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何目的
呂傾禾換了一件水藍色的羅裙,發絲挽起,一根碧玉簪恰到好處的月兌俗。愨鵡曉
緩緩走出里屋,呂傾禾的臉色也稍稍好轉了一些。
墨長白扶著她躺在軟塌上,一手伸出為她把脈,脈象已經穩了不少,也算是安了心,呂傾禾這才抬起頭,看著在座三位。
「勞煩三位特意跑來瞧莞莞。」呂傾禾有氣無力的道。
「表妹何須這般客氣,不過瞧著你的身子還不怎麼舒坦。」李霍輕聲道,眸子未從呂傾禾的身上移開。
呂傾禾笑了笑,看了看墨長白,墨長白會意道︰「郡主身子還是有些不適,所以……」
不等墨長白說完,三人就明了的站起身子準備離開,墨長白忽然道︰「啊,五殿下留步,瞧著你臉色也不是很好,讓在下給你好好瞧瞧,免得這幾ri你照顧郡主,也染上了病癥,可就不好了。」
李霍和完顏玉均是一愣,看向完顏烈。
完顏烈便重新坐了下來,本來他也不想離開,有許多事情,還沒有問清楚。
瞧著呂傾禾躺在一邊,靜靜的看書也未阻攔的模樣,二人也只能興興的離開。
墨長白把了脈,點頭道︰「無大礙,郡主的藥還在爐子上,我去瞧上一瞧。」
說著墨長白淡淡一笑,退出了屋子。
房間一下子便安靜了,呂傾禾看著書目不轉楮。
完顏烈冷哼道︰「你與李霍的關系也不差嘛,看來你對李家孫媳兒很是滿意。」
呂傾禾微微抬起眼眸瞧著他,放下手中的書︰「你是什麼意思?」
「親手送的手帕,平日里的問候,呵,也不知有沒有什麼說不清的關系。」說著,完顏烈端起手邊的茶盞,抿了一口,冷冷的語氣,听著很是不舒服。
呂傾禾走起身子,臉色稍稍變了︰「李霍如今是皇上身邊的第一護衛,你不知道嗎?每每去乾坤殿的時候都會遇到,照你的想法,那我和皇上還有說不清的干系了?」
「那手帕是何來的。」完顏烈冷聲道。
他當然知道李霍的事情,正因為如此,他才更是氣憤。
呂傾禾拍著桌說道︰「那都是多久的事情了,還是大娘走的時候……罷了,你既然身子無礙,就速速離去,我頭疼的厲害,不想與你胡攪蠻纏。」
說完,呂傾禾便又躺了下來,呼吸也變得有些急促了些,實話說這手帕的確是有些出乎意料,當年是怎麼道李霍手上的,呂傾禾都有些記不得了,但她當時手上無力是假,手帕卻真的不知。
完顏烈自知自己說話有些重了,但又對李霍的事情很是氣憤,冷哼一聲便走出了屋子。
剛邁出沒幾步,便听見墨長白端著藥碗,站在一邊的柱子後與曼雲說話。
「師父你這準備站到何時?」曼雲輕聲道。
墨長白笑了笑︰「這算什麼,郡主身子好了想同五殿下多說說話,我這般進去,豈不是惹得不開心。」
「郡主似乎對五殿下很是上心呢,唉,怎奈李老將軍鐵了心要讓郡主嫁過去。」曼雲嘆了一口氣。
墨長白的語氣也稍稍有些軟了︰「可不是嗎,為此李老將軍特意將李霍調去皇上身邊,明知道郡主時常去乾坤殿,這麼做不是明擺著嗎,再者,方才瞧見李霍身上的手帕,若非他有心,怎麼會一直帶著。」
曼雲點頭道︰「可不是嗎,當年大夫人走了,大家均是餓著肚子,李霍表少爺途中還買了包子給小姐,那絲帕就是當時小姐遺落的,後來小姐瞧著表少爺撿了去,就沒當回事兒,誰知道表少爺這般的留著。」
「可不就是嗎。」墨長白說著嘆了一口氣,又道︰「但憑著咱們家郡主那脾氣,李老將軍也奈何不了,除非是五殿下惹了郡主不快。」
完顏烈站在不遠處,心里猛地一驚,轉身進了屋子。
墨長白和曼雲同時看向,完顏烈剛才站的地方,嘴角微微勾起,真不愧是呂傾禾,知道完顏烈吃這一招,多虧的曼雲配合的好,手帕的事情也能說的這般順溜。
呂傾禾正躺在軟塌上看書,瞥了一眼進來的完顏烈,冷聲道︰「五殿下怎麼還沒走,難道我要親自送你?真不好意思,今日身子不適,請你自行離開。」
「莞莞……其實剛才我並非是那意思,只是你與李霍在我眼前那般,我心里不舒坦。」完顏烈有些知錯般的說道。
