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她懶散的躺在他的懷中,最喜歡的,就是親吻他眉心的那一點朱砂。
他還笑稱,那眉心的朱砂是為了配合她的紅唇而存在。
曾經的一幕幕,在她的腦海里一一浮現,痛並快樂著。
卻又恍如隔世。
原來,已經那麼遙遠了。
「落落。」
他笑,聲音里,竟然有著失而復得的喜悅。
只是,他站在她的面前,依舊鎮定。
他的鎮定,就像景琛對她的掌控一樣,做的那麼輕而易舉,從來都不需要去修飾。
千雲璃站在他的面前,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
他一定是有足夠的證據證明她的前世,而他,對她從來都是熟悉的。
可是,她不想承認他。
曾經痛不欲生,愛到崩潰的那個人,這麼真切的站在自己的面前,千雲璃這一刻才知道,她釋懷了。
也許她真的愛過夜染,但是同時,她也恨過她。
愛過,恨過。
再也沒有任何的關系了。
終于,千雲璃才張口,吐出了久違的兩個字。
「夜染。」
以前,他總是喜歡叫她落落。而她,則是喜歡叫他染染。
現在,他依舊喚她落落。
她卻喚他,夜染。
小狐狸不傻,眼前的情況似乎有點不同尋常,對反光是誰她不清楚。他帶上了面具她一定認識,他褪去了面具,只有千雲璃認識。
「你和他認識?」
千雲璃沒有搭理他,而是依舊望著眼前的夜染,天知道,她此刻的心里已經想出了幾百個對策。
夜染怎麼會出現在這里?
他費盡心機來找她,難道是為了再殺她一次?
「北冥寒月呢?」
夜染是她的致命的弱點,這一場和親,肯定是夜染一手策劃的。因為,他知道,北冥寒月能把千雲璃引來。
他清楚的知道,誰能牽制她。
在這一點上,她認輸。
夜染輕輕的笑,「你不是已經看到了嗎?她已經從這里跳下去了。」
千雲璃眸子冷了冷,「夜染,我們之間,可以直接一點。你既然知道北冥寒月能牽制我,自然不會讓她在你的眼皮子底下出事。告訴我,她現在在那里?還有,我是應該叫你夜染,還是叫你……黑鷹!」
最後一句話,千雲璃是說給小狐狸听的。小狐狸在千雲璃身後的舉動和行為她都能感覺的出來,更何況是夜染,她要是敢動一下,夜染馬上就能讓她葬身懸崖底下。
而小狐狸在听到千雲璃說的那一句黑鷹之後,整個眸子都瞪大了。
然後,手心里凝聚的那麼一點點小力量,全部都隱退了下去。
夜染的眸子微動,嘴角的笑容緩慢的上揚,「我可以帶你去見她。」
千雲璃真的一點也不想跟夜染有任何的牽扯,只是現在,她似乎已經沒有了拒絕的權利,在心里思量了再三。
「好。」然後,她轉身對小狐狸說,「你先回去,我一個人去就行了。」
夜染輕輕一笑,「我不介意你把她帶著,有個人保護你。」
言下之意,就是讓她把小狐狸也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