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這一番話,嚇得景鈺直冒冷汗。卻沒想到慕召又驟的變臉,溫潤的笑著。景鈺敢肯定,除了他,再無第二人可以做到如此!
慕召松開了景鈺的手,笑道︰「姑娘嚇出冷汗了?在下模著姑娘的手,甚是冰涼,怕是受了寒!特意給姑娘抓些藥來。」
原來是開玩笑?這也太過分了點!好在他也沒什麼出格的動作,姑且原諒他了!「……誤會你了……」
「不瞞你說!我家祖上是做玉石生意的,在下對玉石,也略知一二。姑娘手上的黑玉,的確難見!不知道有什麼出處沒?」
就知道,這小子從一開始就看上了自己的玉鐲,景鈺護住了手,「……不是什麼值錢東西,只是個紀念罷了!」
慕召搖搖頭,「不!在下絕不會看錯,姑娘出個價,我買了!」
出多少價也不成,除非把景鈺這雙手剁了,看能不能摘下來!景鈺也想早日擺月兌它,卻不知何時才能擺月兌它。
「不行……不可以……」
景鈺正愁著怎麼解釋,恰好郁琮推門送飯菜來了。卻見慕召也在房內,心中不悅,「你怎麼在這!我妻子要休息,請出去!」
景鈺挽著郁琮的手臂,「阿宗,這位公子要買我這玉鐲,可卻是我們的定親信物,我如何舍得?」
郁琮頓了頓,明白景鈺的意思,便拉著她的手,對慕召道︰「抱歉了,這玉鐲,我們不賣。」
慕召見郁琮來了,不想多說話,于是告辭︰「鈺兒,好好養病!有時間來京師找我玩,我答應你的事情,一定不反悔!」
景鈺真是哭笑不得,她與他認識不過半天,便這麼親熱地稱呼著,還說答應的事情?她何曾讓他答應什麼?景鈺覺得可笑,可以郁琮卻不覺得可笑。
「鈺兒,他答應了你什麼?」
「沒什麼,他是給我送傷寒的藥,真是莫名其妙的人!我和他無親無故的……」
景鈺只是簡簡單單抱怨著,可郁琮的眼中卻閃過了火花,他望著景鈺,好像有些失望!「慕召是嗎?你怎麼知道他的名字?你們很熟是吧!」
郁琮將飯菜重重砸在桌子上,他已經打翻了醋壇子!景鈺最見不得男人懷疑女人,彼此間就這麼點信任,怎麼走的下去?「你想說什麼?」
「鈺兒,你真的變了!」
「我變了!我長大了,我要學會自己保護自己了!郁琮!你就是來一點一點傷害我的!」
郁琮將生氣的景鈺擁進懷里,輕撫著她的頭,「不吵。鈺兒,我相信你,我會保護你!」
「阿琮,我說過,只要你不變,我永遠不會變!」
不知從何時開始,慕召就像牛皮糖一般,粘著那二人不放!由于大雨,景鈺他們歇了三日。慕召便也在此歇了三日,景鈺要動身去錦城,慕召也是前往錦城。
大雨過後竟是難得的晴天,空氣也是分外清新。景鈺悶在馬車里倒是給悶壞了,還要蒙上這見不得人的紗布。她的傷寒已經痊愈,臉上的痘痘開始掉疤,癢癢的好難受!
「我們去哪呢?」
郁琮模著她的腦袋,寵溺地說︰「先去找遺春姑姑,你這麼久不見她,也該想她了?再說,你的病……」
「我的病已經好了!去了春姑姑那,你帶我去玩好不好,我要劃船,我要騎馬!我還要……」
景鈺絮絮叨叨說個不停,完全恢復了她的本性,笑起來就像孩子一般。
「陪你……我都陪你……」
郁琮含情脈脈,托著景鈺的下巴,正想給她一個香甜的吻,卻听見車外不識時務的達達馬蹄!「鈺兒姑娘,天氣真真好,為何要悶在馬車里?」
洛節騎著馬兒鬧著喊著,景鈺倒是喜歡洛節的性格。便蒙上面紗,從馬車里探出半個頭,笑道︰「跟屁蟲!你要追我多久啊!」
郁琮此時恨不得扒了洛節的皮!
「我要騎馬!」景鈺搖著郁琮的手臂,撒個小嬌。
「病才好一些,怎麼能騎馬呢?」
「我就要就要,你要是不理我,我就去找慕召!」
這些日子,慕召簡直成了景鈺最大的王牌,只要把慕召一搬出來,郁琮一定唯唯是諾,因為他要證明他是對她最好的人!
「好好好!」郁琮一而再再而三的答應,對于景鈺的撒嬌,倒是樂此不彼,小打小鬧的,更能勾住男人的心。
景鈺勾住郁琮的脖子,在他的臉頰上狠狠地麼了一口,「你對我最好了……」
*
馬車行到一處竹林,車夫也停了下來,要給馬兒喂些草料。景鈺才可以鑽出車子。車外是郁郁蔥蔥一片,錦城在南方,雖已入秋,也看不見落葉了。景鈺自幼也是在南方長大,更習慣這里濕潤的氣候。
看似偏僻的竹林,卻還有著一家茶館。恰好也累了,停下來歇息一番,「鈺兒,你在這等著,我給你倒杯茶喝!」
「嗯,喝完茶,你就給我找一匹馬兒來……」
一口清甜,茶鋪的老板說,這都是山上的清泉,用竹子引下山來。用它來泡茶,自然有一股竹子的清香味。
景鈺一個人坐在馬車里,撩著簾子,卻恰巧和慕召的視線給對上,他正坐在那朝景鈺淡淡地笑,似笑非笑?
景鈺不自覺地把視線轉移到郁琮的背影,她不敢直視慕召的眼神,若是再對視,她該朝著他笑了!她努力提醒自己,正在給她倒茶的男人,才是她此生的依靠!
景鈺仔細大量著周邊的環境,若是可以在這里生活下去,即使平淡,也不枉此生!左手的黑玉鐲依舊冰涼,該來的總有會來,也許明天一睜眼,她又是那個孤孤單單被炒魷魚的景鈺!
就是那不經意的一撇,茶館的屋頂,似乎有個人影若隱若現!就在景鈺目光掃過時,那人影又消失了。
「看什麼呢?」郁琮給景鈺送了一杯茶。
「哦,沒什麼,剛剛好像看見一只小兔子,往……那邊去了!」
景鈺縮進馬車里,接過郁琮手里的綠茶,摘下面紗,抿了一小口,淡然地說道︰「如果被人跟蹤了……怎麼辦?」
郁琮以為她又在開什麼玩笑,「跟蹤?把茶喝了,我就帶你騎馬!」
「騎馬也跑不掉了,一路上跟著卻沒暴露,確實不容易……」
見景鈺似乎並不像開玩笑,「你看到了?」
景鈺很確定地點頭。
「該死的!這跟蹤誰,還不一定!」
景鈺知道他是什麼意思!的確,也有可能,被跟蹤的是慕召,這個莫名其妙冒出來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