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事兒。」凌珞的目光落在笙歌高高腫起的臉頰上,道,「我買了跌打損傷的膏藥,進屋里擦一擦吧。」
「三小姐——」笙歌的臉上浮現出異常感激的神色,眸子里隱隱有水光浮現,這麼多年了,她挨打無數,這還是第一次,主子給她拿藥。
凌珞的唇角勾起一個淡淡的淺笑,轉身向著正屋而去。笙歌愣了一下,隨即也立刻跟了上去。
軒轅煜的身體,隨意地被扔在了一張長椅上。
凌珞卻是懶得看他,拉了笙歌坐下,打開那瓶藥膏的盒子,挖出一小塊,就要往笙歌的高腫的臉上抹。
笙歌見狀,卻是一臉懼色,忙道︰「三小姐,不用不用,笙歌自己來就可以了!」
要主子親自給她上藥,這是大不敬!
「坐好。」凌珞不予理會,聲音里帶著不容拒絕的冷冽,「別動。」
笙歌的身體一滯,正襟危坐,果然連眼皮都不敢眨一下。現在的凌珞,不似以前,讓她不由自主地臣服。
藥膏沁入紅腫的肌膚,絲絲清涼的感覺,笙歌舒服地都快要哼出來了。
「三小姐,你上藥的技術真好。」笙歌禁不住贊嘆。
凌珞的唇角勾起一個淺淺的弧度,卻沒有多解釋什麼,言多必失。上輩子,她不僅是一個天才煉藥師,更加是一個出色的醫者。
主僕二人之間,彌漫著淡淡的溫馨氣息。而就在這個時候,一個略顯得煞風景的聲音插了進來。
「珞兒,我還傷著呢,你什麼時候給我上藥啊?」
凌珞挑了挑眉,頭也不回。
「喂,不要差別待遇啊!」軒轅煜在身後不甘地抗議著。
凌珞一聲冷哼,幫笙歌擦好藥之後,回過頭,冷冽的目光淡淡地掃過軒轅煜染血的後背,不但沒有幫他擦藥的意思,反而直接從桌子上端起一個茶杯,直接向著軒轅煜的背後砸了過去。
「啊——」軒轅煜發出慘呼。
笙歌臉色頓變,難以置信地看向凌珞︰「三小姐,你這是做什麼?」
凌珞緩緩地站起身子,走到軒轅煜的身邊,雙手抱胸,冷冷地睇著他,唇角勾起一抹譏諷的弧度︰「裝啊,繼續裝啊,我看你還能裝到什麼時候。」
軒轅煜听了這話,臉色痛苦的表情一僵,出口一半的慘叫聲硬生生地止住了。
「行刑的侍衛跟我說,你根本沒有流一滴血。而這一路上,我也沒有從你身上聞到任何血腥味兒。」
軒轅煜的眸子閃躲,神情開始變得不自在起來。
「我知道有一種水系植物的果實,可以放出如血液一般的顏色。」說著,凌珞走到軒轅煜的身側,拿出隨身攜帶的匕首,刷得一下劃開他背上沾滿泥污的衣服。
衣服從中間裂開,露出來的髒兮兮的皮膚,別說是傷口和血跡了,就連一絲紅痕都沒有。
笙歌的眼楮一下子瞪得老大,詫異道︰「這……怎麼可能?」
「一般情況下是不可能。」凌珞略帶著笑意的目光投向軒轅煜,「不過他,絕對可以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