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清歌一曲 第二章 漢朝遇知己

作者 ︰ 林小籬

我很少看穿越劇或小說,步步驚心宮鎖心玉之類的電視劇也是因為熒幕上太過火爆而掃過幾眼,雖然曾經跟閨蜜開玩笑的時候說過要是能穿越回古代就好了,就可以整日繡花彈琴打發時光,不需要那麼辛苦地搞學術。可是,我從來沒覺得穿越能變成一件真實的事情。穿越的原理是什麼呢?二十一世紀的世界里是已經沒有我了,還是出現了一個從漢朝交換去的我?我還能不能回去呢?如果回不去了,我在這個世界又該怎麼生存?我沒有掌握任何可以直接產生經濟收益的技術,在這個時代我差不多就是個文盲了,即使要依附于一個男人來生存都是困難的,因為我既不懂織布裁衣,也不擅樂器歌舞。別說是追求一世的安穩,就連今日的一頓晚餐,我也無法輕松解決。眼下遇到的這個男人,看起來確實是個好人的樣子,但看他這境況也甚是清貧,應該也不會收留我做個丫鬟佣人。就算他肯收留,我真的能夠這樣靠伺候他人渡過我的一生?胡思亂想了一陣後,那種被世界遺棄的荒涼感一**襲上心頭,我想我應該算是已經死掉了,像個孤魂野鬼一般,什麼都沒有了•••我這二十六年,一直都在努力念書,沒有戀愛經歷也沒有社會經驗,自從上大學後,遠離家鄉在外求學,每當壓抑孤獨地難以承受時,我都告訴自己等我把書念完,我就可以天天跟家人在一起,可以嫁一個好男人,生一個可愛的寶寶,擁有我夢寐以求的一切幸福。可是,在距離希望那麼近的時候,我卻失去了所有••••••如果可以回到過去,我應該早早工作早早陪伴在父母身邊,可以和他們分享生活中所有的喜悅悲傷,我也應該早些找個喜歡的男生談戀愛結婚過日子,而不是一個人硬扛著所有的壓力••••••我不知道我沉浸在那種淒惶恐懼中哭了多久,最後嗓子啞掉了,腳也站麻了,還是止不住的淚流。

「姑娘,外面山風越來越大了,站久了會著涼的。姑娘還是先到寒舍休息下,有什麼難處我們可以慢慢解決的啊!」

淚眼朦朧中我看到那個英俊的古裝帥哥一臉關切地站在面前,只好吸了一口氣,拿手抹了抹臉,努力擠出一個笑容說︰「多謝了。」

進屋後,我像漢朝人那樣跪坐在席上,他為我倒了一杯熱茶,然後坐在我的對面。看著他真誠的眼神,還有那欲言又止的樣子,我覺得心頭一陣溫暖,也許應該放下些防備之心,跟他好好交流下現在的情形。既然我已經一無所有的來到這個世界,無依無靠,無牽無掛,那就索性把一切都告訴他吧。

于是,我看著手中的茶水,低頭慢慢地說道︰「我叫苑清,認識你很高興。也許我下面說的話你覺得難以置信,但是確實是事實。」

抬頭看了他一眼,他笑著點了點頭說︰「我叫謝璇,字子玉。姑娘請講。」

我看著他的眼楮,一字一句地說道︰「我是來自兩千年以後的人。」

杯中的茶水續了無數次,我們一直淡淡地聊著,主要是他問我答,間或我也問他一些問題,從暮色沉沉聊到繁星滿天,從月至中天聊到旭日初升。後來思及此事,我總是奇怪自己當時竟然沒有驚嘆于謝璇在面對「穿越」這樣詭異的事情時的淡定,他像一個老友一樣安靜地傾听,溫和地詢問。我也像面對著一個故人,理所當然地跟他講述我來到這里的迷惘和悲傷,講述我在兩千年之後的世界里擁有的所有酸甜苦辣。

