。可是,氣質這個東西,不是學習音樂就能改變的。如果您在佣人那里下我的面子,恐怕我永遠也學不來這樣一份氣質,我想,您做了這麼多的努力,不是為了要一個膽小怯懦,上不得台面的替身吧?」
唐硯喬淡淡的笑了︰「所以,你的意思是,我應該把你當成真正的她?你配麼?」
「我當然不配。」祁舒童深吸一口氣,「我也沒有那樣的痴心妄想,試圖取代她……但是,如果您不肯給我最基本的尊重,那麼恕我直言,我在這里待下去也沒有任何意義,您只能從我這里得到一次次的失望。我們的交易也沒有必要進行下去了。」
「沒有意義?」男人唇角的譏誚之意更濃,「如果我們的交易取消,難道不是你的損失更大嗎?」
「是,所以我這麼提議,也是為了讓您有信心繼續下去。」祁舒童自嘲的笑了。
唐硯喬看了她一眼。
這一次他終于沒有說出任何刻薄的話來。祁舒童一鼓作氣的說道︰「我還是會听您的安排。但是我希望該怎麼做,您可以親自告訴我,而不是讓管家或者佣人命令我。」
「你想讓佣人們把你當成這里的女主人?剛剛那個女佣似乎就是這麼認為的,呵……」唐硯喬微微冷笑,「你不用再說了。我不需要你來教我該怎麼做。」
祁舒童的心緩緩的沉了下去,說了這麼多,這個男人還是不為所動。他一邊從她的身上尋找他死去的未婚妻的影子,一邊又不許她的存在褻瀆了那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