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著了,睡著了可以暫時忘記,明天怎麼過,那也是明天的事情!
這是兩段荒唐而滑稽的婚姻。這邊,景鈺含著淚睡了。那邊,絮揚抓著衣角,坐在床頭,昏暗搖曳的燭光下,是嬌美的容顏。
絮揚等了許久,卻遲遲不見郁琮過來,欲伸手揭蓋頭,還沒撩起,心里又矛盾了!還是讓他來吧……
門被推開,郁琮走得東倒西歪,絮揚心里一緊,卻嗅來了撲鼻的酒氣,柔聲嗔道︰「你……怎麼喝了這麼多酒?」
郁琮在她旁邊坐下,揭開了她的蓋頭,含笑如花。郁琮就坐在那,絮揚低著頭,他一直看著她,一直看,眼角的淚止不住滑落。
絮揚嚇壞了,只看著他一直落淚,也不吭聲,「阿琮……你怎麼了?」
原來一個男人哭起來比女人更動情,一行行清淚順著他的眼角,到下頷,滴在了他的衣襟。絮揚用手帕替他拭淚,「阿琮……不要嚇我……」
絮揚抱住他,他不動。絮揚捧著他的臉,輕輕在他嘴角吻了一下,「休息,明天就好了……唔……」
郁琮突然吻住絮揚的嘴,把她剩下的話給吞了。攬住了絮揚的腰,把她壓在身下,唇沒有片刻的分離,他用舌尖撬開她的貝齒,她青澀地回應。
初吻的滋味,也許沒有她想的那麼甜蜜……
郁琮的吻帶著酒香,絮揚在他的引導下,唇舌交纏,郁琮將手探入她的衣內,肆意掠奪。絮揚應該被他的熱吻沖昏了頭,郁琮緩緩抬起她的頭,用左手托住她的頭,不斷深吻,右手一件件褪去她的衣物……
絮揚用手主動勾著他的脖子,任憑他在自己的身上攻城略地,忍不住發出沉吟,「阿琮……阿琮……慢一點……」
她還是處子之身,她緊張而期待地把自己最美好的一次獻給了壓在他身上的男人,而這個男人呢?
撕裂的疼痛感,原來是這麼幸福。
絮揚看著,枕邊的男人,甜蜜地笑著,緊緊依偎在他懷里,感受著他的體溫。
「鈺兒……我要陪你一生搗藥……」
感受不到他的體溫,絮揚才知道郁琮剛剛的吻是多麼的冰冷可怕!她咬著下唇,努力不讓自己哭出聲來,把眼淚一點一點往肚子里咽,真的好苦澀。
熟睡的郁琮一遍一遍喚著鈺兒,在絮揚的腦海里就像一個魔咒,揮之不去,「鈺兒……鈺兒……」景鈺很早就起來了,沒想到東方律起得比她更早,她懶懶地坐起來,一個粉裳女子在服侍他洗漱,他依舊坐在輪椅上,用毛氈蓋住了他修長的腿。若是他能站起來,他的腿定是要讓人驚嘆。
「鈺兒,不多睡會兒嗎?」東方律閉著眼楮,淡淡說道。
景鈺笑了笑,「不了,還要去敬茶吧!」
「嗯,也好。」
東方律朝粉裳女子使了個眼色,那女子會意,出門領了另一個女子來,兩人是同樣款式的衣服,同樣的裝扮甚至連長相也一模一樣。
「是雙胞胎嗎?」景鈺看著她們倆,這麼好看的雙胞胎,她們的父母該多麼幸福!
後進來的女子嫣然巧笑,「嗯,我是輕泉,以後就由奴婢和小柯姐姐一起服侍少夫人。這是奴婢的姐姐輕碧。」
輕碧的話很少,只是低頭默默服侍著東方律。
「小柯呢?」
輕泉的口齒伶俐,「小柯姐姐去黃管家那,有些事兒要交待。」
「少夫人長得真漂亮!」輕泉輕輕梳著景鈺的青絲,靈巧著轉動自己的雙手,為景鈺編發。景鈺看著鏡子里的自己,她已經把頭發都綰上,如今的她,已經嫁作人婦。
「你們也很漂亮!」景鈺透過鏡子對輕泉道。
輕泉慌了,「奴婢只不過是山野之人,如何值得少夫人贊賞!」
「好了好了,不要總是奴婢奴婢的,我听著也煩!」景鈺假裝有些生氣。
「輕碧輕泉,在鈺兒面前不需要怎麼拘束。」
「嗯。」
輕碧應了一聲,說得很輕。景鈺看她低頭盈盈的樣子,眼里好像只有東方律。
輕泉給景鈺穿上了新衣服,米黃色的外衣,上面繡著精致的牡丹花,淡綠色的百褶裙,給人一種清新的感覺。
「走吧!律哥∼」景鈺習慣了這麼叫他,主要是不知道怎麼叫他,難道叫他相公。再者說,東方律在景鈺眼里是不食人間煙火的美男,她對他,除了尊重已經沒有其他了。可在別人的眼里,她叫得卻滿是曖昧。
景鈺推著東方律出去,天氣很好,大雁排成一字南飛。景鈺不禁多望了幾眼,東方律以為她想家了。
「想家了?過幾天,我就陪你回去一趟。」
景鈺搖搖頭,「……其實我不想回去……」
東方律頓了一下,「那就不想了……」
可能是自己有家底,在尚書府,竟要比相府有地位多。景鈺自始至終都表現得規規矩矩,東方尚書應該對她很滿意吧,畢竟他的兒媳是丞相的女兒。幾乎是沉默著吃完這一頓早飯……
「鈺兒,推我出去走走吧!」吃完早飯,東方律帶著一抹微笑對景鈺說。
「好呀!」
「悶得慌吧,府上一直是這麼悶。對了,听說你對古琴很有造詣?」
「你又錯了,琴棋書畫,我樣樣不通。你是听誰說的?」
一陣風吹來,似乎有些冷。
「你能不能消停點!」
桑青好像是無處不在,小柯跟在她後邊,大喊「姑娘……姑娘……」
「你怎麼又來了?」景鈺把又字特意加重了。
桑青將雙手背在身後,「不跟著你,怎麼讓你活過三十歲?」
東方律看著眼前這個大大咧咧的青衣女子,問景鈺︰「這就是你所說的高人?」
桑青把注意力轉移到了東方律身上,「你就是東方律?你的腿……」
「好了好了,跟著我就跟著我,哪有那麼多廢話。」
景鈺是不想讓桑青勾起東方律不愉快的回憶。
桑青卻直接捏住東方律的手腕,「果然是不治之癥,估計師父也救不了你!」
東方律早有自知之明,還是笑著道︰「哦?尊師是誰?」
「無歡谷,鳳遺春。」
桑青這一生最尊敬的,也就是鳳遺春了。
「確實久仰大名,東方命薄,無緣相見。只是不解尊師當年譽滿京師,為何去錦城做了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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