那天我說的嗓子都啞了,不斷地傾訴讓我慢慢放松下來。謝璇跟我說︰「苑清姑娘,既來之則安之,你不要過于憂慮,在我這里起碼是安全的。」

我筋疲力盡地閉著眼楮,兩只手肘支在案上托著腮說︰「我不會在這兒太長久的,某一天我會一下子就消失掉,回到兩千年之後了。」

「哈,小丫頭還挺嘴硬!」謝璇笑著起身,「出來洗洗臉吧,都兩千年沒洗了~」

我坐在溪邊撩著水沖洗手臂和腿上的泥土,看著皮膚被溪水浸潤後呈現出白瓷般的細膩白皙,心情頓時好了許多。山風出來,濕潤的皮膚覺出一些涼意,看看身上的短袖短褲,我突然想到我的穿著在這個時代簡直與只穿著內衣無異啊,怪不得昨天一提及未來人的衣著問題,謝璇就略顯尷尬。敢情在他看來,我幾乎就是半果著的啊••••••我臉頰一陣發燙,只好不斷地用溪水拍臉。

洗完回到屋子里,我找到昨天醒轉時身上穿著的那件玄色長袍穿上,覺得安心了不少。坐在銅鏡前,剛想把頭發重新扎好,結果橡皮筋啪一下就斷了。沒辦法,只好披著頭發了,雖然我齊腰的濃密頭發配上這超大的長袍顯得既滑稽又恐怖。

拖拖拉拉地走到門外,謝璇一看我的樣子就一臉忍俊不禁的表情。

「沒辦法啊•••借用下你的衣服,我自己的•••有點兒冷。」我尷尬地說著。

「衣服好說,只是丫頭啊,你這披頭散發的太嚇人了,本來臉色就白,這黑發一稱愈發••••••」

「像鬼了。」我委屈地接茬說道,「沒辦法啊,我扎頭發的橡皮筋壞了,頭發又多,到處亂飛」。

「我還有發簪,你來我拿給你用。」謝璇一邊走,一邊還又回頭瞅著我呵呵一笑,我又拖拖拉拉地跟著他進屋。

「給你這個,喜歡嗎?」謝璇從一個匣子里拿出一支碧玉發簪遞給我。

「好美啊!」我由衷地贊嘆道︰「碧綠瑩潤,像一池春水•••上面還刻了一枝梅花嗎?好精致啊!」

「你喜歡就好。」

「這個發簪看起來好貴重,簡直就是藝術品啊,我不敢用,萬一弄壞了可怎麼辦。」我小心翼翼地拿在手中,心想這可是漢朝的玉簪啊,而且是這樣好的成色和做工,堪稱珍寶的東西呢。

「無妨,這本來就是用來束發的。你先把頭發梳好,我去煮點吃的。」

——

「謝璇,煮什麼啊?」我聞著清香的味道找到了在灶前忙活的謝璇。

「蓮子羹。」謝璇理了理挽起的衣袖,「快煮好了。」

「下次我來煮飯吧。」我覺得自己這麼白吃白住再什麼活都不干就太說不過去了。

「沒關系••••••嗯?你頭發上是?」

「噢,我在外面折的樹枝。」我笑了笑說︰「我這自制發簪是不是看著還不錯?」

「唉,不是給你發簪了嘛,怎麼不用呢。」

「我舍不得用那個,真的舍不得!」

「你這丫頭!」謝璇搖了搖頭,「好吧,反正我送給你了,你自己留著,什麼時候願意用就用。」

「送給我?無功不受祿,我不能要你的東西。不知道那個簪子在你們這個時代價值幾何,反正在我生活的年代,絕對是一件很貴重的東西呢。再說我也不需要,我用這個荊釵,也很好啊,純天然原生態的美感•••」

「好了丫頭,說了一晚上你還這麼有力氣,吃飯吧!」謝璇打斷了我的話,轉身去盛飯,我趕緊上前接過來,白吃白住的人還是多勞動來償還人家的人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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