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船一停下,柳婧便急急地上了船。請記住本站的網址︰n。
她渾身**的,臉色蒼白卻也精美,這一路走來,引得船上的人都頻頻朝她看來。
柳婧要了一間艙房後,扯住一個船工,「我想沐浴,能不能通融一二?」她塞給了這人幾枚鐵錢。
那船工看了看手中的鐵錢後,高興得直點頭,「郎君稍侯。」
柳婧這一侯,就侯了小半個時辰。知道那船工可能臨時去燒水了,柳婧一邊在艙房中不停地跳動著,一邊一遍又一遍地念叨,「正氣存內,邪不可干,正氣存內,邪不可干……」
這個時候,每年不知有多少人,因為一場風寒送了命。柳婧不想生病,不想死,所以她想通過這種動作讓自己更強健。
當熱水送來後,柳婧打開包袱一看,才發現包袱里的衣服都已濕透。當下她又拿出幾枚鐵錢跟那船工要了一套粗布衣服後。才把艙門鎖上,先是用熱水洗了一個頭,在反復把頭皮摩挲得發熱後,她月兌光衣服把自己整個人泡在熱水中。
……直到整個人都開始暖洋洋的,柳婧才放松下來。
這一放松,剛才那血淋淋的一幕,那滿大堂的尸體,便出現在她眼前。
柳婧打了一個寒顫。
她白著臉出了一會神後,閉上眼楮想道︰那麼多人被我吸引了過來,說明吳叔他們安全多了,希望這次損失不大。
這船在第二天中午時,抵達了一個碼頭,通過那碼頭。柳婧上了一只直達吳郡的客船。
幾天後,當她疲憊不堪地出現在吳郡城中時,整個人都有再世為人的感覺了。
回到柳府時,已有一個僕人先行抵達了。
這個僕人給柳婧帶回了七百兩金。
這一次。她,王叔和吳叔,三人的馬車上都是石頭,另外四人的馬車上。則大半是石頭,分成了四份的金,給壓在了石頭下。
柳婧是想著,這樣的話,可以把損失減到最少。如現在就回來了七百金,至少救她父親出獄的金已經夠了。
又過了四天,吳叔和另一個僕人也到了。據他們說,他們也遇到了跟蹤者,不過那些跟蹤者。在見到他們先後加入了一個大商隊時。便離開了。至于和他們同行的游俠兒。因為一入商隊,兩人便有意讓他們看到了馬車中的石頭,所以平安無事。
同樣。這個僕人帶回了七百兩金。
當第十天,剩下的兩僕抬頭受了重傷的王叔回來時。柳府眾人都亂了,幸好請來的大夫說,王叔雖然被打斷了腿骨,不過經過治療還是能夠痊愈,只是他傷得重,以後要注意保養。
王叔是被一伙跟蹤的人,發現他的馬車中沒有金只有石頭時,給打折腿的。而那伙人在離開時,順手搶走了隨後過來的另一個僕人的七百兩金。至于第三個僕人,則是王叔他們快到吳郡時遇上的,他到是順風順水安然無恙。
這一次售鹽,損失了七百兩金,同時王叔還受了傷。不過幸運的是,出去七人回了七人,還帶回了二千一百兩金。
做為安排行蹤的人,柳婧很是自責。她把自己關在書房中,反復尋思著自己的過錯,想著自己處理不好的地方。
直到隔日她走出書房時,吳叔上前稟道︰「大郎,剛才有個銀甲衛過來了,他問大郎歸來多時,是不是忘記去見什麼人了?」
「啊?」柳婧輕喊一聲,她臉色一白,「我這就去。」她急急回到房中梳洗過後,坐上牛車,朝著鄧九郎的府第走去。
鄧九郎早就交待過,要她不管做什麼事見什麼人,都要向他稟報一番,可她給忘記了,回來了快半個月了,都沒有去跟那人會面。
柳婧到時,鄧九郎正站在郁郁蔥蔥的樟樹下,低頭注視著手中的佩劍。
看到那寒光閃閃的劍鋒,柳婧先是腳步一頓。過了一會,她才走到他身後,喃喃說道︰「我回來了。」
「回來了?」出乎柳婧意料的是,鄧九郎的聲音很溫和,他問道︰「听說你此行並不順利?」
想到每天被疼痛折磨的王叔,柳婧聲音有點澀,她低低地說道︰「是的……我沒有想到會有那麼多劫匪。」
「不是劫匪多,是你帶的人少了。」
鄧九郎也不回頭,只是慢慢放下手中的佩劍,伸手摘下一片落葉,聲音輕柔地說道︰「你本可以回到吳郡或附近任何一郡,讓那些商販捧著金來領走鹽……柳文景,你舍近就遠,舍易就難,是該有這個教訓!」
柳婧低下了頭。
就在這時,鄧九郎緩緩回頭。
陽光下,他俊美絕倫的面容,仿佛發著光,只是這光是如此森寒,與這光芒相反的,是他特別溫柔多情的聲音,「柳文景,你選在歷陽售鹽,是想避開我的耳目?還是想在那里留下什麼後手?嗯?」
柳婧的臉一白。
她舍近就遠,舍易就難,確實是想避開鄧九郎的耳目。如,她售了多少鹽,他不會第一時間知道,她私藏下多少鹽引,他更不會第一時間知道,如,從歷陽的商人口中,她可以探听一些消息,可以為離開做一些準備。
……她只是沒有想到,那些劫匪會這麼囂張!
見柳婧白著臉低著頭,鄧九郎嗖地一聲把佩劍入鞘。
大步走到她身前,他伸手抬起她的下頜細細打量起來。
瞅了一會後,鄧九郎微微蹙眉,輕聲問道︰「怎地瘦了這麼多?病了?」
柳婧搖了搖頭,低聲道︰「沒有生病,只是沒有休息好。」她的聲音有點沙啞。
鄧九郎盯著她,半晌後說道︰「得好好養一養。」說出這幾個字,見柳婧濕潤烏黑的眼中,又露出了那抹羞憤來,他低頭把額頭抵著她的,吐出溫熱的氣息呢喃著問道︰「想我沒?」
刷地一下,柳婧臉紅過耳。她抿著唇說道︰「沒有。」
鄧九郎卻是歪著頭,他專注地凝視著她,片刻後,他伸手模上她紅通通的耳垂,聲音極輕地問道︰「既然不想,為何我只是詢問,你就羞成這樣?」他溫柔地說道︰「你真想我了?」這一次,他的語氣中帶上了幾分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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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晚了不想碼了,呃,算180的加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