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完顏堇和譚菁的婚事已經定下,日子就在新春那日,四公主也于第三日出嫁,文梅也很快的進門呂家,喜氣頓時便涌了上來,姻緣郡主的名號,在大業更是名聲大噪,不少人是求著上前算姻緣,八字紙條是堆了姻緣閣一角落,呂傾禾卻連瞧也不瞧。愨鵡曉
曼雲捧著字條,無奈的看著主子,呂傾禾卻回了一句︰「本郡主為太子耗盡仙力,至少要過個十年半載才能恢復,無能為力,讓眾人速速里去。」
「你是不想要姻緣郡主的封號了?十年半載?」司馬銳有些震驚的看著呂傾禾,只見呂傾禾嘖了一聲。
「那就去說半年內無法恢復。」呂傾禾不耐煩的說著。
一個個的都把她當作是紅娘了嗎?
說完,繼續和司馬銳下棋,她一定要贏一場。
太子確定了婚事,她的姻緣閣也就沒再來過,司馬銳自然是心情大好,沒事兒也會和呂傾禾去湘西樓听書,雖然總是遇到安子賢,他也很直接的坐在二人中間。
不一會兒,曼雲又跑了進來,看著呂傾禾,正猶豫著要不要開口,呂傾禾瞧了瞧她︰「又怎麼了?」
「五殿下來了。」
「說我頭疼,不便待見。」呂傾禾頭也不回的說道,她一門心思都在棋盤上,她曾和完顏烈對弈,也是從未贏過,這時候完顏烈過來,豈不是讓她更煩躁。
「這也不知是欲見了本殿才頭疼,還是一直輸棋才頭疼,郡主如今可是大人物了,連本殿也不待見了。」完顏烈的聲音已經悠悠的飄進了呂傾禾的耳朵里。
呂傾禾微微斜過臉,完顏烈已經緩步上前,端詳了一會兒棋局,拿起呂傾禾這邊的白字,啪的一聲清脆,呂傾禾眯起雙眸看著扭轉乾坤的一子,又瞧了瞧司馬銳,司馬銳的眉頭微微挑了一下,安子賢在棋藝上可是數一數二的,他都未曾是司馬銳的對手,不過完顏烈也沒數,至少不曾輸過。
這一局,懸。
呂傾禾已經慢慢挪開了位子,完顏烈漸漸的坐在了司馬銳的對面,你一子,我一子,屋里只剩下啪啪的落子聲,還有輕淡的呼吸。
這二人似乎相互較量的很是專注,就連呂傾禾走到一邊喝茶,也沒有在意。
棋盤已經快要被擺滿了,可還是沒有分出勝負,只剩下最後一個落子處,完顏烈卻看著司馬銳,神色變得有些難以言喻,司馬銳放下黑子,這才緩緩的抬起頭。
勝負已定,先下手為強,這句話說的是對的,若不是司馬銳是黑子,或許,不言而喻。
「殿下來這兒,不是找我表弟下棋的吧,有什麼事兒?」呂傾禾淡淡的坐在一邊。
完顏烈緩緩的轉過身子︰「自然不是,不過沒想到司馬賢弟的棋藝如此高。」
「豈敢。」司馬銳面無表情的說道。
完顏烈親自來姻緣閣,不會是為了求緣分這麼簡單的事情,他要的,不是緣分,是對他是否有用處的女子。
「過兩日就是太子殿下大婚,這抱得美人歸,怕是沒工夫總是往姻緣閣跑了,本殿是怕郡主你寂寞的很。」完顏烈輕挑眉頭說道。
呂傾禾當然知道他是什麼意思,想讓自己去他那里,想著,呂傾禾微微一笑︰「他不來,我也落個清閑,只是還是會有些人打擾。」
听著呂傾禾的話,完顏烈自然明白,這有些人,指的是他。
「郡主還真是喜歡清靜的性子,但……怕是如今也清靜不了了,太子殿下大婚,不是還特意請了你進宮會宴嗎?郡主如今的位子,可是大業人人敬之,這就是走出去,也莫想要清清淡淡了。」完顏烈不緊不慢的說道,硬是要把呂傾禾拉出這冷清的日子。
呂傾禾看著手中的茶杯,又瞧了瞧完顏烈︰「好像的確是如此,那不出門便是了,這呂家的事兒,就要的我忙了。」
「是嗎?不過即使如此,郡主還是要好好想想才是。」完顏烈笑了笑,隨後站起身,看著司馬銳又道︰「司馬賢弟,下回可不會輸給你了。」
說著便走出了房間,呂傾禾喝完杯中的茶水,又瞧了瞧棋盤上的棋子。
黑白相間,白子已經無處可逃,這棋盤上,誰都是棋子,若是想要翻身,你要做的,只能看清對方。
呂傾禾原本是沒有看清,不過此世,她看的很清楚。
「傾禾。」司馬銳有些擔心的喚道。
呂傾禾擺了擺手︰「想要唬住我,他還女敕了些。」