呂傾禾冷哼︰「真是抱歉了,讓五殿下你心里不舒坦,如今我心里不舒坦著呢,曼雲送五殿下離開。」
「莞莞。」
完顏烈喚道。
曼雲和墨長白立刻走了進來,曼雲顯得有些驚訝的瞧著完顏烈,墨長白端著藥碗瞧了一眼完顏烈,立刻走到呂傾禾身邊。
「郡主,喝藥吧。」
「小姐,真要送?」曼雲輕聲問道,有些不確定。
呂傾禾堅定道︰「自然,長白師父,我頭疼得厲害,胸口發悶,你快幫我瞧瞧。」
說著躺在軟塌上,閉著眼楮扶著前額,墨長白抬頭瞧著完顏烈,示意他先離開,呂傾禾心情不好,越是如此,越是生氣。
完顏烈也明白她的性子,跟著曼雲出了姻緣閣。
確認完顏烈離開了,墨長白才舒了一口氣︰「好了,人走了,別裝了。」
呂傾禾沒有睜開眼楮,而是重重的嘆了一聲長氣,道︰「胸口是真的有些發悶。」
墨長白扶著她起身,將藥碗遞到她面前,道︰「快些喝了吧。」
呂傾禾笑著喝完藥,然後瞧著碗出了神,墨長白想等著,至少哄著她熟睡了再去做事兒,哪知她一直發呆,就連墨長白都有些忘了時辰。
忽然,呂傾禾開口道︰「你去同流蘇曼雲說,若是司馬銳回來了,讓他大可不必來我姻緣閣了,他的東西也讓流蘇收拾收拾,丟去梨園,反正呂府他也未必會回來,日後寄來的信,也讓曼雲不必再收。」
呂傾禾說的干脆,不拖泥帶水,語氣決絕。
墨長白一愣,不知為何她會做出這般決定︰「莞莞,這有些過了吧……」
「你不是寄過信嗎,他回來了嗎?他不是說有急事抽不開身嗎?這算是我過了嗎?」呂傾禾斜著腦袋,重重的說道。
墨長白眉頭一鎖,想著呂傾禾原來就是病重,記憶還是清晰的,墨長白當日憤憤的一句,本以為她病的糊涂听不見的,沒想到這般的清晰。
剛要開口安慰幾句,只見呂傾禾躺子,語氣變得柔和了些︰「其實這也沒什麼,他既然決定的事情,我也無法干涉,本來對他也是盡表姐的義務,我也算是仁至義盡,他不會了我想著,其實也是好事,留在自己的父親身邊,總比與我們在一起要好得多,司馬昭對司馬銳也很是疼愛,至少不會白發人送黑發人,我也無需擔心太多,說起來我也曾傷過他不少心,就好比李煜的事情,當初說要嫁給李煜,司馬銳也沒少和我鬧脾氣,我也是那般冷淡的讓他心寒,只不過是沒那個情分罷了。」
呂傾禾第一次在司馬銳的身上,這般的歸總。
司馬銳在的時候,她並未考慮太多,想必那時候並不會覺得司馬銳會走,但如今不在了,她再去考慮,對她而言司馬銳到底是什麼人,現在想起來,自己還是喜歡一些的,但終歸敗在了無情分上。
「漠北再好,依司馬銳的脾氣都不會久留,你就別這般說了,他待你這般的好,豈會為了漠北皇位而棄你不顧?」
縱使權位再高,哪怕是天下統一,要司馬銳掌管,墨長白相信,司馬銳定會淡淡的瞧一眼,道︰「庸俗。」
但如今瞧著呂傾禾,是听不進去了,一個沒有情分,已經詮述了她如今的心境。
一身清白,或許是她要得結果。
「待這一切結束,我便想去一出幽靜的地方,安安靜靜的度日,這九國之中也只剩下呂傾禾三個字,然而我能一身輕松,自在過日子。」呂傾禾閉上眼楮,她追求了兩世的安寧,說什麼也不想放棄。
墨長白拂過她額前的發絲,輕聲道︰「這樣也好,長白山是個好去處,四季如春,繁花遍地,而且很是幽靜,異常的適合你,到時候,我帶你去。」
「嗯。」
隨後呂傾禾便沒了聲音,墨長白瞧著她熟睡,輕輕的站起身,將不遠處完顏烈飲過的茶杯,反方。
司馬銳怕是坐不住了,他來信道,每日讓墨長白寫信告訴他呂傾禾的情況,墨長白亦是將紙條擰成一團然後扔在一邊,原本瞧著呂傾禾如此,還挺同情司馬銳,可當時他很是明白呂傾禾的氣憤,因為他自己也很是氣憤,這一列動作很是流暢,一氣呵成。
後來他也沒再寫過信給司馬銳,司馬銳催促了幾次,墨長白依舊是,擰成一團,扔掉。
原來呂傾禾的心境這般,他看著信就已經是氣的臉色變了,然而呂傾禾砍了那般多,卻神情淡淡,也是一種境界了,墨長白暗暗佩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