「對了,自新大夫人進門,我一直推辭身體不適,今兒正好閑著,我們一起去瞧瞧如何?」呂傾禾話題一轉,放下手中的茶杯。
司馬銳嘆了一口氣,起身跟著呂傾禾走出了姻緣閣。
錦繡樓被重新涂抹上一層紅漆,顯得更加的喜慶,文梅進門她就沒待見過,呂年也因青憐懷有身孕,基本都在雲閣,新婚一夜之後,便沒怎麼去過錦繡樓。
不過進了錦繡樓,並未發現文梅因此而失落。
見呂傾禾前來,面帶微笑走上前︰「你身子一直都未好,怎的親自來了,我正打算著手上的事情處理好,就去瞧瞧你的,但又怕打擾了你,快坐下吧。」
呂傾禾微微行了行禮︰「大夫人。」
說著便坐在一邊,瞧著文梅,她有著一張清秀的臉龐,眉清目秀,帶著點點的韻味,李家,果然是不容小覷。
「雖然年紀並未相差多少,叫姐姐才是應該,但既然是嫁給了爹爹的,這家規還是不容改的,大夫人莫要往心里去。」呂傾禾輕輕的開口道。
文梅掩嘴笑了笑︰「這是自然的,我倒是怕你們心里芥蒂。」
「說一點也沒有怕是不老實,多多少少還是有一些的。」呂傾禾瞧著她淡淡的說道。
看了看四周,原本錦繡樓里面的擺放,全都換了,就連床的位子也換了,看著和以往就大不相同。
「不過你娘親那里,我可就有些力不從心了,這我畢竟初為人妻,還未成人母,不知如何是好,老爺說不必我、操心了,老夫人也未讓我插手,我倒是想要幫忙,可這萬一做得不好,可就壞了,莞莞你說是不是。」文梅帶著一絲絲的焦慮。
呂傾禾眉頭一挑︰「這是自然的,不過雲閣有爹爹,大抵上沒什麼事兒的,大夫人不必過多的擔心,就算爹爹繁忙,也還有我。」
「那我就放心多了,對了,听聞你身子未有好轉,我父親陪嫁時有兩顆千年人參,可是很罕有的,你且拿回去好好補補身子。」說著身邊的婢女已經拿著長型的紅色盒子,遞到了呂傾禾的面前。
呂傾禾瞧了瞧盒子,笑著說︰「多謝大夫人,曼雲,收下。」
曼雲走上前,接過盒子,幾人便離開了錦繡樓,呂傾禾瞧了一眼曼雲手中的人參笑著說道︰「曼雲把盒子里的人參拿去別的地方,里面放些別的草藥,然後放進倉庫,人參就好好保存好,最好是誰也不知道的地方。」
「是,小姐。」曼雲這就拿著盒子去了姻緣閣。
司馬銳微微皺著眉,問道︰「怎麼了?這人參有問題?」
「沒什麼,以防萬一罷了,無事獻殷勤,非殲即詐,僅此而已。」呂傾禾淡淡的說道。
這文梅畢竟是年輕,點子也自然是比李秋月多的,且不說她是不是李白原派來的,主要原因在于,呂傾禾也不是很了解文梅,要耍什麼手段出來,呂傾禾還真是有些好奇了,不過瞧著她衣服笑里藏刀的模樣,也不是什麼好人就是了。
「喲,這不是三妹妹嗎?」呂傾禾看著呂心初遠遠的走來,笑著說道。
呂心初瞧見呂傾禾,臉色並不是很好,這完顏烈畢竟才走姻緣閣出來,不好也是自然的。
「二姐好。」呂心初乖巧的喚道。
呂傾禾笑了笑︰「三妹妹和大夫人還真是投緣,可是天天跑來,見你跑得如此勤快,姐姐我倒希望你無事往姻緣閣跑跑,指不定遇到哪位良人,不過最近也就五殿下跑得勤快些了,三妹妹可別見怪。」
「怎會。」說著,只見呂心初咬了咬下唇,又說道︰「姐姐如今是大業的紅人兒了,我與素素的姻緣都指望著姐姐呢。」
「是嗎?就怕我有這心,也無能為力,不過三妹你還有幾年,也不急這一時,可別讓大夫人久等了,快些進去吧。」呂傾禾淡淡的說道。
「大夫人畢竟剛進門,姐姐你身子也不好,大夫人便拉我來閑聊罷了。」呂心初解釋道。
「也是,那就勞煩三妹妹了。」
呂傾禾淺笑著和司馬銳走遠了,呂心初握緊雙手,緊緊的盯著呂傾禾。
呂傾禾,看你耀武揚威到什麼時候,以為五殿下去瞧你幾眼就是看上你了?少得意。
走遠了,司馬銳才笑著說︰「這完顏烈來倒是有點好處,至少可以氣氣呂心初。」
「就她那點心思,害怕全大業不知曉?我還擔心她太無趣,不過現在我也不必擔心了。」呂傾禾深呼吸一口氣,倒顯得精神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